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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的手腕,把对方往自己怀里一扯,用仅剩的一丝理智压制着内心的惊涛,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知道,你长得像谁吗?”

“啊?”谢小江因魏宇寰突如其来的举动而慌乱,他抬头看对方,却看见了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头翻滚着某种激烈的情绪。

魏宇寰阴笑着盯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像,半年前,住在,我家的,那个贼……”

谢小江浑身一震,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了个干净!

他挣了两下手腕,却没能挣开,醉了酒的魏宇寰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道,手掌铁钳似的牢牢箍着他。

慌乱间,谢小江不择手段地抬起膝盖往魏宇寰腿|间一顶!

只听一声惨叫,魏宇寰失手松开了他,面容扭曲地弓起了身子。

场面顿时混乱不堪,谢小江知道自己闯祸了,既惊又惧,哪还管这结局要怎么收拾,更不可能去在乎这工作还保不保得住,人都找上门来了,下一步就是进局子的事,还等这儿干啥?跑啊!

魏宇寰意识到他要跑,气若游丝地喊道:“抓……抓~住他……”

邵齐二人都喝得迷迷瞪瞪,对眼前的状况始料未及,等反应过来,谢小江早就一溜烟窜了出去,没影了。

魏宇寰捂着下|身,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炸了……

妈的,又跑,老子又不会把你交给警察,你跑个屁啊!(╯‵□′)╯︵┻━┻***

次日,魏宇寰面色铁青地坐在办公桌前,周身笼罩着一股浓重的阴郁之气。

“呃,魏总……”李修雅忍不住出声提醒,以免对方手中那支昂贵的钢笔被掰断。

魏宇寰大笔一挥签了字,把文件一推,冷声道:“出去。”

李修雅:“……”

昨晚谢小江跑了以后,本来就醉得起不了身的魏宇寰直接给气晕了。

凌晨醒来,他发现自己被齐慕英等人送到了宾馆,浑身衣服都没脱,就这么和衣躺了一个晚上。因为宿醉,他浑身发酸,尤其是昨晚被踹的那个地方,似乎还在隐隐作痛……

想起那段狼狈至极的经历,魏宇寰额上青筋直跳!

——谢小江,咱这梁子算是结大了,管你丫是直是弯,老子今后不把你操得哭爹喊娘,“魏宇寰”这三个字就倒过来写!

邵永阳一早给他发了消息,说他们昨晚找了王经理理论,但当时时间已晚,他们都喝了不少,那个谢小江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一时无从找起。王经理连声道歉,说会尽快给他们一个交代。

可魏宇寰等了一天,从天亮等到了天黑,还是没等到任何回音!

他打电话给邵永阳,一接通就劈头盖脸地问:“到底有消息了没有?姓王的怎么说,谢小江人在哪里!?”

邵永阳:“哎我的哥哥,您慢点,机关枪似的,我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

“那倒是一个个说啊!”魏宇寰愤怒地打断邵永阳的东拉西扯。

邵永阳浑身一抖,心虚道:“还没消息呢。”

“什么?都他妈一天过去了!还没消息?那姓王的是吃素的吗?”魏宇寰抓狂了,咆哮声差点振破邵永阳的耳膜。

邵永阳把手机拿的远远的,皱着一边的脸道:“我再去催!我去催!”

受了一肚子气的邵永阳接通王经理的电话,立刻泻火道:“王经理!到底有消息了没有!?我他妈都等一天了,你到现在没什么话会给我?谢小江人呢?”

王经理“哎哟”一声,立即低声下气地解释:“邵总,不是我忽视您,我找了那小子一天,就是找不到啊!打他电话不通,去他宿舍发现他都收拾东西走人了,据说走的时候跟谁都没讲,和他一个宿舍的小丁不知道……邵总,您跟我说个明白话,他昨晚到底把魏老板怎么了,你们咋这么大火气?魏老板现在醒酒了吗?要么我先代小谢跟他道个歉……”

昨晚魏宇寰直接醉倒了,邵永阳当时只嚷嚷着要王经理把人找出来给个交代,但还没跟对方提谢小江犯了什么事。

然而邵永阳是个二货,他只想着把事情往严重了说,便真假掺半地胡扯道:“道歉有个屁用!那小东西踹了我兄弟的命根子!昨晚在医院里躺了一晚上,他要是半身不遂了你负责?这下场你承担得起吗?”

王经理听得一头冷汗,平白无故的谁会踹人命根子啊,而且谢小江这么机灵乖巧,看着并不像个会动粗的人:“这个、这个应该不会吧?是不是魏老板先对小谢动手动……”

“放你妈的屁!”对方话未说完,就被邵永阳厉声打断了,“我兄弟能是那种低俗的人吗?告诉你,是谢小江先前得罪我兄弟,我兄弟昨晚就是冲着他问罪来的,谢小江这是畏罪潜逃!”

王经理:“……”

可王经理眼下也找不到谢小江啊,就算邵永阳把他骂个狗血喷头,在魏宇寰面前仍然没法交代。

“你等着,我们一会儿就过来,你当面跟我兄弟解释吧!”——还不如让魏宇寰直接朝王经理开火呢!

之后,邵永阳就开车接魏宇寰上“含苞”,王经理一看到魏宇寰那张阴沉的脸,整个人就发虚:“哎,魏总,魏老板,实在很过意不去,真的太对不起您了……”

翻来覆去道了足足一分钟歉后,王经理才把刚刚在电话里跟邵永阳说的话跟魏宇寰重新说了一遍:“我倒还想着明天等他来上班好好训他一顿,至少再扣他半个月工资,可听小丁说,他宿舍里放的行李都不在了,哎,我看他是工作都不想要了!”

“含苞”这种地方,来来去去的人多了,没有三金五险,没有任何保障,哪有人会把这里的工作当长期饭票?所以签工作合同时也都特别不走心,随便看个身份证,只要人长得模样周正、不缺胳膊不缺腿,也不是上报纸电视的通缉犯,一般都给直接录用。

所以要是有人不想干了,不办离职手续也能直接走。只是为了防止员工突然离职造成混乱,“含苞”的工资一般都晚半个月发,如果不告而别,这半个月工钱就领不到了。

王经理掐指一算,前两天才刚发上个月工资呢,昨晚那小子又赚了小一千块钱的外快,就算跑路也亏不了!哎!

他心中喟叹,同时一脸担忧地瞥向魏宇寰的胯|间,眼神是掩饰不住的同情:“那个,魏总,你那里伤得严不严重?现在没事了吧?”

魏宇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狠狠地瞪向邵永阳,几乎要在对方身上烧两个窟窿出来!

邵永阳尴尬地抽了抽嘴角,小声道:“我这不是想给他一点压力么……”

是男人都承受不了这种质疑,魏宇寰握起的拳头上爬满了青筋,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王经理,磨着牙齿问道:“谢小江在这里工作就没有比较相熟的朋友吗?”

王经理两眼一亮,他怎么把这么关键的线索给忘了!

“有有有!”王经理赶紧去查平时谁和谢小江关系好,结果一问,七七八八站出来一排小姑娘,还各个都花容月貌,连昨晚陪酒的小桃也在其中。

魏宇寰的牙齿磨得更加厉害了。

☆、第011章.寻找线索

王经理也很意外,奶奶的,这谢小江平日里看着这么老实,怎么跟他交情好的姑娘比跟自己的还多?太不像话了!

他厉声道:“你们谁现在能联系得上谢小江?”

几个姑娘早已从小桃那儿听说谢小江昨晚的“壮举”,都抬起头来看哪个是调戏不成反被踹的倒霉人,一面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一面掩嘴偷笑。

魏宇寰一张发青的脸都快拉得比马脸还长了。

王经理提高声音道:“别嬉皮笑脸的,严肃点!谢小江犯了大事儿了,你们谁要是窝藏包庇,知而不答,这个月奖金就别想要了!”

姑娘们一听这话,才紧张起来。

然而众人面面相觑了一番,却纷纷摇头,一个相对年长的姑娘主动解释道:“经理,咱们虽然和小江关系挺好,但私下里是没有什么接触的。”

另一个姑娘听了也附和道:“就是呀,姐妹们天天都要上班,有时候十天半个月下来也就休息一天,在宿舍里睡个觉就过去了,哪有空再找别人玩。”

其它姑娘一听有人开口,胆子也打了,你一句我一句,争相撇清嫌疑,还顺带抱怨了一番“含苞”休假少都没空顾及私生活的问题。

王经理听她们一通叽叽喳喳,头都大了,不耐烦道:“那从昨晚到现在,你们谁联系过谢小江?”

众姑娘一下子又都闭嘴了,就刚刚第一个站出来说话的年长姑娘道:“昨天小桃跟我们说了以后,咱们也给小江发了短信,可他都没回,经理要是不信可以看看我们的短信记录。”

姑娘们连连点头,拿出手机要给王经理看。

虽说短信也是可以删除的,但清者自清,看姑娘们一个个急着表态自证的样子,王经理就已经相信了,他一脸为难地看向魏宇寰,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魏宇寰从刚才到现在,紧皱的眉头就没有松开过,也在低眉沉思。

姑娘那边有人小声咕哝道:“问我们还不如去问问小丁呢,毕竟他才是跟小江一个宿舍的,小江去了哪里他应该比咱们更加清楚。”

王经理一听有道理,这姓魏的看起来就像个死心眼,不让他亲自过一遍肯定不会作罢,于是他提议道:“魏总,小丁今天上班,我已经问过他一遍了,您要觉得可能有疏漏,您亲自出去问问他?”

魏宇寰还能有怎么办呢?只能去问问呗!

昨晚老天爷都送人到自己面前了,姓名、年龄、背景,该了解的他也都了解了,到这地步竟然还能眼睁睁让这人从自己跟前溜掉,他都不信这邪了!

魏宇寰扫了那群姑娘一眼,叮嘱道:“如果谢小江跟你们任何一个人联系了,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许跟他泄露半点儿我在打听他下落的信息,明白么?另外,你们谁能给我提供任何和谢小江去向有关的线索,我最起码给这个数。”

魏宇寰伸出一只手,五指张开。

有个姑娘小声问:“是五百还五千啊?”

魏宇寰额角跳了跳:“五千!”

姑娘们呆了呆,纷纷露出惊喜的表情。

吩咐完后,他抬起下巴示意王经理带路,三人一前一后的往外走,邵永阳在边上摇头道:“我昨天就跟你提议下点儿药了吧?对付那种表面单纯可爱其实狡猾成性的小赤佬,就不该用什么正人君子的手段,那小东西能跟你原来交往过的情人比吗?就你傻了吧唧的,现在吃苦头了吧?”

“你给我闭嘴!”虽然心中恼怒,但魏宇寰这会儿也得承认,邵永阳说的是对的。

两次失手都是因为他故作君子,要是第一次没有收回裸|照,或是直接在春江花景苑布下天罗地网来个守株待兔,以及第二次不去想什么灌酒,而是用非正常的手段,都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尴尬又蛋疼的局面。

魏宇寰牢记教训,咬牙切齿地期待着下一次交锋!

小丁是个高高壮壮的小伙子,看着有点憨厚。

和回答经理时一样,他老实巴交、一板一眼地把自己所知道、看到的一切都如实告诉了魏宇寰:“我和谢小江不是轮同一班的,昨天我不上班就在宿舍里睡觉嘛,等我醒来也没在宿舍里看见他,后来经理给我打电话,我才发现谢小江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老板,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这么个大活人晚上回来把东西带走了你都没听到动静?”邵永阳皱眉道。

小丁摸摸后脑勺,茫然道:“隐隐约约听到动静了,我睡觉都睡得挺沉的,昨天半夜看见他回来,我还迷迷糊糊的,只记得问了他一句怎么这么早,一般他都要到第二天早上下班才回宿舍的,他好像当时说回来拿点东西,我也没想别的,就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他也不在,我原本还以为是在做梦呢……老板,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邵永阳抬手抚额,看来这货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说了一大堆,全是没用的信息!

魏宇寰又问:“他都有些什么东西,带走了哪些?”

小丁道:“就他的水壶啊,锅碗瓢盆啊,他经常自己在宿舍里炒菜烧饭,虽然油烟是大了点,但做的还挺好吃的,我也就不计较了,他也没多少东西啊,最值钱的就那个电磁炉了,哦哦,电磁炉没带走,这玩意儿是三个月前超市打折,他花了998买的,平时可稀罕了,每天做不做菜都擦一遍,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但是居然没带走,可能是太着急了,也可能是太重了……老板,他是shā • rén了还是抢钱了?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我跟他话都很少说的啊!”

“行了行了,你瞎紧张什么劲儿啊,他没shā • rén也没抢钱,就是得罪我哥们了!”邵永阳不耐烦道。

小丁一听,立即恢复镇定,拿眼角瞅了魏宇寰一眼,心道,有钱人就是会仗势欺人,真他妈讨厌!

魏宇寰没察觉小丁那个眼神,垂眸沉吟片刻,抬头道:“带我去你们宿舍看看。”

王经理不敢阻拦,小丁也不能推辞,四个人上了邵永阳的车,向“含苞”的员工宿舍驶去。

还好地方不算远,开车就五分钟的路程,估计走路也就十几二十分钟能到。

合租宿舍两人一间,白坯无装修,房间里摆着两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此外还有公用卫生间。对打工仔来说,宿舍还带dú • lì浴室,这条件也不算太差了。

就是谢小江他们住的房间朝北,一开门里面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