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0511外神醒来

就在太上联合诃子、九大金袍祭司,利用九鼎结界的威力,斩杀神曲的那一刻。

在无法察看的某处宇宙深空,某位外神,有了精神波动,这算是通常意义上母星人类理解的思维活动。

其神祇真名,无人知晓,即便是太上,也无法想起或者说出那个真名,只能以外神、古老存在、邪神或者未知主宰来称呼。

当然,若非必要,太上根本就不愿想起那位存在。

而诃子,当年在分割为承载体之前,设立崇拜体系,也简单地称之为神主。

当然,诃子当年虽然将设立的崇拜体系,定名为神主教,但其实最终的信念指向,还是诃子自身。

现在,祂醒过来了。

如果母星上的人类,兴趣还在宇宙虚空,并且进行不间断的观察,或许会认为,在遥远的宇宙虚空,有强大的超新星爆发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中子星合并。

在两颗中子星发生碰撞的过程中,大量的物质将会被转化为巨大的能量,从而出现强烈的爆炸,产生天文级的引力波,随后将在多个波段探测到强烈的电磁信号。

但眼下的母星,刚刚进入神启、寂静时代几十年,人类在轨的卫星都丧失殆尽,加上进入术法时代,愈加复杂多元化的术士法师能力,让传统的科技显得有些落伍了,因此,人类的兴趣点自然不会放在宇宙深空。

至于苏醒的外神,并非母星人类理解的任何形状,或许其本来就无形无质,以一种母星能观测理解的事物去描绘神祇,本身就是盲人摸象,失之偏颇。

大象无形。

当然,神祇的生命形式,也非母星人类理解的那种基于碳基生命的神经元脑电波反应。

如果非要以人类理解的某种形状或者事物去描绘外神,那可以将其理解为一团混沌的能量体,一道凝而不散的黑色光团,一堆规则的汇聚体,或者无数密集黑色眼珠汇聚的庞大怪物。

祂醒来的第一个念头,是判断自己所处的时空。

在他的记忆中,就在片刻之前,才与某个时空的原生神祇,发动了位面争夺神战。

那位原生神祇,天赋的神权是主宰生命和气运,但讽刺的是,就算祂对那片星域的所有生灵进行了收割,发动了所有的祭司为自己助力,依然没有把握住自己的生命与气运,被外来的神祇发动突袭,彻底陨落。

当然,袭击者也没有落得全身而退,祂匆匆地利用本源术法和灵魂术法,塑造了两位监察者,给了他们目标和使命。

紧接着,祂就在那方天地,崩散残余神力,散布到那个巨大的星体,让被昔日神祇收割献祭的人类,重新出现,蒙昧他们的灵智,弱小他们的体格灵魂,去除他们的额上第三眼,禁锢他们的术、法潜力,削减他们的寿命,禁止他们中出现觉醒神魂。

做完这些事情,神祇已经迫不及待需要沉睡,但这片星域需要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才能使神祇的利益最大化,祂并未做最后的决定。

于是,祂将方向选择权,交给了两位监察者。

随后,神祇就陷入了沉睡。

到此刻醒来,在神祇的印象中,自己只是微微眯了那么一眼,伤势都还没有稳住,神格摇摇欲坠,神火摇曳不宁,但既然醒来了,那么必然意味着在冥冥之中发生了什么不受掌控的事情。

紧接着,祂就发现,自己醒来的位置,并不在那片发生神战的时空。

这说明,参与神战的分身和承载体,均陨落在那方天地了。

这让祂非常疑惑,自己最大的分身,虽然被那原生神祇给消磨了大部分,但就算剩下的无数残念,残魂,也不是那一方低等世界能磨灭的。

那一方天地的法则,注定无法磨灭神魂,在沉睡前也对新生的人类进行了限制,他们不可能对神祇造成影响。

除非,是当时的祭司残魂利用那原生神祇的残余力量进行切割消磨。

混沌的外神一阵翻腾蠕动,祂敏感地发觉,自己无从感应那方世界的任何信息,于是,祂得出了结论。

自己在那方世界的所有存在,都已经消失了,即便留下的监察者,也不存在了。

那是祂的双眼,倘若监察者出了意外或者背叛了,那么,外神相当于是失明了。

能造成这种后果的,只能是当初那些苟延残喘的上一纪文明的祭司残魂,当日没有斩草除根,这次必须永绝后患了。

面对这样的状态,神祇必须做出应对,否则,在整个神域,自己将不会有存在的意义了,神格和神权将被无穷世界的同类给掠夺,正如自己当年掠夺那位命运神祇所做的一样。

于是,外神将神念投射到了那个荒僻的时空。

……

五年后,已是神启138年。

金发青年已经适应并享受在荣光之城的宁静生活,游历,睡眠,品酒,观摩荣光之城的芸芸众生。

偶尔有兴趣,就关注一下西玄联邦的政务,关注一下娑罗子有没有按部就班逐渐弱化神主教。

更多的精力,他放在了深处荣光之城的十二道承载属性。

他在观察那不同身份、地位和禀赋天性的十二个人,关注他们的遭遇、心情和发展方向,共享他们这十多年的人生历程。

为了让这些人中的某一位,能自然而然地成为智慧法师,诃子多次暗中调整他们的人生际遇,给了他们更多的坎坷与波折,让他们尽可能在剧烈冲突中去思考,去感悟,去愤怒,去歌颂,甚至去自我毁灭。

诸般手段用尽,但结果是令诃子失望的。

这些人在诃子的调教下,法师等级提升进展迅速,最差的一个,都已经是中阶法师了,却没有一个是智慧法师,能走到高阶号称灵魂法师的,更是一种奢望。

但这一天,他一如寻常,躺在已经被磨得发亮的躺椅上,怯意品茶。

一种突如其来的恐惧感,让他瞬间就陷入了僵直状态。

随即,他看到自己金色的长发,宛如被点燃,轰然燃起。

这种燃烧,有燃烧的表象,却没有烟尘,没有气味,仿佛是被某种业火在湮灭!

同时,他的身躯开始崩解裂开,鲜红的血液瞬间变成黑色的浓稠污秽,流淌一地!

诃子疯狂地呼号,但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异变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