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舅!”
看到聂烬城出现,萧琢言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顺势掐灭了香烟。
聂烬城淡漠又疏离地“嗯”了一声,就没再多说什么。
反观萧琢言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苏予听憋着笑,隐忍了几秒,这才说,“萧公子,您刚才的相亲对象是不是还在楼下等你,赶紧去送送人家呀。”
“对,对!”萧琢言顺势点头,“表舅,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聂烬城笑笑,尾音一贯上挑。
不知道是想触动谁的心弦。
送走了萧琢言,苏予听自然重新坐了下来。
她懒得招呼聂烬城,想必他出现在这个地方也不是因为自己。
聂烬城几乎没有看她,折身就走。
紧随而上的秘书追了上去,“先生,安小姐定的包厢在这边。”
安小姐……
苏予听抿着唇,脑中回忆了一下。
安绾。
赵麓珩的未婚妻,却有了聂烬城的种。
据说,赵麓珩知道这件事后,第一反应就是向安绾求婚,主动认下这个私生子。
没想到安绾直接退了婚,第二天就来找她打胎了。
至于为什么会打胎,只怕是跟聂烬城没谈拢吧。
现在这一出又是几个意思?
大型修罗场?
苏予听托腮,忍不住笑了起来。
赵麓珩是在一刻钟后到这边的。
白色的休闲西装,内搭一件浅蓝色的衬衫,没有打领带,整个人显得闲适却又矜贵。
极少有人能将白西装穿得这么好看,况且赵麓珩身上总有一股子内敛的气质。
所有的才情都不显山露水,但无形中又给人了一股子致命的吸引。
只是这些魅力,在聂烬城面前总是稍逊一筹的。
“让你久等了。”赵麓珩一来就向苏予听致以了歉意。
苏予听无谓地摇了摇头,“本来就是我临时起意想邀请您吃饭的,只怕是我耽误了赵律您的时间了。”
她说完,招呼侍应过来点餐。
赵麓珩没说话,接过菜单直接递给了她。
来之前,苏予听就打听过赵麓珩的喜好。
他自小随父母生活在沿海地区,喜欢吃海鲜。
于是苏予听便点了一只澳龙,配上一瓶白葡萄酒。
餐点上来后,赵麓珩这才将注意力落在了她的身上,“苏医生这次找我来,不单单是为了吃饭这么简单吧。”
“当然了。”苏予听举了举酒杯,“听说赵律什么案子都处理过,不知道有没有处理过地皮纠纷这种事情。”
“接触过一两件。”赵麓珩如是说,刚要问她是什么案子,便听到一声清脆的玻璃掷地的声音。
这么一闹,用餐的几名客人都停了下来,连同小提琴声也停了。
下一秒,就看到聂烬城的秘书抱着一名穿着香槟紫长裙的女人冲出了包间。
看到女人的那一刻,赵麓珩轰然起了身。
苏予听看着,这才察觉到安绾小腹上满是鲜血。
“绾绾!”赵麓珩有些失态,赶紧追了上去,跟着聂烬城的秘书一起离开了酒店。
甚至,他似乎都忘了,身边还有苏予听这么个女伴。
苏予听倒是没什么。
安绾本就是弥城第一名暖,为她折腰的名绅矜贵们,又何止只有赵麓珩一个。
那位聂大佬,不也一样。
苏予听笑了笑,看着刚上桌的澳龙,总觉得不吃两口有些浪费了。
于是就这一口白葡萄酒,随意吃了点。
餐后,苏予听从包里掏出了一只皮筋,一把将自己散乱下的头发扎了起来,然后朝包厢走去。
进去的时候,不免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此时的聂烬城双手沾满了鲜血,右脸颊上也有。
不过他却无事发生一般,散漫地靠在沙发上,翘起的一只脚踩在了茶几上,就这么狭着双眼抽着烟。
缭绕的烟气下,苏予听只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一股近乎致命的吸引力。
看了几秒,她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同时也注意到了聂烬城的夹烟的手正在流血。
鲜血沿着掌纹滴落在了地毯上,无声无息的。
“聂先生?”苏予听试探了一句,见他抬了下眼皮,这才朝他走去。
“不约会了?”聂烬城抬手,冲她勾了勾。
苏予听顺势跪在了他身边,瞥见他还在流血的手,不免蹙了下眉头。
“一夜夫妻百夜恩,我怎么好看着先生受伤难过。”
苏予听说着,转过身就准备从包里找纸巾帮他擦一擦。
然而才背过身去,聂烬城就推了她一把,下一秒直接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一夜夫妻?”聂烬城玩味地咀嚼着这个词儿,“学会跟我耍心眼了?”
“哪有。”苏予听只觉得喉咙被人死死地掐住了,剩下的话直接堵在了嗓子眼里。
聂烬城掐了一阵,见她不动弹这才松了手。
苏予听捂着喉咙,到底是被他的举动给惊着了。
要是聂烬城再掐一会儿,估计自己现在已经下地狱了。
“聂先生,我哪里惹您……”
“什么时候去睡赵麓珩?”
“什么?”苏予听微怔。
“字面上的意思。”聂烬城掐灭了烟,有些不耐地卷起了衬衫的袖子,见苏予听没动,突然笑了起来,“你不是一直想上他的床吗?上了,我帮你把萧琢言弄进去。你养父强占的那块地,也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