谢霁淮眉心突突直跳, 漆黑的眸愈发暗沉。
小姑娘平日里看着乖巧天真,却也会在私下看这种视频。
是嫌他不够有魅力,所以去看其他男人?
谢霁淮薄唇紧抿,胸口像是被重物堵住了似的烦闷。
姜听雨缩着脖子, 怯懦地偷瞄了眼男人, 颤着声音断断续续解释:“不是我要看的……是系统自动推送……不能怪我呀……”
谢霁淮不怒反笑,挑眉看她:“你还委屈上了?”
姜听雨瘪着嘴嗫嚅:“本来就是嘛。”
谢霁淮伸手捏住女孩的下巴, 直视她的眼睛, 唇边勾着笑:“你要是没看过,大数据怎么会给你推送?”
姜听雨哽了下, 无从张口。
她还真看过。
虽然她之前只是处于好奇才看了两眼, 但也确实是因此才会被大数据记住。
“我、我看了又怎么样?就许你们男人看美女,我不可以看帅哥吗?”
小姑娘理直气壮反驳。
她不过就是看了两眼视频而已, 他干嘛动这么大气。
姜听雨蹙着眉,水盈盈的眸凝向男人,鼓着腮道:“你就没有看过吗?”
“没有。”
姜听雨呼吸滞住, 心里准备好的话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他的回答是没有。
这样的视频只要刷短视频,总归会看到过一两回。
谢霁淮鼻息逸出一丝笑,淡淡开口:“不信?”
姜听雨精致的小脸微落,乌亮的眼珠子转了圈, 嘀咕:“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的。”
谢霁淮气得失笑。
小姑娘倒是有本事, 刚才分明是他在质疑她,现在反过来变成了她质疑他。
偏他不能拿她怎么样, 只能惯着、宠着。
惹生气了,还要哄。
谢霁淮深吸了口气, 压下胸腔里滋长着的炽烈的侵占欲。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他要她的眼睛里只有他,要其他任何男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他就是这么卑劣地要将她占为己有。
谢霁淮伸手去拿茶几上的手机, 解锁了屏幕后塞进女孩手里,磊落道:“你可以检查我的手机。”
姜听雨咽了咽喉咙,不知所措地盯着塞进她掌心里的手机。
那只手机没有保护套,光滑的金属壳紧贴着她的手心,冰冰凉凉,然而,她却觉得这是个烫手的山芋。
“我、我没有要看你手机的意思。”姜听雨急忙解释。
她只是想要将这件事揭过去,没有想过要窥探他的隐私。
谢霁淮手指滑动屏幕,一共两页,每一页除了系统自带的基础app,就只有合作相关的,甚至连视频软件都没有。
姜听雨讶然。
谢霁淮的生活似乎格外的单调,她和他相处的这几天也没有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他的世界就像是被黑白灰三色填满了一般,黯淡且无趣。
“信了吗?”
磁沉的嗓音入耳,姜听雨耳蜗酥.痒,方才提起的气势也散了大半,软绵绵地嗯了声。
谢霁淮的手机这么干净,她想不信都不行。
姜听雨乖乖把手机放回谢霁淮的掌心里,可怜兮兮地看他,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
认错的姿态做足了,他应该也不会对她怎么样吧。
谢霁淮手指轻抬,连同女孩的手机一并扔到了沙发角落里。
“现在可以告诉我大数据为什么给你推送视频了么。”
姜听雨心惊胆跳,纤长的睫毛颤了又颤,“我之前就是好奇看了两眼,就被记住了,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
好奇?若非被吸引,又怎么会好奇?
谢霁淮心底里因她而生的躁意愈发难以平息,像一团浇了油的火,瞬间烈烈燃烧。
他咬着后槽牙,唇缝溢出一丝淡笑:“姜眠眠,你是觉得我不如他?”
谢霁淮觉得自己真是疯了。
他居然自甘堕落到去和一个上不了台面的擦边博主做比较。
若是以前,他的骄傲却不会允许他做出这种不顾身份的举动,而他的涵养也不会允许他轻视对方。
但现在他做不到了。
什么骄傲,什么涵养,他统统都不要了。
姜听雨茫然地眨着眼,眼底弥漫茫茫雾气。
她不明白他怎么突然和视频里男人比较上了。更加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那个男人做比较。
谢霁淮目光锐利如鹰隼,直勾勾盯她:“回答我。”
眼前的男人周身凛着强势的气息,好似走在失控的边缘。
姜听雨姜听雨吓得捏紧了玉白的手指,泪眼朦胧地望过去,“没有……我没有那么觉得。”
“我就是不小心刷到,多看了眼而已。”
“你为什么要凶我……呜呜呜……”
小姑娘越说越伤心,委屈得呜咽起来。
透明的泪珠从她瓷白脸颊滑过,落入下颌,直至没入谢霁淮的手指之中。
湿涔涔的触感在指尖跃动,那滴泪就那样砸进了他的心。
他的躁动,烦乱,都被她的泪水洗涤干净。
谢霁淮阖了下眼,清除尽脑海里的杂念,再次睁眼时,目光悠悠俯向女孩。
女孩眼眶泛红,眼睫沾着泪,看上去好不可怜,就像是一个精致的,易碎的瓷娃娃,是该被捧在手心里呵护的珍贵宝物,然而现在,她却委屈得要碎了。
谢霁淮的心狠狠刺痛了下。
他将她搂进怀里,掌心轻拍着她的背安抚:“没有凶你。”
“有!你刚刚对我说重话了。”姜听雨吸着鼻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噎。
她也不是难过伤心,就是情绪到了,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谢霁淮双手捧起她的脸,指腹按在她的脸上轻揉,为她拭去泪水,“也许我刚才的语气不温柔,但我并不是在凶你。”
姜听雨泪水渐止,声音却依旧带着哭腔:“那你可以不再计较这件事了吗?”
“我就是看了视频而已,又没有出轨,你干嘛那么生气。”姜听雨越说越小声,眼睛也不敢直视他,咕咕哝哝地嗔怨。
听见出轨两个字,谢霁淮心脏突跳。
小姑娘要真是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他弄死对方的心思都会有。
谢霁淮捏了下她的脸,故意沉声道:“做错了事不该罚?”
姜听雨大惊,瞪圆了眼睛看他:“罚、罚什么?”
谢霁淮:“你说呢?”
姜听雨咬了下唇瓣,讨好地蹭了下他的手指,乖得不行,“我说的话……就不要罚了好不好。”
谢霁淮哂笑了声,漆黑的瞳眸抬望过去,压迫感十足:“不好。”
姜听雨讷了讷,娇声道:“那我们俩的惩罚就互相抵消。”
两不相欠。
这总行了吧。
她觉得她的事都没有他在公共场合亲她来得严重,算起来还是她亏了。
谢霁淮:“惩罚就是惩罚,怎么能互相抵消?我的惩罚你可以好好想,但你的惩罚——”
他顿了顿,俯首压到女孩耳畔,低哑出声:“一会儿再好好惩罚你,现在先抱你去浴室。”
“去、去浴室干嘛?”姜听雨眼底里露出戒备的神色,脑海里也不自觉浮现不可描述的画面。
谢霁淮之前还说要借用她的手,难不成,他是要在浴室里……
“我不去。”
姜听雨双手撑着沙发,下意识往后退。
还未退几步,脚踝便被男人宽大的掌心缚住,轻松扯到身前,“躲什么?”
姜听雨想要抽回自己的脚,挣扎着道:“放开我,我不要去浴室。”
她怕他真的要在浴室里面欺负她。
“别动。”谢霁淮用力按住了她乱动的脚腕,严肃提醒:“小心脚上的伤。”
姜听雨偃旗息鼓,没再敢乱动。
毕竟是她自己的脚,要是伤得严重了,受苦的也是她。
她咬了咬唇瓣,欲说还休瞄了男人一眼。
谢霁淮察觉到她的视线,不急不缓掀眸迎上,漫不经心道:“想说什么?”
姜听雨心跳骤然加速,小鹿乱撞似的跳个不停。
“能不能不在浴室里做……”
小姑娘凝着眸,娇声娇气请求。
谢霁淮倏然一笑,一点点凑近了她,低沉轻慢的嗓音轻吐而出:“不在浴室里,那要在哪里?床,还是沙发?”
小姑娘想岔了,以为他要在浴室里和她亲热。
他倒也不是没想过。
只是现在女孩脚上有伤,根本站不住,总归是不方便。
姜听雨羞赧地蜷缩起手指,无助极了,“床……去床上吧,好吗?”
谢霁淮站起身,直接将她抱了起来,在女孩短促的惊呼声中步伐沉稳往二楼走去,“等你洗完了澡,我们再好好讨论下在哪里做。”
他故意低哑出浮浪暧昧的语气,引入遐想。
姜听雨搂着他的颈,烫得发红的脸埋进了他的胸膛。
进了二楼浴室,谢霁淮将女孩放了下来,给她放好了热水,又去衣帽间拿了内衣和睡袍,放好以后,退到门外等她。
姜听雨简单泡了个热水澡,昨天晚上才洗过头,她便偷懒不想再洗,沐浴时间也缩减了大半,二十分钟左右的时间她就趿着拖鞋从淋浴间里出来,拿了条浴巾擦拭身体。
女孩的身姿在缭绕的水雾之中更显曼妙,细腰长腿,黛眉乌发,沐浴过后的肌肤白皙中透着粉嫩,好似牛奶里融了草莓果汁,透出淡淡的樱花粉调,如同画里走出来的精致美人。
擦干肌肤后,她伸手去勾置物架上的衣服,拿到手里,才发现那是条浅粉色,镶着蕾丝花边的内裤。
又透又薄,布料少得可怜。
不必多想,都知道是谢霁淮故意给她拿的。
她放内衣的抽屉在上层,谢霁淮不可能翻不到,分明是藏了私心。
姜听雨攥紧手里的性感内裤,咬唇暗暗骂了声无耻。
水眸轻凝向浴室门,纠结许久,姜听雨还是面红耳热地将内裤换上。
系带式样的内裤,左右两边各用细绳绑得紧紧的,但仍有种不知何时会松开的感觉,叫她心里惶惶不安。
她知道谢霁淮就在门外,但要他重新帮她拿一条内裤,她也实在是说不出口。
“咚咚——”
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紧接着,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悠悠传入耳畔,“宝宝,好了吗?”
姜听雨红着脸裹紧浴袍,朝门外应了声:“好了。”
“我进来了。”
话音刚落,浴室的门便被打开。
门外的冷气汹涌而进,吹散了浴室里的雾气。
站在洗漱台前的女孩穿着淡粉色丝质睡袍,莹亮眼睛氤氲着朦胧的水汽,含羞带怯看着他,像是熟透的水蜜桃,软甜得让人想要咬一口。
谢霁淮眼眸暗了暗,迈步走过去。
姜听雨见他过来,下意识就想逃,“你洗吧,我先出去了。”
谢霁淮单手揽住她的腰,拢到自己身前,笑着问她:“去哪?”
姜听雨瑟缩了下,故作无事道:“我、我睡觉呀。”
谢霁淮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说好了晚上要惩罚你的,怎么,打算逃避?”
他将她压在洗漱台前,一寸寸收紧领域,俯首在她耳畔喑哑出声:“宝宝原来是不讲信用的人呐。”
“我不是……”姜听雨反驳的语气都显得没有底气。
她是打算不讲信用来着。
要不是谢霁淮在那事上那么过分,她也不会不守诚信。
谢霁淮抵在洗漱台的手在女孩细腰上收紧,略一用力,便把女孩抱了起来。
陡然失去重心,姜听雨吓得惊呼一声,另一只手无助地抓紧男人的手臂。
她坐在洗漱台上,视线和男人齐平,双腿被男人紧实的腹部分开在两侧,身上那件系得严实的睡袍因这激烈的动作松了大半,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和藏在下方隐约的雪峰。
姜听雨羞得不行,下意识地想要把身体遮住。
谢霁淮没给她机会,他强势地扣住她的手,热息压在她脖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既然宝宝信守诺言,老公给你一点奖励。”
女孩仰着脖子,眼里弥漫起薄薄的水雾,牙齿厮咬着皮肤的感觉很磨人,她很快就瘫软在他身上,急促地喘息着。
压在洗漱台的睡袍有点潮湿了,弄得她很不舒服,身体也好像被架在火炉上炙烤,又热又难受。
“什么奖励?”女孩迷离的眼眸拢上浓郁的雾气,低喘着问他。
谢霁淮没说话,长指勾住她的裙摆掀开,俯首下去,放下自尊和高傲为她服务。
浴室灯光刺眼,照得镜子也更加明亮,洗漱台前的两个人被完整地映照在了镜子里。
姜听雨偏过头喘息时,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面含春色,香腮绯红,衣衫半退至肩下,而身前的男人却穿得整齐。
俨然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她脑子晕得厉害,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愿意做这样的事。
这种单方面的取悦,明明不是他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会做的事。
况且,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仅仅只是各取所需的联姻夫妻而已。
“舒服吗?”
谢霁淮不紧不慢抬首,嗓音如砂纸磨过一般,磁沉喑哑。
他的脸就在她的面前,鼻息的热气喷涌在她脸上,烘得她脸极烫,在这股热气之中,她嗅到了属于她的咸湿气味,似海盐一般。
姜听雨咬着唇就是不肯回应,那种羞人的话,她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谢霁淮低笑了声,去衔她的唇。
姜听雨偏过头,羞臊出一声:“脏的,不许亲我。”
谢霁淮喉结滚动,笑道:“你自己的东西怎么也嫌弃。”
姜听雨嗔他:“难道你不觉得脏吗?”
“不觉得。”谢霁淮伸手扣住女孩的腰,宠溺地看她,“宝宝哪里都是干净的。”
姜听雨被他这句话弄得彷徨无措,心跳骤然间加速,咚咚地响个不停。
谢霁淮指尖停在她的心脏处,轻轻地按进去,“宝宝,你这儿跳得很快。”
“所以,你也很舒服,是不是?”
姜听雨脑子轰地一声,好似失控的爆竹在她脑海里炸开,炸得她所有的思绪搅成了一团。
她抵在他胸膛上的双手失了力气,半颓地贴着,整个人陷入怔忪的状态,许久都回不过神。
谢霁淮拥着她,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宝宝不肯说,我就当你很舒服。”
薄唇从她额上离开,谢霁淮漆黑的眸定定看着她,眼底浮出笑意:“下次再让你舒服好不好?”
姜听雨就连思考也做不到了,温顺地应着男人的话点头。
“真乖。”谢霁淮揉了揉她的头发,笑着夸赞。
姜听雨反应过来时,脸颊的绯红一路爬到了耳根,半羞半恼地拍开他的手:“你的手也脏。”
谢霁淮宠溺笑笑。
小姑娘年纪太小,接受不了也正常,以后习惯就好了,他也不用急在一时。
总归她不排斥就是好的。
谢霁淮松开她的腰,取了张干净的洗脸巾沾了热水后绞干,温柔地替她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