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如对于宁九天突如其来的亲密，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她的呼吸还是本能的急促了几分，甚至眼睛都不敢与他对视。
微微抿唇，她偏开头不去看他，才能让自己的情绪变得缓和，反应过来现下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夫君为何怎么说？之之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宁九天将她的脸重新掰正，迫使她与他对视，“一般的女人看到珠宝首饰都很是欣喜，你却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拒绝试戴，这样也算普通吗？”
他慢条斯理的话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乔之如却猛地打了个激灵。
由于下颌被他扣着，不可能扭头往门口的方向看，眼珠子却斜过去看了一眼。
只可惜门窗紧闭，外面的一切都没有办法看到。
很快她的视线重新落回到他身上：“你让她们下去领罚是什么意思？她们并没有做错什么。”
“既然没有做错，你为什么要拒绝？”
“……”
如果不是对方是权势滔天的监国大人，乔之如发誓此时已经一脚飞过去了。
当然，面前的人真正让她惧怕的并不算他的权力，而是他方方面面都强于她的势力，让她无论如何的攻其不备，都只能落得个被压制的下场。
纵然如此，她的眉头都紧紧的皱了起来，眼神里透出了明显的不满：“按照你的说法，正确的事情，我就必须去做了？”
“有什么问题吗？”宁九天的声音很是淡然，似乎只是就这个问题而做出反问，没有过多的想法。
乔之如却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正确的事情，应该的事情有很多，未必我就该做。比如，我让你给我解毒没有错，你难道就不会拒绝吗？”
宁九天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眸里透出了明显的兴致。
被他这么看着，她有了一种不自然的感觉：“你干嘛这样看着我？”
“夫人漂亮，我多看几眼有什么问题吗？”
“那你怎么不摘了面具，让我也看看，风华绝代的监国大人到底长着怎样的一张脸？”她小声嘟囔着。
她的声音着实算不得高，但是他们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所以不听到是忍不不可能的事情。
他面上带着面具，看不出有什么情绪的变化，只是眼神里透出更加浓厚的兴味：“夫人对我这张脸很感兴趣？”
“人都会好奇，之之嫁给夫君这么久，有这样的想法不为过吧？”她淡淡的反问了一句之后，就将话题扯到了最初的华头上，“夫君不给之之看，是不是也就不该责罚那群婢女？”
宁九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唇角勾出了笑弧，只是再度开口时，语调里透出了几分嘲弄：“夫人的善良，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到。”
“夫君的不善，才是带来了更大的麻烦吧？”
她话声落下的时候，整个房间陷入了绝对的安静，静的好似不仅能听到他们彼此的呼吸声，连心跳声都变得无比的清晰。
过分的安静让她开始变得不安，就在她觉得很可能要遭受一次家庭暴力事件的时候，他突然松开了钳制她腰身的手，大笑着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什么情况？
难不成这是怒极反笑的声音？
她的这个问题能让一直表现的很是淡然的他显现出如此糟糕的情绪吗？
乔之如的大脑快速的活动着，考虑着眼下到底是怎样的情况。
宁九天就带着笑意的嗓音就响了起来：“夫人这句话问的很好，我的不善确实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所以，夫人要通过自己的行为，对我进行度化吗？”
这个话题……怎么这么怪？
她有点摸不透他怀里的意思，不过干笑了一声之后，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之之也是随口一说？像夫君这种忧国忧民之人，纵然做了不善的事情，也是对大奸大恶之徒。”
“夫人真的这么想的吗？”
“当然。”
“撒谎。”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让乔之如内心所有准备好的夸赞之词，只能全部吞咽回肚腹之中，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
宁九天看了她一眼之后，似乎只是随口一提的说道：“你不是觉得我对那些婢女的态度太过严厉了吗？就让她们跟在你身边吧。让为夫看看，夫人是如何善待下人。”
乔之如眨了眨眼，语调里带着无法遏制的错愕：“浮云……认真的？”
“只是几个婢女而已，夫人怎么表现的如此不安？难不成夫人不想将她们留在身边？”
她没有回答，只是面上的犹疑之色很是明显。
他也没有催促，而是淡淡的说道：“夫人若是不接受她们，她们就只能去领罚了。毕竟身为她们主人的我，实在不觉得她们没错。”
“你威胁我？”
他看着她笑，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对上他墨色的眼眸，她觉得自己所有的精明和算计，在他面前都变得毫无意义。
无奈的跺了跺脚，她只能点头说道：“好，就让她们跟我吧。不过……”
乔之如顿了一下，故意瞥了他一眼：“夫君该不是故意的吧？就是想让她们跟着我，好对我进行跟踪？”
他再度大笑出声。
只是这次他没有再说什么，而是转身往外走去。
站在原地的她看着他离开之后，才撇撇嘴说道：“怪怪的，都搞不清这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
方才吐槽了一句，她就急急忙忙的跑出去。
赶在管家下令惩罚那群婢女之前，将她们列到自己的名下。
等到她换下礼服，带着一众婢女回到鬼屋的时候，将小莲吓了个十成十。
她将站在乔之如身后的几个人来回看了几眼，才凑到乔之如耳边：“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乔之如耸耸肩：“她们是夫君安排到这里的婢女，以后她们都听你的安排。你给她们安排房间和各自每天的活计吧，交给你了。”
她说着拍了拍小莲的肩膀，就进屋了。
很快，外面就响起了小莲安排的声音。
乔之如满意的点点头，觉得自己这个丫头总是是有点长进了。
可是时间不长，小莲就走了进来，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不是吧？这么快就被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