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放亮,又“犯病”的秦岚被微凉的晨风吹醒。
四下看了看后,他长出了一口气,然后坐起身来。
活着,总是美好的,毕竟,你还可以勃一勃。
活动了下脖子,做了两下扩胸运动,他下了床。
衣服都被扔在了地上,小满又不在,只能将就着再穿一天。
整理妥当,他走到了水盆前。
真是过分了,连水都没人准备。
秦岚有点儿无奈,只能端起水盆,打算自己去打些水来。
可当他向水盆架上的镜子随意看了一眼后,他却禁不住地一愣。
面具?
这是怎么回事儿?
那张黑色的半脸面具怎么戴在脸上了?
什么时候戴的?
是我“犯病”时自己戴的?
秦岚一脸的懵逼,不过既然都戴了,正好试试这张面具能不能续命。
深吸了一口气,他开启了右眼,向镜中这么一看。
嗯?是我眼花了吗?
秦岚用手擦了擦眼睛,再看一次,结果竟然还是像刚才一样。
寿命值:?年?月?日?时?分?秒!
这是怎么回事儿?寿命值怎么都是问号?
而且……右眼这次竟没有流出血泪。
是这个面具的缘故?面具阻隔了我右眼的能力?
秦岚有些想不明白,只得关上右眼,决定摘下面具再试一次。
也不知道是不是戴了太久的缘故,这次取下面具着实费了他不少力气,还好戴面具的位置只是稍稍有些红,并没有破相,不然的话,他非跟这面具拼命不可。
少爷我可是个颜控,毁我绝世容颜,不共戴天。
当然,秦岚也只是想想,哪敢真把这个面具怎样。
毕竟,这张面具,很可能会关系到他能否逃过这次的生存危机。
摸了摸脸,确定脸没伤后,秦岚将面具放进了口袋里,然后再次开启了右眼。
1日19时17分39秒!
果然,确实是那张面具的缘故。
秦岚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免又愁上心头。
不到两天的命啊!真是煎熬!
关上右眼,拭去眼角的血泪,秦岚拎着水盆推门而出。
洗漱完毕,赵管家终于端着早饭前来。
这老头儿从昨天吃过晚饭,就没了踪影,怎么觉得比在帅府时还忙呢?
咬了一口肉包子,秦岚开口问道:“赵伯,你这天天忙啥呢?这军营还用得着你操心?”
“呵呵……我能忙啥,不过是吃了睡,睡了吃。对了,大少爷,帅爷传话来,让咱们明天一早动身,继续前往万族国。”
“啊?”
秦岚一愣,嘴里的包子一下子都不香了。
“这不是还在打仗吗?咱们不走函谷关了?那从哪儿走?”
按理说,都走到函谷关了,要继续前往万族国,肯定出函谷关向北走,进入王大帅的地盘,再往北,就到万族国了。
可目前的情形是,王大帅大军压境,这一仗恐怕已经不可避免。
要是不走这条线路,那就得绕个大远,至少得多走几百里路。
秦岚倒不是担心多绕远,只是还有不到两天的寿命,他可真不想死在路上,那样是不是也忒惨了点儿?
“函谷关外的大军最迟傍晚就会退军,我们明天直接出函谷关向北就行了。”
赵管家说得云淡风轻,就跟真的似的。
“赵伯,你不是开玩笑吧?王大帅的大军都集结在关外了,傍晚前就退兵?那他们折腾这一下子干啥?吃饱了撑的啊?”
赵管家呵呵笑道:“本来就是玩,玩完了,自然就回去了。不然还能真打吗?”
秦岚这就有点儿想不通了,这么大费周章的派兵前来,一枪不放就回去?
再者说,这函谷关又不是什么钢铁要塞,怎么就打不得了?
可听赵管家这语气,也不像是在扯淡啊!
难不成,王家军真的会退?
“赵伯,你确定?”
“那是当然!王大帅与帅爷曾是袍泽兄弟,当年义军杀入雄鹰国王廷,二人并肩作战,这份情义,可不会说忘就忘的。”
呵呵!
秦岚表示不信。
若真念袍泽兄弟之情,还这么劳师动众?糊弄鬼呢!
除非……
除非王大帅的王家军知道无法攻下函谷关,或者王大帅的后院起火了,不得不退兵。
一定是这样!
秦岚心中有了判断,但明天若是真的继续赶路,那晚上会在哪里休息呢?
如果临时改变休息的地方,是不是有可能避过血雾的追杀?
这么想来,待在函谷关还真的不太稳妥,不如继续赶路的好。
“行吧!那明天就出发。对了,还有一件事,给我治伤的那人,你认识吗?”
赵管家一听此言,不由得眉头一皱,反问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他昨晚来找我了,说是我母亲的朋友。”
“什么?他昨晚来找你了?都跟你说什么了?”
赵管家突然严肃了起来,搞得秦岚还有点儿不适应。
“没说什么啊!哦,就是……给了我一点儿东西。”
“东西在哪儿?拿给我看!”
秦岚觉得赵管家有点儿奇怪,你一个小老头儿,管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赵管家毕竟是真心对他好的人,秦岚也不想在这件事上有所隐瞒。
“他给了我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一张不知道是什么皮的卷。咕噜!”
秦岚将嘴里的包子完全咽下,然后拍了拍手,从口袋里将那个羊皮卷还是牛皮卷的东西拿了出来。
赵管家一把接过,立刻看了一眼。
仅仅一眼,他就将皮卷重新卷起,沉默不语。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秦岚越看赵管家,越觉得他的反应有些反常。
赵管家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将皮卷递回了秦岚。
“既然东西已经给你了,你就好好的收着吧!”
“哦!”
秦岚伸手接过,然后又问道:“这上面的文字,你认识不?”
赵管家摇了摇头。
“那为我治伤的那个三只眼睛的怪人,他到底是什么人?真的是我母亲的朋友?”
赵管家稍作犹豫,终于答道:“准确地说,他不是你母亲的朋友。应该是……你母亲的仆人!”
仆人?
秦岚对母亲的事情知之甚少,在原主的记忆里,也只是搜索到一个素未蒙面的舅舅。
这怎么还冒出了一个仆人?还是一个长着三只眼睛的活死人?
不过……
秦岚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个皮卷上画着眼睛之门,而这个皮卷的原来持有者是母亲的仆人,难道……这个皮卷和母亲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