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的声音从聂烬城的口中溢出。
调好频率后,聂烬城将手机放回了裤袋当中,随即拧开了口红。
苏予听咬紧了下唇,双手也是紧紧地攥着聂烬城的胳膊,掌心满是冷汗。
她哪里料到,聂烬城会跟她玩这么刺激。
“聂先生,您误会了。我可从来没有这样诬陷过您。”
破碎的声音从她的齿缝中溢出。
细弱蚊蝇,却实实在在的撩在了聂烬城的心弦上。
他眯了眯眼睛,一手捏着苏予听的下巴,一手替她涂着口红。
伴随着聂烬城的动作,苏予听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实在是吃不消了。
偏偏这会儿又有人停在了隔间门外。
“里面有人吗?”
熟悉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刺得苏予听猛地睁大了眼睛。
安绾。
意识到对方身份后,苏予听忍不住抬头看向了聂烬城。
聂烬城倒是无所畏惧,嘴角微扬,似笑非笑。
旋即微微偏过头来,颇为欣赏地看向苏予听。
苏予听被他的举动气得不轻,攥着他胳膊的手更是暗自用了点劲儿。
安绾立在门口,一双眼睛阴恻恻地盯着紧闭的门。
她明明听到里面有动静的,偏偏却没有回应。
想到这里,安绾鬼使神差地蹲在了地上,转而低头朝门缝的方向看去。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急促的铃声吓了她一跳,看到屏幕上的名字后,她赶紧拎着包出了卫生间。
安绾走后,苏予听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刚松懈了一口气,聂烬城直接低头堵在了她的嘴唇上。
浅尝辄止了一番这才松口。
——
苏予听回到宴会厅的时候,萧琢言正在门口张望,见她一脸惨白的样子不免蹙了下眉头。
“你干什么去了?”
“我去方便总不能也要跟你萧公子汇报?”
苏予听没什么力气道。
身体里藏了个东西,怎么可能会舒服。
“切。”萧琢言冷笑一声,“你跟我表舅一前一后离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是去……”
“是去什么?”不远处传来了安绾的声音。
同时她还挽着聂烬城的手臂,一副宣誓主权的样子。
整个人骄傲的像一只花孔雀。
“没什么。”萧琢言对安绾的印象也不怎么好,转而摆出一副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样子看向苏予听。
“听听,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予听抿着唇,踮脚凑到了萧琢言的耳侧嘀咕了一句。
本是故作出的姿态,可在外人看来,这一对模样登对的小情侣可比任何风景都要漂亮。
刚说完,萧琢言便揽着她的肩膀回到了座位上。
萧夫人见苏予听脸色不太好的样子,也有些担心。
“听听啊,你这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吧,不会是感冒发烧了吧?”萧夫人说着,抬手摸了摸苏予听的额头,是有些烫。
苏予听摇摇头,小声在萧夫人耳畔说,是生理期突然提前了。
萧夫人了然,忙叫服务员倒杯热水过来。
开席后,苏予听怎么动筷子。
身体不怎么舒服,一抽一抽的,搅得她没有半点的心思。
偏巧,聂烬城的视线总是有意无意地朝她这边错开。
而安绾,则像一只盯上猎物的鹰隼一般,一直死死地盯着她不放。
萧夫人话着家常,很快就把话题引到了安绾的身上。M..
萧夫人出生不凡,是弥城的新贵。
萧夫人的娘家早年与聂家一起在弥城建立了家族事业,而后几十年借着聂家的东方一路扶摇直上,也就是嫁到了萧家才稍稍的逊色于他人。
而安绾家就不一样了。
安家是弥城的旧贵族,也就维持了一个面上的好看,实则家族早已腐朽破败了。
攀上了聂烬城,那真是祖上冒了青烟,积大德了。
“安小姐,初次见面,我是烬城的表姐。”萧夫人起身,冲着安绾敬了一杯。
安绾抬了抬下巴,本想端着酒杯起身的,突然眸光一闪,视线落在了苏予听的身上。
刚有起势却又收了回去。
“表姐,您好。”安绾莞尔,薄唇翘了翘,冲着萧夫人露出了一抹带着轻屑的微笑,“表姐,我身子不太好,喝不了酒,就不回敬你了。”
她不起身,也不回敬,堪堪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轻而易举地就打了萧夫人的脸。
萧夫人脸上堆着笑,顾自端起了酒杯饮了一半。
“倒也忘了,之前就听说安小姐流产了。小月子是得好好坐,不然将来能不能生还不知道呢。聂家家大业大,可不能要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啊。”
萧夫人说完笑着坐了下来。
安绾扯了扯嘴角,笑容僵在了脸上,视线一瞬间落在了苏予听的身上。
苏予听觉得自己挺无辜的,都躺那么远了,还中枪。
“琢言瞧着年纪也不小了,是准备结婚了吗?”安绾说,眼睛就看着苏予听。
萧琢言不蠢,哪里看不出安绾的心思。
安绾敢出言讥讽萧夫人,就一定是仗着聂烬城撑腰的。
聂烬城想弄萧家,也不是一两天了。
“是啊。”萧琢言伸手抓住了苏予听的手,十指相扣,“本来下个月就准备跟听听订婚的,赶巧听说表舅也要订婚。我想着,得让着长辈是吧。”
萧琢言说着,只觉得苏予听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一下。
余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本就苍白的脸颊突然腾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绯红来,就连自己攥着的手也冒出了冷汗来。
萧琢言怔了怔,这才注意到从苏予听的后脖颈到腰窝,错落着深浅不一的吻痕。
明明之前还没有……
有这么一瞬间,萧琢言挺想弄死这个女人的。
真就是祸水了。
“那就先恭喜苏医生了,原本想着你是喜欢赵律师的,没想到……”安绾话说一半,突然就闭上了嘴。
苏予听咬着下唇,任凭桌上战火纷飞。
她现在就想出去……
“赵律师是弥城矜贵,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哪敢高攀赵律了。”苏予听松开了萧琢言的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缓了缓神又说,“况且,我心里就只有琢言一个,又怎么可能多看别的男人一眼。”
此话一语双关,既捧了赵麓珩,又安慰了萧家这边。
可苏予听的视线分明是落在了聂烬城的身上。
聂烬城抬眸,对上了她的眼,手指轻点着屏幕,又加大了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