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斗稀疏,暗香浮动。
昏黄的灯火勾勒出一个模糊身影,南泽无意间醒来睁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他,看着窗前坐着的人,倏尔,莞尔一笑又心安地睡去。
江陵抬头,偶然撞见星星被剪碎胡乱地撒在空中,我思念的人现在在何方他茫然地想着。
就着不太适合的灯光,江陵思索片刻提笔写下:一天又这么过去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等待同样空荡荡的明天。
第二天清晨,时钟指向4点,江陵与南泽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地摆着的方便面。
“我们开始吧。”南泽说。
“你为什么要私藏那么多违禁品”
“为了今天,你说心愿的第一天我就着手准备了。”
江陵扭过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南泽。
“怎么了?”南泽被他盯的有些不自然。
“感动。”
“去你的。”两人随即笑开。
最终两人如愿来到久违的小黑屋。
“就没有人追究查理的事吗?”南泽边边拿出准备好匕首边说。
江陵耸耸肩表示自己不清楚。
两人刚挖不就就接上了一个废弃的隧道,凉飕飕的风从幽深的前方吹来,两人沉默不语地继续前行。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有隐隐的光亮照进来,越往前走光亮欲甚,不久路已然到了尽头,走在前面的江陵扭过头对南泽说:“我们到了。”
隧道前是一片开阔的花田,江陵嘴角带着笑,眼中似盛着整个世界,身后漫天飞舞的花瓣与这动人的微笑融为一体,南泽一瞬间就看呆了。
待南泽回过神来江陵已经走出去很远了,南泽慌忙跟了上去,奈何脑中那微笑的画面怎么也挥之不去。
远处三三两两的红瓦白墙的小房子藏匿在漫山遍野的花丛中,让人有一种误入法国乡村油画里的错觉。
“这里是哪里?”江陵看着刚刚追上来的南泽问道。
“不知道,去前面房子那里问问吧。”南泽指着不远处的房子说。
“哦。”
江陵与南泽并肩走啊走,一个背着一杆步枪的女孩突然出现在视线中,女孩孤单地伫立在一圈血红色的花朵中央,她孤零零地站在那里,遥望远方似在待人归来。
她听见脚步声缓缓地转过身,在看见江陵的那一刻她死寂的眼眸泛起了波澜。
“你终于来了,我等你好久了。”女孩儿笑着说。
“你看得见她吗?”江陵并不急于回答女孩的话,反而看向南泽问道。
“嗯。”南泽点点头。
“什么事?”得到回答的江陵走至女孩身前。
“给你的。”女孩从口袋中拿出一本日记本,递给江陵。
江陵看着老旧的封面上自己皱巴巴的署名,伸手接过日记。
“江陵救救我们吧。”女孩慢慢蹲下,她将头埋进臂弯中闷闷地说道。
“走吧。”江陵并没有回应女孩的请求,他叫上南泽头也不回地往前走,本就脆弱的封面被他握出一道道痕迹。
南泽明显地感到江陵不开心,虽然他也很好奇但他还是体贴地选择沉默。
是夜,此刻江陵与南泽成功被一个好心的婆婆收留。
婆婆家有一个鱼缸,鱼缸里只有一条鱼被孤零零地困在透明的玻璃中,江陵冷冷地盯着鱼缸发呆——如果自己离开大家都会获救,自己在犹豫些什么呢?到底还是舍不得他吗?南泽啊南泽,我究竟为何会舍不得你呢?
江陵放轻脚步走进卧室,南泽早已睡着,长长的睫毛被冷冷清清的月光照耀撒下一片阴影,江陵看着他软软的唇,他情不自禁的低下头想要去吮吸那带着他的体温唇,但最终恢复理智的他也只是蜻蜓点水般碰了碰他的额头
“再见,南泽,你说我们会再见面吗?”一切寂静如常,并没有人能回答他。
江陵紧紧抱住日记,“这是个梦,该醒了。”他念出书背面的话,语气平淡,不同于封面,背面的留言属于一个名为查理的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