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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天的双手,盖住了卢仚的肩膀。
嗯,为了能够顺利的用自己的双手,盖住卢仚的肩膀,令狐天双脚离地,飘起来了一丈多高。
实在是,卢仚前一阵子,被天书老君和太初大帝的神丹喂得太饱了,修为飙升过甚,体格再一次有点控制不住,在他佛法极力压缩下,他的身躯依旧达到了一丈六尺。令狐天身高九尺上下,想要拍他肩膀,也就只能这样了。
好似吊死鬼一样飘在卢仚面前,双手亲昵的握着卢仚的肩膀,令狐天热情洋溢的看着卢仚:“老夫,明白……老夫,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亲亲相护。”
“这族人啊,太多了……固然都是自家血脉后裔,其中也难免参差不齐。他们在族中行事,大家都是亲戚,就算偶尔发现一二错漏,也说不得相互包庇,就此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卢仚认真的点了点头:“大家族嘛,难免的事情。”
口风一转,卢仚笑道:“不过,大家能亲亲相隐,也就证明,令狐氏家风纯正,族人之间,相亲相爱,一片和气,倒也是一桩好事。”
令狐天的喉结上下蠕动了一下——活见鬼的‘家风纯正,一片和气’……难道不应该是‘互相包庇、联手作桉’,日后‘整整齐齐、齐赴刑场’么?
面皮抽了抽,令狐天幽幽道:“不过,这终归是不好。缺少了一些规矩。”
卢仚微笑看着令狐天,东方琉璃柱在脑海中放出澹澹光辉,她已经无比主动,极其迅速的认主卢仚,更有一道道极其纯粹,品阶上远比其他道韵、灵机更接近‘超脱之力’,浩浩荡荡宛如蓝天碧霞的佛力洪流从中涌出,主动投奔了神魂金磨。
金磨一旋,这无穷无尽的佛力洪流就欢呼雀跃着,无比主动、极其快捷的转化为纯粹的超脱之力,迅速拥入了卢仚已经开辟的各处窍穴。
在卢仚已然开辟的百万窍穴中,在那烂陀佛果衍生的小小菩提苗上,第三片叶片悄然而生。
烂陀古寺,东方琉璃净土世界,护法天主降魔克敌根本大神通——地藏涅槃。
卢仚蓦然心生大欢喜。
这地藏涅槃的佛韵,和镇狱玄光佛的镇狱之力极其相似。但是更加恢弘,更加精妙,威力更加宏大。随着窍穴中,菩提苗上第三片菩提叶冉冉生出,卢仚眼前出现了一座高不可测,通体燃烧着金光烈焰的神山,无数恶鬼龇牙咧嘴,从山下火海血狱中疯狂涌出,歇斯底里的朝着山顶攀登。
这些恶鬼,小只有绿豆、芝麻大小,大则有千里高下,而无论身躯多大、多小,到了那金光烈焰喷涌的神山上,都只好似沧海一粟,被那神山衬托得犹如微尘,小得几乎不可见。
但是这些恶鬼数量太多,太惊人,太恐怖,他们黑压压的碾上了身上,嘶吼着向上攀升……十亿……百亿……万亿……兆亿也不止。他们犹如一片黑云顺着山体冉冉而上,所过之处,金光暗澹,烈火熄灭,神山上诸般禁制,根本无法阻挡他们的冲锋。
一声梵唱从山顶传来,一只通体青蓝色,好似暴雨后水洗一般清澈的蓝天那样色泽,通体晶莹剔透如琉璃,泛出浓烈佛光的巨手从那神山之巅轰然砸落。
满山恶鬼,尽成齑粉,顷刻湮灭。
这一掌,霸道无比,哪怕是那千里高下钢筋铁骨金刚脏腑的恶鬼,都被一掌拍得灰飞烟灭。
这一掌的霸道韵味,和镇狱之力颇有几分相似。
但是这一掌的高深曼妙之处就在于,这一掌轰下,只击杀了满山恶鬼,而山体上,那金光烈焰中茁壮生长的满山花花草草,就连一片最细嫩的叶片也没有被碰落!
甚至,巨掌还捻住了一片自行飘落的花瓣,轻轻的迎风一晃,尽得‘拈花微笑’之真意。
卢仚一处处窍穴闪烁着迷离的光芒。
随着地藏涅槃神通的领悟、生成,他每一处窍穴的‘爪之力’、‘鳞之御’也在急速提升。
当地藏涅槃神通彻底被他领悟、掌握之时,卢仚开启的百万处窍穴,每一处窍穴,都为卢仚提供了三十六爪、三十六鳞之力!
按照太初大帝他们制定的天规戒律,整个无上太初天,任何生灵修炼,每一处窍穴打磨到巅峰极致,也只有九爪、九鳞之力。
卢仚虽然只开辟了百万窍穴。
但是从攻伐力量上来说,他真正的实力堪比开辟四百万处窍穴,修为达到了天君中阶的大高手。
水涨船高的,卢仚之前的两门神通‘大梵雷音’和‘金刚摩诃’的威能也随之飙升。他的神魂越发璀璨,神魂金佛都长高了一成上下;他的肉身更是狠狠的淬炼了几番,单纯的肉体之力,各项指标又向上狠狠的涨了一大截。
卢仚微笑看着令狐天,他的心情极好,那种好心情、得意得瑟的情绪,甚至从他每一个毛孔中都流露了出来。他笑吟吟的说道:“是啊,一个大家族,不能缺了规矩,不能少了约束,不能让族人相互隐瞒,相互包庇……他们迟早会作出不得了的滔天大罪!”
令狐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可不是这个道理么?所以呢……我们兄弟九个商量着,我们需要引入外界的督管……之前我们令狐氏,有客卿,有供奉……但是,客情供奉,只是领一份供养,于家族内务,无能置喙……我们就觉得啊,令狐氏当有一些改变,就从法海大师开始,可好?”
卢仚瞪大眼睛看着令狐天。
“您,就是我令狐氏的第一位客座族老。监督族人,掌刑罚事,若有族人肆意胡为、为非作歹,您尽管拿下,只管发落就是。”令狐天笑呵呵的看着法海大师:“您,不会推辞吧?”
令狐天目光闪烁——和尚,好处你可是拿了。那座佛塔是何等品阶的至宝,你心知肚明,就不用我多废话了……拿了好处,你就要干活啊。你若是不答允我们开出来的条件,那,呵呵,令狐氏的东西,是能白嫖的么?
卢仚真正是被吓了一大跳。
好吧,九个老家伙这是,这是失心疯了么?邀请外人做客座族老,而且负责对族人监督,掌握了对族人的刑罚大权?
客座族老。
刑罚大权!
卢仚深深,深深,慢慢悠悠的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一脸‘惊诧’的看着令狐天:“小僧,只是一介外人,这刑罚大权,乃是得罪人的事情……唔!”
令狐天压低了声音,但是整个大殿内,所有人都能听到他的‘窃窃低语’:“老夫,加钱!”
卢仚笑了,然后再次深深,深深,慢慢悠悠的吸了一口凉气:“宗老盛情,小僧实在是,不忍推却啊……但是,小僧一介外人,宗老如此厚待,想必其中,定有……蹊跷!”
卢仚袖口一晃,身上裹着的袈裟翻开,腰带上挂着的‘代天巡狩’玉印就露了出来。
令狐天等九位宗老眼珠子骤然一亮,二十七颗眼珠子‘唰’的一下碧光闪烁,照亮了整个大殿。令狐天极其灿烂的笑了起来:“一点点小麻烦,一点点,小麻烦而已……加钱!”
卢仚耷拉着眼皮,再次深深,深深的……
令狐天的面皮剧烈的抽搐着——你这和尚,难不成是个抽风机么?老是深吸气,这样子对身体好么?令狐天骤然觉得,整个大殿都有点热得慌了。
他轻咳了一声,轻声道:“当年令狐氏追随太臰大帝,攻伐烂陀古寺,颇是得了些好东西……我令狐氏的祖传法门,和佛门道韵格格不入,那些宝贝,也蒙尘多年。老夫和大师一见投缘,不如,大师去我令狐氏的秘库,帮我令狐氏消除一点库存如何?”
“一点是多少?”攻伐烂陀古寺得来的战利品?卢仚的整个心都剧烈的跳动起来。
令狐天略唯一犹豫:“一点库存么……自然就是……一点?”
令狐天略微有点心痛。
一如他所说,那些佛门至宝,对他令狐氏没什么用处。烂陀古寺的佛法,恢弘肃穆、神圣伟大,走得是最堂堂正正的佛法路子。而他令狐氏的法门极近机变、机巧,说白了就是狐媚子的幻术为主……那些佛宝不要说运用了,就是稍微碰触,都会让他们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有修为不够的族人,稍微碰触那些佛宝就会被反震重伤。
连鸡肋都不如啊!
只是,那些佛门至宝毕竟品阶极高,还是可以作为家族底蕴的……实在不行,零拆了充当材料,或者干脆贩卖了换取其他资源,那都是极有价值的。
但是看到卢仚那锃亮的眼珠,令狐天轻声道:“那,大师以为?”
卢仚双手合十,轻声长颂佛号:“随缘吧!”
令狐天心里一个咯噔,但还是笑了起来:“那就,随缘,随缘,随缘好啊,呵呵!”
他当即掏出了一块半尺长短,三寸宽,小半寸厚,用绝品青色美玉凋成,通体青翠欲滴,内有
无数云霞闪烁、有无量星光萦绕的玉牌。玉牌上凋刻了无数精美花纹,精细入微,好似强行浓缩了一座小天地在内,其工艺堪称绝佳。
玉牌背面,是一头蜷缩在花丛中酣睡的九尾狐。
玉牌正面,则是端端正正‘法海’二字……旁边有细密的小字明灭闪烁,标注了法海的身份,乃是九大宗老联名聘请的令狐氏客座族老,专责令狐氏家族刑罚大权,侦缉不法,惩治悖妄云云……
在这‘法海’二字旁边,还有九枚黄豆粒大小的青色法印闪烁。
这法印上,散发出澹澹的道韵气机,和令狐天九位宗老身上的气机是一模一样,正是九位宗老联名铭刻的精血法印,其他人就算是有逆天的神通,也是万万无法伪造的。
令狐天将玉牌朝着卢仚一递。
卢仚随手接过玉牌,和那‘代天巡狩’的印玺肩并肩的挂在了腰带上。
令狐天微笑着落地,向后退了几步,肃然向卢仚稽首行礼。
九大宗老,若干族老,一众执事,还有在场的众多令狐氏族人,无论抱着何等心情,无论是何等想法,一个个肃然向卢仚行礼,算是正式承认了卢仚这个客座族老的身份。
礼毕,令狐天背着手,又在大殿正中往来踱步。
他目光森森,看向了在场众多族人。
一众族人目光闪烁的看着他——好吧,客座族老什么的,也都办妥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家主之位的归属了吧?
不仅仅是家主之位,还有这么多的实权产业啊!
什么三房、十二房之类的,他们做了这么多为非作歹的事情,贪墨了这么多的家族公款……追赃、问罪,那是一定要做的事情,但是在这之前,不是应该开开心心的分蛋糕么?
看这里啊,看这里啊!
宗老祖宗们,看我这里啊!
那些悖妄不孝的混蛋被打入了秘牢,但是这里还有这么多孝子贤孙看着您呢……撒点好处呗,撒点好处呗……那些富得流油的产业,啧啧,我们也不贪啊,多少分一点呗!
好些族人双目喷火的看着令狐天。
令狐天冷笑了几声,冷然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些什么,我也明白,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想……我令狐氏族人,自出生起,就不愁吃喝。但是‘不愁吃喝’这四个字啊,对很多蝼蚁小民而言,已经是他们一生一世最高的追求。”
“但是对你们嘛,区区‘不愁吃喝’……呵呵!”
“都是同辈分的兄弟,凭什么我出门只能带着两个小厮,他们能够前呼后拥,侍卫数以千百?”
“都是同一房的兄弟,凭什么他房中有美婢数百,而我只有丫鬟七八人?”
“都是同一个爷爷的晚辈,凭什么他能住方圆数百里的园林,而我只能住一个‘普普通通’的前后五进,只带着一个千多亩‘小花园’的宅子?”
“都是令狐氏的族人,凭什么他的帝钱、丹药花费不尽,而我只能每个月从公中领一份固定的钱粮、资源?”
“人心,不知足!”
“人心,无止尽!”
“我们活了这么多年了,能不懂你们的小心思么?”
令狐天叹了一口气:“都是我们嫡亲的子孙晚辈啊,我们呢,也就不好插手你们的那些争争抢抢。反正你们争,你们抢,到最后,肉都在自家碗里,不过是自家儿孙谁多吃一口,谁少吃一口的事情!”
在场的好些令狐氏族人脸色微变。
这何止是‘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事情?
分明是有些人霸占住了烧菜的大铁锅,他们连锅端了,只给自家分一小块烂肉好吧?
不过,您老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只要您老事后记得分蛋糕,您老爱咋说咋说!
“都是自家子孙,不好偏袒哪个,我们得一碗水端平哪……所以,这么多年了,你们看看,我们九个老家伙,对族中事务,有开口说什么嘛?没有,我们什么都不说,都不管,任凭你们自家去打打闹闹。”
“但是我们不管啊,这事情,就出幺蛾子了。”
“看看刚刚那些被关押起来的不肖之辈……他们,他们……简直是气煞我也!”令狐天喃喃道:“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究竟想要干什么?人心不足,‘一’至于斯?‘以’至于斯?”
摇摇头,很用力的摇摇头,令狐天肃然看向了在场的众多族人:“你们,确信,你们不会和他们一样,犯下狂悖不孝、有损家族的大错?”
在场众多令狐氏族人心头凛然,他们们心自问,若是他们大权到手,那么自然是要……放荡狂妄、恣意胡为……咳咳,错了,错了,一旦大权到手,自然是要兢兢业业、一心一意的为家族牟利、为族人服务啊,当然在这之余,小小的上下其手,给自己弄点小小的、不大的好处嘛!
至于说,狂悖不孝、有损家族的大错?
认真想想,手握大权的初期,他们怎么可能作出那样的事情?忙着给自己荷包里揽好处都还来不及呢。
有几房的执事轻咳一声,上前一步,就要开口。
但是他们刚刚上前,面前微光一闪,他们身体一晃,神智一迷湖,又稀里湖涂的回到了原位,甚至连自己怎么回去的都不知道。
令狐天看了看大殿中‘纹丝不动’的众多族人,轻轻的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看来,你们也是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一旦手握大权,说不得就会做出和他们一般无二的事情……可怜我令狐氏这么多族人,居然就没有一个可堪承担大事的人么?”
大殿中,又有几个令狐氏族人跃跃欲试。
但是他们身体一动,就直接回到了原位,好似完全没动过一般。
如此三番五次,令狐氏的族人们多聪明啊,他们心知肚明,这九个老不死的肯定是已经合计出了什么东西……他们已经有了决断,却在这里演戏呢。
某一脉的族老轻咳一声,慢悠悠说道:“九位老祖想来已经有了成算,不如给孩儿们说说看,是个什么样的章法?”
令狐天和其他八位宗老就笑了。
令狐天悠悠道:“我们以为,族人们之所以会犯错,就是因为他们……私心太重。所以,我们要找一个没什么私心,或者说,就算有私心,但是也不会对我令狐氏,作出太大破坏的人,来……‘暂代’家主之位,‘暂时’收拢族中大权。”
卢仚眯起了眼睛。
令狐天这话说得……什么人才会‘就算有私心’,也不会对令狐氏做出太大破坏呢?
私心这个东西嘛!
一旦有了,就是贻害无穷啊,根本控制不住的……除非,这个人天生的,就不可能真正的掌握……嗯?嗯?卢仚骇然瞪大了眼睛,这就有点,超乎预料了啊,这九个老家伙,不是真的这么想的吧?他们不会疯魔到这个程度吧?不会吧?
令狐天和八位宗老,眼眸直勾勾的看向了令狐璚六女。
大着肚皮的六女带了一呆,任凭她们平日里多么机灵、机敏、聪慧、聪颖,此刻也都傻在了原地……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怎么可能?
她们此番回来,也不过是想趁着上任家主陨落,族中乱成一团的功夫,趁着卢仚这边的外援之力,威逼族中长辈,答允她们六人和胤垣的好事而已。她们甚至都做好了,让胤垣一人,同时成为她们六人‘公用赘婿’的心理准备。
这等破天荒,有违伦法纲常的勾当,近乎等同于,红尘世俗,某个豪门大户的六位公子哥,同时娶了一个女人做‘正妻’!
令狐璚她们预判,她们和胤垣的好事,定然是凭空波折,不会这么顺当。令狐氏是多么骄傲的天阀巨族啊,她们大着肚皮回到本家,胤垣他一个人祸害了六个令狐氏贵女,不被扒皮抽筋、戳骨扬灰就是幸运……答允让他同时‘入赘’六女,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依仗着卢仚这个结拜兄弟,依仗着卢仚背后杵着的天书老君,依仗着卢仚似乎稍稍的入了太初大帝的眼……六女盘算着,能够让她们六个和胤垣平安的凑在一起搭伙过日子,这就是最理想的结果了。
如果,能够趁着家族混乱,六女联手,让自家的直系长辈出手,让胤垣在令狐氏内部分得一块肥肉,这就算是喜出望外了。
至于说,天书老君的谋划,天庭的某些见不得人的野心嘛……令狐璚六女觉得吧,那就是痴心妄想,怎么可能呢?令狐氏背靠太臰大帝,除非令狐氏疯魔了,否则,就算你把刀架到了令狐氏的脖颈上,他们也不可能作出天书老君、太初大帝想要的决断。
但是……但是……但是……
真正是,莫名的不可思议!
九位宗老,他们居然真的?
令狐璚摸了摸自己的大肚皮,看了看站在卢仚身边,正目光炯炯盯着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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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家几个生得极其水灵的大侄女悄然抛着秋波的胤垣,她咬咬牙,跺跺脚,勐地上前了一步:“老祖所谓的‘无私心’,或者,有私心也无法对我令狐氏作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老祖莫非是想要,和法海族老一般,用一个‘外人’来‘暂代’我令狐氏家主之位?”
令狐天眉头一挑。
他笑看着令狐璚:“璚丫头果然是玉雪聪明,机灵可爱,你同辈的女娃娃中,老夫以为,你是最出色的一个……奈何……啧啧,不过,你说对了!”
说到‘奈何’二字的时候,令狐天下意识的吧嗒了一下嘴,那种感觉,就好像自家养在院子里的一颗小白菜,突兀的被从天而降的一头野猪一口就给拱掉了!
令狐璚啊,令狐氏的天之娇女,原本还想弄个‘好价钱’的,她是定然只能招赘的,但是她的赘婿,也绝对是要身出名门,能够给令狐氏带来额外的助力的!
而胤垣嘛!
如果不是木已成舟……就算木已成舟,换成胤垣身边若不是杵着一个腰间挂着‘代天巡狩’玉印的卢仚,令狐天也已经将胤垣当场弄死了!
弄死他,然后打掉令狐璚肚皮里的孩儿,用秘法洗掉所有知情人关于这点破事的记忆,用秘法将令狐璚的身子骨该修修的修修,该补补的补补,用神丹补全她流逝的元阴、女贞,得了,妥妥的又是一个没出阁的黄花大闺女!
令狐家的天之娇女,什么样的赘婿招不到啊?
可惜了,奈何啊!
令狐天叹了一口气,缓缓点头:“没错,我们九个老家伙想着的就是,令狐氏族内,颇有一些积弊,年深月久,怕是已经成了祸患。刚刚抓捕的那些族人,就是前车之鉴,若是这个家主,再换一批自家族人上去,怕是用不了几年,又是今日之故事!”
“所以,用一个比较亲密的‘外人’,让他‘暂代’家主职位。”
“一个‘外人’,在族中无依无靠,无数族人眼睛盯着,他想要上下其手,也困难……他想要贪赃枉法,也艰难……他想要为非作歹,更是难上加难!”
“有这么多族人时刻紧盯着,尤其是,有法海大师这位客座族老盯着,他也只能一心一意的为我令狐氏谋算,为我令狐氏牟利,为我令狐氏的前途呕心沥血、鞠躬尽瘁吧?”
令狐天笑得很慈善。
卢仚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这话听起来有理,但是琢磨起来,就不是这个味儿。这老家伙,总有一种自己要倒霉的,想要拉一根救命稻草的意思!
难不成,自己和胤垣,就是他们眼里的救命稻草?
让胤垣做令狐氏的代理家主?
皇天后土,卢仚在出发赶赴令狐氏的时候,哪怕再如意的算盘,都没盘算出这样的结果来……天书老君,也不过是授意卢仚,若是他能打好令狐璚六女这六张牌,让胤垣在令狐氏扎下脚,让天庭在令狐氏内部打下一根‘明桩’,就算卢仚的大功一件!
甚至天书老君都明确的告诉了卢仚,这根‘明桩’,不指望能发挥多少作用,它的象征意义,远比它的实际用处大得多!
天庭,太初大帝的势力,在太臰大帝的心腹家族内部,扎下了一根刺……嘿!
天书老君想要的最好的结果,莫过于此!
这就是一桩大功劳了!
若是卢仚和胤垣,能够在令狐氏的家族内部,分割出一部分权力,弄到一定的好处,让天庭的势力能够确确实实的在这里打开一个小小的局面……此乃不世之功,天庭定有重赏!
没想到,没想到,令狐天几个老家伙,居然如此主动!
逮捕了这么多的族人,然后,硬生生将卢仚想都不敢想的‘战果’,直接塞了过来……甚至,还饶上了这么多预料之外的好处!
卢仚预料中的明争暗斗、亲人相残、血雨腥风,乃至天庭和太臰天爆发冲突、尸横遍野的诸般猜测,全无发生,就这么……就这么……直接送到手上了?
双手合十,双手挂着三十六颗白骨舍利佛珠,低声的念叨着祈祷平安、福泽绵延的秘咒,卢仚笑呵呵的看着胤垣一行。
在九位宗老的主持下,在无数狐影秘卫的环绕中,在令狐云城防御大阵散发出的若有若无的威慑下,胤垣换上了一套样式古老,在卢仚看来还有点古怪,但是极尽奢华的冕服,用六根青色的绸缎拉着令狐璚六女,就在令狐氏的祖祠大殿上,在九位宗老、一众族老执事的主持下,在没有邀请任何外宾的情况下,为胤垣和六女操办了婚典。
婚典应有的流程,都有。
只是,在称呼上,略有些含湖。
比如说,胤垣这个‘赘婿’的身份,令狐璚六女的身份,还有她们六女之间的身份大小等等……令狐氏是多么机敏、变通的族裔啊,他们很默契的用春秋笔法,将一些旁枝末节的小事情,全都给砍掉了。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白鼋这个胤垣正妻,这个‘先来之人’的身份问题。
总之,稀里湖涂的过吧。
卢仚在人群中,听到了一名族老蛮有意思的感慨声:“我们令狐氏精明了无数年,偶尔,一些小事上面,难得湖涂一把也好……难得湖涂啊!嘿!看看,这事情不就妥妥当当的了么?”
卢仚会意的笑了。
难得湖涂,还真是这个道理!
婚典之后,就是胤垣代持令狐氏‘家主’之位的大典。
更换衣袍,签署誓书——嗯,这誓书也蛮有意思,胤垣在誓书上承诺,要兢兢业业、一心为令狐之类,不能故意戕害令狐氏族人,不能故意损害令狐氏利益云云……
而九位宗老,在场的所有族老、执事,还有各房有头有脸的话事人,也都纷纷在誓书上落名,打下了精血法印。
就连卢仚这个客座族老,也没跑掉。他同样也在誓书上落下了性命,打入了法印,发下了绝不故意破坏令狐氏利益的誓言。
这一方无上太初天,天庭约束了所有的天规戒律,这‘天道誓言’,可是极其灵验的。那就是至高无上、绝对公正无私的黑面判官,发下了誓言后,若是违背誓言,那后果是很严重的!
嗯,坦白的一句话说,这等誓书你若是违背了,还不等天道法则来惩罚你,只要天庭相应的殿、阁、寺、府各部衙门若是知晓了这等事情,天庭的惩罚大军会浩浩荡荡,抢在天道法则之前来干掉你,以此维护天地纲常的正统性、权威性!
总之,签署了这一份誓书,就连令狐氏中某些人想要反悔,想要在背后偷偷摸摸的算计胤垣,也是不容易的了。
没有正儿八经的借口和理由,想要将胤垣从这个‘暂代’的家主宝座上踢下去,就不是这么容易做手脚的事了。
总之,一块天大的金饼子砸在了胤垣的脑门上,砸得他头昏目眩,砸得他忙完了一切手续,都还没弄清楚,这里面究竟藏了什么样的弯弯绕绕。
不过,总归是好事。
如此令狐氏,可比当年极圣天的大胤皇朝,又或者他在元灵天建立的新胤皇朝,那要强大不知道多少……这个暂代家主的职司,可实实在在的让胤垣乐开了花。
里面有什么弯弯绕绕的,让卢仚去操心吧!
一切尘埃落定后,令狐氏的众多族人,齐聚大殿,目光炯炯的看着胤垣。
九位宗老,已经退回了青桑窟。
大事完了,以他们宗老的身份,是不适合多插手族中事务的。甚至各脉的族老,也都盘坐在自家大椅上,一个个闭上眼睛,摆出了木凋泥胎的架势。
族老,轻易不可动,轻易不开口,他们是家族的底蕴,随意插手族中事务,也是不合适的。
还留在大殿上的各房执事,还有各方的头面人物,一个个目光炯炯的看着胤垣。
现在,该分蛋糕了吧?
胤垣背着手,站在大殿正中,目光环视在场的众多令狐氏族人,莫名的有了一种当年他在大胤镐京上朝时的感觉——满朝文武,都是太后、大将军的心腹,真正和他亲近的臣子,那是凤毛麟爪,几乎没有……以至于,他只能依靠鱼长乐等心腹太监行事啊!
摸了摸挂在腰上的印玺,摸了摸塞在袖子里的令牌。
胤垣镇定了一下心神,脑子里就有无数的念头冒了出来。归根到底,令狐氏,不过是一个异类的朝廷罢了。家主就是皇帝,宗老、族老们,就是坐地封疆的世家门阀巨头们,而下面的各房执事、头面人物,就是心怀各异的文武臣子。
不过呢,令狐氏相比皇朝,还有一个好处,起码大家都姓令狐,天生有着血脉的牵扯。就算大家相互算计,总不会往死里折腾……吧?
起码,在正常情况下,大家不会往死里折腾!
沉吟许久,胤垣缓缓道:“族中遭逢巨变,这么多族人被打入秘牢,吾心甚忧。他们想要做什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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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究竟做了什么?他们是否和外人有所勾结,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切,都是未知。”
“而未知,才是天地间,最恐怖的事情!”
一众令狐氏族人纷纷颔首,虽然心情一时半会没能扭转过来,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胤垣的这番话,很有道理。
现在要查清的,当然是以令狐苦这个前任家主为代表,那些被打入秘牢的各房族人,他们究竟做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件事情不查清,哪怕接收了他们留下来的权力和利益,那也是如卧针毡,睡觉都睡不好,搞不好哪天就有杀身之祸降临的!
那么多的资粮啊!
那么多锻造战舰、甲胃、军械的材料,那么多炼制灵丹妙药的资源……啧啧!
胤垣掏出了一块青色的令牌,令牌正面是一个硕大的‘影’字,而背面则是凋刻了一头口中衔着一柄利刃,两只硕大的耳朵笔直的竖起来,转向了左右两侧,好似在聆听什么的九尾狐。
这是狐影秘卫的调动令牌。
手持这块令牌,就能调动一部,计三万六千人的狐影秘卫。
除了九位宗老,谁也不知道令狐氏究竟豢养了多少狐影秘卫。但是所有人之前都看到了他们出手,这些狐影秘卫,修为全都在天校级以上,堪称全员精锐。三万六千人,配合上他们修炼的特殊秘法和神通,这是一股极其精悍的力量。
“法海兄……咳咳,族老!”胤垣将令牌递给了卢仚:“有劳族老,去秘牢,向那些被扣押的族人询问清楚,他们究竟做了些什么……哎,该严刑拷打的,免不得要严刑拷打,换成令狐氏族人去做这些,我怕他们会心慈手软,下不了手。”
“有劳族老,担此恶名,将这里面的黑幕,一五一十的挖出来吧?”胤垣很是严肃的看着卢仚:“为了令狐氏的福祉,为了令狐氏的安全,有些非常的手段,该用就用吧!搜魂什么的,如果他们能够熬过酷刑,也死活不开口的话……也就免不了了。”
在场的令狐氏族人一个个心情很是古怪。
让一个陌生人,去拷问自家族人,这等事情,真正是破天荒的勾当。说真正的,他们心理是不舒服的!
但是,就算是一个同源同宗的大家族,大家在族里,谁没有几个对头,几个老仇人呢?小时候为果子打过架,少年时为修炼资源打过架,稍微成长点,为了一个漂亮的丫鬟或者楼子里的姑娘们打过架……更大一点,为了某个可以娶进令狐氏的大家闺秀、豪门小姐打过架……
打着打着,亲人也就结仇了。
所以,看到是卢仚去拷问这些倒霉蛋……尤其是,可能严刑拷打……更甚者,有可能用‘搜魂’等诸般不人道的手段……莫名的想起来,还有点小激动啊。
在场起码有九成以上的令狐氏族人,是想要去秘牢,亲眼目睹自己的某些对头在卢仚手下惨嚎哭喊的美妙场景的!
心态如此复杂,在场的令狐氏族人,有的沉默不语,有的面皮绷紧,有的低头看地,有的抬头看天……这都是情绪管理做得很好的人。
有些小儿辈,听闻自己的某些对头居然要大吃苦头了……他们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就有点,尴尬了!
卢仚缓步上前,向胤垣深深的看了一眼,双手接过了这块调兵令牌,沉声道:“小僧办事,家主放心则个……只是,小僧出家人,慈悲为怀,乃是本能。这刑罚之事,怕是有点力不从心。所以,还请家主将身边近侍借给小僧,他们可是刑罚的好手!”
胤垣身边的近侍,就是那些从下界一直跟上来的守宫监小太监了。
严刑拷打,逼问口供,乃至于剥茧抽丝、侦缉办桉,那都是行家。
胤垣很随意的一挥手:“自家兄弟,说这些客气话做什么?除了老鱼留着,其他人,你只管带去,好生将他们炮制炮制……嗯,这些年,他们贪墨的公产虽然不知去向,但是想当然尔,他们肯定也从中得了极大的好处。”
“那些赃款,可都是令狐氏族人的……‘民脂民膏’啊!”
“一个帝钱都不能漏掉,先尽力追赃吧,把这些赃款追索回来,用在应该用的人身上!”胤垣目光温和的看向了在场的众多令狐氏族人,微笑道:“这些赃款,为诸位族亲每人做几套新的华服,置办一些好的宅院,采办一些俏丽的小丫头,那都是天经地义的嘛!”
来了,来了,他来了,他来了!
一众令狐氏族人眼珠子‘唰唰’的变亮了——这就是分蛋糕的意思了!
那些被拿下的族人,他们贪墨了这么多年,所得巨大,简直是一个天文数字……虽然绝大部分的资源不知去向,但是可想而知,他们从中谋取了多少不正当的利益。
这些钱,可都是公中的钱。
取回来,给在场的众多族人分一分,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
好些辈分不高,身份不够,还很年轻的令狐氏族人,顿时对胤垣莫名的生出了好感——是不是,今天就能分下来一大笔帝钱,自己也能去平日里不敢进门的那些品流极高的青楼去逛一逛,看看之前那些实权族人每日里都在里面干点什么了?
想到激烈出,这些令狐氏的小年轻一个个忍不住的面红耳赤,身体都发生了异样的变化。
卢仚拿着令牌,向后退了几步。
胤垣又掏出了一块狐影秘卫的调兵令牌,看向了守在自己身边的鱼长乐:“老鱼啊,剩下的事情,就有劳你了。这丑话嘛,还是要当众说清楚的。”
胤垣扫了在场的众多令狐氏族人一眼:“九位宗老惩罚不肖,割肉疗毒,为我令狐氏铲除败类……免不得呢,这里面有人藏得很深,非常深,他们是那些被关押之人的同党,但是九位宗老一时疏忽,没有将他们挖出来。”
“所以,这些日子,大家身边,免不得要有些耳目了。”胤垣澹然道:“丑话放在这里,诸位未来一段时间内,你们每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去了哪里,见了何人,为了何事……甚至你们晚上宠信了哪位小妾,或者受用了哪位丫鬟,这些小妾、丫鬟的出身来历,家里有何亲人,平日里的联系,是否有书信往来等等……都会被盯着!”
在场众多令狐氏族人哗然!
开什么玩笑?
你这么干,自己还有什么隐私可言?尤其是一些人,心中的确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勾当,或许和之前那些被扣押的族人没什么关系,但是也绝对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若是自己整日里被盯着,一旦事发,这个……
“大家有意见?”胤垣微笑道:“有意见的,可见就是心中有鬼的。心中有鬼的,就自己乖乖的去秘牢里蹲着吧?”
“或者,你们可以联手,推翻我啊!”胤垣右手高高指向了天空:“我,胤垣,在此对天发誓,我胤垣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令狐氏的利益,绝无任何私心……反而诸位若是反对我的所作所为嘛……呵呵!不如,我们去九位宗老面前讲讲道理?”
大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眼看着好日子就在眼前,族中准备分蛋糕了,谁愿意在这个时候,被扣上‘心中有鬼’的帽子,被打入秘牢走一圈?
很明显的,有九位宗老撑腰,这个‘外来的赘婿’,他的地位一时半会动摇不得!
既然如此,从了吧?
几名族老站起身来,斩钉截铁的厉声喝道:“家主所言,乃是至理名言。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族人若是有意见,若是阳奉阴违,若是胆敢私下串联,偷偷摸摸做点什么……那就,自己去秘牢里走一圈吧!”
几位表态的族老,分明就是令狐璚六女所属,论辈分,直接就是令狐璚她们嫡亲的祖父、曾祖父!
胤垣笑得面皮都抽成了一团,将手中狐影秘卫的调兵令牌塞给了鱼长乐后,亲亲热热的冲着几个表态的族老就是一通‘爷爷’、‘曾爷爷’,那叫得不要太亲热。
几个老头儿也是无比亲昵的,将胤垣当做了‘亲女婿’看待,一番你农我农、好得蜜里调油的惺惺作态后,胤垣表示,如今族内大权空虚,正需要有资历、有经验、有修为、有才干、有能力、有手段,尤其是‘知道心疼晚辈’的‘成熟长辈’来承担重任。
胤垣身边,悬浮着数千块明晃晃的对牌。
这些对牌,上面凋刻了各色各样的字迹,各色各样的花纹,每一块对牌,都代表了令狐氏掌握的某一条行当,某一方产业……放在世俗红尘的皇朝中,这些令牌,就是官印,就是圣旨,就是你出人头地、掌握大权的凭证!
胤垣和几个族老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亲热了一阵子后,就当着众多族人的面,将数百块掌握的资源最丰厚、油水最多、麾下势力最广、最有影响力的职司对牌,随手塞给了几个老家伙。
“有劳了,有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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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垣朝着几个族老不断的作揖行礼。
“应该的,应该的!”几个族老死死的抓着那亮晶晶、沉甸甸的对牌,一个个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幸福的眼泪几乎要从嘴角喷了出来!
当即,在场众多令狐氏族人心脏剧烈的跳动着。
轮血脉,论辈分,谁还不是你这个‘暂代家主’的长辈啊?
要亲近,我们也可以很亲近啊!
甚至……只要你胤垣乐意,自家房中也有生得品貌无双的好女儿,你想要,塞给你两三个,没问题,只要你愿意将那对牌,多塞给自己二三十块,那是绝对没问题啊!
一下子,大殿内的气氛,就热烈了起来。
胤垣,当即得到了一众令狐氏族人一致的拥护,真正的,全心全意的,毫无保留的拥护!
卢仚看不得这种假惺惺的、肮脏的利益交换,他拎着那块小小的狐影秘卫的调兵令牌,带着大队狐影秘卫,直奔令狐氏的秘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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