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丁的动作迅速又猛烈,不过一周,就拿下青春靓丽的小护士,两个人勇浴爱河,如胶似漆,粘得腻人。
众人虽然嘴上吐槽,心里也乐得他谈恋爱。唯有陆霄,连续好几天若有所思。
时间一晃,年关将至,陆霄因为养伤的关系,工作量减半,大部分时间将会待在家里。
傅来音也开始放寒假,意味着两个人要真正的朝夕相处了。
傅来音一开始是忐忑的,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一呆呆一天,不发生什么可能吗?而且陆霄忍了这么久,一点就爆炸,她实在没信心。
但陆霄竟规矩得不像话,亲亲抱抱摸摸都浅尝辄止,绝不过火,倒让傅来音反思自己是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提心吊胆了几天,陆霄表现得十分克制,傅来音渐渐自在。
一天,傅来音刚吃完早饭,楼上楼下都没看到陆霄的身影,正纳闷呢,陆霄打来电话:“换衣服,出门。”
“去哪儿?”
“约会。”
傅来音受宠若惊,高高兴兴换了裙子出门,一出电梯,陆霄倚在车边,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这么冷的天,穿长裤。”领着人上去,不仅给换了长裤,还不顾小姑娘抗议,多加了一条秋裤,还嫌大衣不抗冻,把大衣换成了羽绒服。
傅来音看着镜子里裹成粽子的傅小胖,哀怨瞅着他。
陆霄亲她一下:“好看。”
“哪儿好看了?”
陆霄盯了半天:“胖嘟嘟的,好看。”
傅来音:“……”
傅来音没想到陆霄安排的约会竟然是射击,还是真枪实弹射击。还没进场馆内,她就听到枪声。
傅来音一抖。
陆霄抓紧了她,沉声道:“不怕。”
傅来音挽住他胳膊。
两个人进去的时候,大厅有枪支展览,陆霄随口向她介绍了几种厉害的枪支,傅来音全程懵逼,只听清了什么是□□,什么是□□,至于具体的型号——大概就像女人向直男介绍口红色号——记得住才怪。
两个人径直走向射击场,陆霄给傅来音戴防护耳罩,傅来音仰头看着他坚毅的面庞,想说“害怕”,动了动嘴,还是没说。
她大概知道他为什么选了这个项目,一向不擅长沟通的陆霄,在向她展示他曾经的生活。
但傅来音对枪支充满抵触情绪,它曾经差点儿带走他,怎么喜欢得起来?
但也不得不说,握枪的陆霄迷死人,他周身生人勿近的冷漠感和冰冷无情的枪支相得益彰,上膛、举枪、扣动扳机,目光冷冽,手法熟稔,“啪”一声,子弹像是射进她心脏里。
好酷。
他低头看她:“来。”
傅来音小脸藏在围巾里,眼神闪了一下,软声道:“不、不了吧?”小声道:“我看你打……”
□□被陆霄直接放进她手里。
“不要怕,不会有事。”
冰冷的枪支沉甸甸,金属外壳发出无情的冷光,陆霄现在身上还有被它伤害的证据。
傅来音抿抿唇,扑在陆霄怀里,“我怕。”
又小又软的一只,像纤细的小天鹅,也像羸弱的郁金香,哪儿有花儿拿枪的呢?
陆霄犹豫两秒,最终抱了抱她,又拍了拍,改变姿势,从背后抱住傅来音,头枕在她肩上,两个人脸颊相贴。陆霄和她一起握住枪,声音近在咫尺:“不怕,我们一起。”
她整个人都窝在陆霄怀里,耳边还有陆霄沉稳刚健的呼吸。枪原本很沉,但陆霄握着她的手,枪支的重量就感受不到了。
她莫名就冷静下来,充满安全感,微微侧头看他,“就这样扣吗?”
“嗯。”
“我瞄不准。”
“没关系。”
傅来音咬唇扣下扳机,沉重的枪声响起同时,巨大的后作力震得手臂发麻。傅来音没想到打枪竟然这么痛,这么大的后作力,谁握得住枪?傅来音震仰头震惊地看了陆霄一眼。
陆霄笑了一下,在她耳边落下一吻:“宝贝儿,十环呢。”
十不十环无所谓,陆霄一声低沉的“宝贝儿”简直性感到犯规,要不是场合不对,傅来音怀疑他在恃色行凶。
她偏过头,心慌慌看了一眼靶子方向:“哦。”
“再来一发?”
“哦。”
第二发还是陆霄手把手教的,他再次强调了一遍射击的技巧,两个人近无再近,傅来音听得心不在焉。
射击的时候陆霄的嘴唇无意间擦过她耳朵,傅来音手一抖,子弹脱靶。
“重来一次。”
“好。”
前五次,陆霄一直从背后抱着她,虽然手臂一次比一次震得麻,但傅来音渐渐不再感到害怕,对枪熟悉了不少。陆霄给了她熟悉的安全感。
第六次,陆霄看她:“自己来?”
傅来音点点头。
成绩有好有坏,也有几次脱靶,但成绩不重要,重要的是傅来音一下午玩儿下来,对枪的恐惧消失不少。
陆霄之后去自由射击场射击飞靶,枪枪命中,帅得要命,傅来音看得眼冒星星。
也是陆霄在自由靶场射击的时候,傅来音才明白陆霄带她来这里的最大原因。
她对枪支的想象太糟糕了,也对他的能力太小瞧了。因为上次嘉威的事,傅来音心里总隐藏着巨大的不安,草木皆兵,杯弓蛇影。陆霄把一切看在眼里,知道这样下去这个迟早会成为傅来音一块心病。
既然她怕,就带她来认识她害怕的究竟是什么。
一下午的接触,她依旧对枪的力量害怕,但不再闻枪色变。那些盲目的、想象的、莫须有的恐惧随着陆霄的讲解,逐一被打破。
它伤害他,它也保护他。当枪在陆霄手中的时候,傅来音觉得他无所不能。
回去路上。
因为枪的后作力,傅来音肩酸手痛腰麻,一上车就怏怏靠着车窗。
陆霄将人拨到自己身上,脱了鞋,给傅来音按摩。
傅来音悄悄瞧了一眼张叔,小声道:“不好吧?”
陆霄直接将隔板升起来。
傅来音咬唇,感觉这样更微妙了。
陆霄在她肩膀某处轻轻一按,傅来音“啊”一声,痛得弹起来。
陆霄知道她身体弱,但越弱越是要好好按摩,不然明天起来可能肩膀要肿。
“揉开就好了。”
傅来音直往后退:“不要不要。”
陆霄拉住她:“听话。”
傅来音踢他一脚,欲挣开,娇气道:“疼。”
“一会儿就不疼了。”
傅来音最终没逃脱陆霄魔爪,被迫按摩。
陆霄知道她怕疼,也知道她肤脆,下手已经尽量轻,傅来音还是痛得哼哼哧哧。
“啊,好疼——”
“啊~可以了可以了,陆霄,轻一点……”
“嗯~不要了~”
车上还有傅来音滚来滚去,忍不住挣扎的声响。
前排的张叔:“……”
现在的小年轻,哎,乱来。
一通折腾,不仅傅来音气喘吁吁,陆霄也满头大汗。傅来音起先不知道为什么,起来后靠着陆霄,才一眼看到显眼的某处。
陆霄将外套搭在腿上,拍拍她:“休息一会儿,到了叫你。”
陆霄剧烈的心跳声砰砰砰,一下一下像是透过太阳穴砸进她脑袋里,砸得她晕乎乎的。
陆霄最近确实乖得不像话。这情况要是换作以前……
为什么突然这么规矩了?好像也没发生特别的事啊?是她拒绝太多次所以他已经不抱希望了吗?
大衣下的腿动了动,陆霄在她头顶深深吸了一口气,嘴唇贴着她的耳朵,声音又哑又沉:“别盯着看,音音。”
傅来音蓦地回神,羞愤欲死,更深地埋了埋脑袋,就听男人接着道:“下不去了。”
傅来音的耳朵红得滴血,眼睫毛也颤得厉害,她心虚道:“我没有!”
陆霄不说话。
车子里流淌着暧昧又心悸的气氛,傅来音的脸红了十分钟都褪不下去。
什么时候睡着的,傅来音毫无印象,等她重新醒来,人已经被横抱在陆霄怀里,正在上楼。
她迷迷糊糊问:“几点了?”
“八点。”
这个点儿睡觉太早了些,傅来音抻起来,突然想起来什么,精神道:“报道说今天晚上有流星雨!”
陆霄便给她裹了被子,陪她去阳台上等流星雨——拿着工作。
直男陆霄完全理解不了流星雨的浪漫,更理解不了“等”,新闻虽说今晚会有,但什么时候出现,能不能等到完全是未知数,他并不喜欢不确定的等待。
傅来音也不要求他必须跟着干等,他工作,她躺着数星星,各得其乐。
等了两个小时,一颗流星都没看到,傅来音渐渐打起瞌睡,最后蜷在陆霄怀里睡着了。
陆霄工作完,十一点半,没有叫醒傅来音,自己进去又拿了一床厚棉被给两人盖上。
傅来音乖巧蜷在他身边,睡得熟熟的。陆霄摸摸她脸蛋,抬头盯着天看。
月明星稀,万籁俱静。
凌晨两点,一颗流星划过。
陆霄吻吻热乎乎的傅来音,轻声道:“宝贝儿,起来看流星了。”
傅来音睡眼婆娑,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远处是天空,近处是陆霄的眼睛,夜空高阔,月挂星悬,几颗流星从陆霄身后飞过,但傅来音只注意到他的眼睛。
冷冽如幽泉,深冷如山水,透亮之中,只有一个她。
陆霄仰头看了看:“没了。”
傅来音抱住他:“去你眼睛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