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Omega霎时间冷下脸,神色厌烦的看着他,“受害者有罪论?你也是个Omega吧,应该知道标记对一个Omega来说有多重要,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的说出这种话?”
单棋烨淡淡道:“那你凭着一张嘴随意污蔑别人就是对的?”
“我现在带你去医院,查一下那个标记你的人是谁,也省得你一天呜哇喊叫的缠着秦以牧不放。”说话间,单棋烨不动声色的挡住背后房间的唯一出口,“你觉得我这个建议怎么样?”
“我不去。”Omega抿起嘴角,“你这是在侮·辱我。”
单棋烨:“……”
你可真是刚学会了个词就随便用,臭显摆你会了是不是?
“不去医院检测,咬死秦以牧不放。”单棋烨都被他这幅臭不要脸的样子给逗笑了,“这怎么,秦以牧偷你家大米喂老鼠了?你咋这么恨他呢?”
Omega面色铁青,单棋烨这话里话外的都是在嘲讽他埋汰他,从出生就众星捧月的Omega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他张了张嘴正要说话,罗女士先一步将他挡在身后,旋即厉声喝道:“你在胡说什么?!”
单棋烨神色冷淡,“我跟你们没什么好说的。”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俩人揣着明白装糊涂,心里知道标记他的那个人试是谁,因为某种暂时不知的原因,那个Omega并不想把那个人牵扯进来,于是,信息素没有气味,无法在第一时间分辨出问题来的秦以牧就成了最完美的陷害对象。
单棋烨心里憋着一口气,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最让他生气的是,秦以牧说他曾经解释过。
呼……
如果这件事的主角变成他,单棋烨想,自己可能没有秦以牧那么淡定冷静,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打一顿再说。
打开门,单棋烨背对着他们,冷声说:“你们好自为之,再敢骚·扰秦以牧,别怪爷对你们不客气。”
看他们一眼都忍不住动手的冲动,单棋烨也懒得让这俩人脏了自己的眼睛。
“你——!”Omega气急正要冲出去,想和单棋烨辩驳。
但是罗夫人一把拉住他,微不可及的冲他摇了摇头。
Omega咬了咬牙,甩开手气呼呼的坐到了沙发上。
罗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和他说着体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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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棋烨出来以后连弯都没拐,直奔前台。
前台抬起头,见他面色铁青莫名带着戾气的模样心下一颤,:“您、您好?”
单棋烨也不废话,直接质问道:“秦以牧标记Omega那件事怎么解决的,你们这应该有记录吧?为什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了,官方还是没有给出任何明确的消息?”
虽然Omega保护中心的消息共享,但是前台并不会去主动关注这些事,经此一问,她说:“稍等,我帮您查一下。”
前台找出资料备份界面,小心翼翼的问:“先生,您是秦以牧先生的什么人?”
葱白的修长的手指有规律的在桌面上敲击,‘咚咚’的轻响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丢进去一块碎石,泛起阵阵涟漪,让人心口难掩躁动。
前台咽了口唾沫,还是很紧张,“那个……”
“朋友。”
“好的。”前台悄摸的吐出一口浊气,想着刚才这个Omega进来就说他是秦以牧本人,这会又回来查这件事,应该是和秦以牧有关系的,告诉他也无所谓。
只是,当她把整件事情通读一遍以后,前台露出了凝滞的表情,似乎她也被这件事的具体内容吓到,半晌,她纠结的说:“先生,这件事问题比较严重,我们这边暂时无法给出答复。”
单棋烨挑了挑眉,就连前台看见这件事都是这种表情,其中藏了多少问题可想而知,他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强调道:“我今天来,就是为了要一个完整的答复。”
对上前台呆滞的模样,他缓缓上前,双手叠在一起搭在桌上,前倾的动作带来无尽的压迫感,开口间缓声道:“你说……怎么办呢?”
“抱……抱歉。”前台抿了抿唇,小声说:“我也做不了主啊。”
单棋烨轻哼一声,站直了身子,随手抹平袖口的褶皱,下了最后通牒:“所以,叫个能做主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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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茶室散着缕缕茶香,炽热的无烟火灼烧着水壶,温度恰好的热水顺着壶嘴坠入茶杯中,瞬间激发出杯中茶香,翻滚的茶叶与热水纠缠,茶香四溢,屋内的气息顿时更胜几分。
‘咔哒’
单棋烨推开面前的茶杯,“茶就不用了。说正事吧。”
他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不用这么严肃,就当交个朋友。”
单棋烨垂眸,不耐烦的捏了捏手腕,“少废话。”
男人一噎,旋即又笑开了,“少年人,气性就是比较大。”
单棋烨等了那么久才等来的能做主的人,可不是为了坐在这喝茶聊天,他单刀直入毫不犹豫的问:“为什么不放出消息给秦以牧正名?”
会长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他:“你知道我们这里是哪吗?”
“Omega保护中心。”
“对。”会长微微后靠,双手交错着摆在膝上,“所以,我们在做任何事的时候,都将以Omega的利益优先。”
“如果这件事为秦以牧证明,那被标记的那个Omega就藏不住了,一个未成年的Omega被标记,这种事传出去,那是丑闻。”
但……
有秦以牧在就不一样了。
单棋烨的手骤然收紧,对,不一样。
从本性难以启齿,到可怜的受害人。
这其中,只需要一个促成一切的凶手。
秦以牧没错,所以并没有受到任何惩罚,只是没人帮他澄清,且让他认下这一切。
用自己的名声,来为一个Omega的名声做保。
单棋烨紧咬牙关,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不知道该作何评价,但凡有点脑子都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但是他来不是来吵架的,吵架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强忍着怒意,说:“这样对他不公平。”
会长自然也知道,可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双手摊开耸了耸肩,“但是我们将那个Omega保护的很好。”
单棋烨差点出口成脏。
你TM可真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脑瘫小天才。
“这里一些信息都很完整,如果公开自然而然可以还秦以牧青白,你可以……”
“不行的。”会长说:“我们要保护Omega。”
“……Cao。”单棋烨小声骂了一句,复又说道:“那你要怎么样才能公布这些?”
“等那个Omega松口。”
“你——!”单棋烨气结,一掌拍在桌上,手劲之大,茶杯内的茶水颤动着水面出现阵阵波纹,他深吸一口气,正想开口继续纠缠这件事,扫到旁边用来切割茶砖的小刀突然愣住。
半晌,他微微一笑,抬手拿起面前的茶杯,稍抿一口,细细品味着入口的苦涩和回味的甘甜。
会长原以为这人会难缠很多,结果刚才明明都那么气愤,却硬生生的忍了下来,还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品茶,他忍不住摇了摇头,这人的心性……
放下茶杯,顺手拿起旁边的小刀握在手中把玩,拇指抹去上面的茶渣,突然,他直接将小刀举到颈后,锋利的刀尖直指腺体。
会长赫然愣住:“你干什么?!”激动之余他甚至探出身子想抢。
单棋烨随意偏头躲开他的手,看着他慌乱的模样心下安定些许,想要借此机会和他谈条件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这个电话来得不是时候。
单棋烨有些不耐烦的蹙起眉头,正要挂断,却见上面俩字,他面色一转,礼貌地对会长点头道:“稍等,有个电话。”
不等会长同意,他直接接通了电话。
“同桌你交卷啦?!”
“嗯。”电话那头的秦以牧淡淡的问:“在哪?”
“我……我在外面闲逛。”单棋烨轻咳一声,借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你现在在哪啊?”
秦以牧:“有事出去。”
有事出去?单棋烨瞬间想到了那条短信。
他捏了捏眉心,止不住的头疼,早知道就删了那条短信再走了!
在秦以牧挂断电话之前,他突然喊到:“同桌!”
“嗯。”
“我想吃‘福安楼’的桃花酥。”
“你……”
不等他把话说完,单棋烨就急吼吼的打断他的话,“我不听,我就想吃,同桌啊——!不吃我今天睡不好觉的,吃不到会浑身难受,你忍心看着你那英俊潇洒天命非凡的小同桌这么可怜吗?”
小同桌前缀叙述过多,对面沉默半晌,片刻后秦以牧说:“好。”
“那行。”福安楼就在他们住宿酒店的左边,他对桃花酥没什么兴趣,只是想起来随口一说,最主要的是,排队的人多!这个时间最起码半小时上下,足够他解决问题。
单棋烨说:“辛苦同桌啦!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嗯。”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单棋烨缓缓收敛了嘴角的笑意,抵在腺体上的小刀还没有放下,手腕不免有些酸涩,他随意慌了两下,见会长的眼神始终紧张的跟着小刀移动,他知道,他赌赢了。
单棋烨眼神淡漠凉薄,冷哼一声说:“会长。”
“什么?”
“我想,我们现在可以重新谈谈,关于公布事件始末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