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玩伴,听起来很是简单的四个字,但是细究起来,应该能发现不少的内容。
最为关键的是,既然一副书画能牵扯出这么多的麻烦,那么相信也不是普通的字画。
乔之如小心的观察了一下柳氏面上的表情,字斟句酌的说道:“娘,这个玩伴……是你的小竹马?那副书画是你们当年……表达心事的?”
话还没有说完,柳氏面色就涨得通红。
很明显,乔之如猜的是八九不离十。
这搁在现代,不过就是少不更事时的一段往事,放到这个时代,怕是能引起轩然大波的存在。再加上司徒久雯和乔浅浅的恶意抹黑,可以想象,这件事的走向必然是对柳氏极为不利的。
最糟糕的是,以柳氏的性格,让她将事情完整的讲述给乔之如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本质上乔之如只能猜,和司徒久雯母女对质的时候,很可能陷入不利的境地。
好在乔之如不是普通的女子,八点档和肥皂剧都看了不少,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有着不少应对的方式。
就在她想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时候,门口响起了管家的声音:“大小姐,老爷让你、夫人和小少爷,一起去大厅。”
啧,管家明显是被乔之如上次的敲打治住了,这态度也是没谁了。
不过也侧面反映出,柳氏和乔北在丞相府,真的是一点地位都没有。
乔之如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忧。
她将准备起身的柳氏按住:“娘,你现在的身体太虚弱了,还是躺着吧。”
“可是……”
“放心吧,父亲那里我会处理好的。”乔之如安抚了柳氏一番,又对着乔北说道,“小北,你要在这里好好陪着娘,不能胡闹哦。”
“姐姐放心,小北一定会乖乖陪着娘亲的。”
“小北真乖,姐姐最放心了。”她赞赏的拍了拍乔北的肩头,就向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
推开门,她看眼陪着笑脸的管家,对小莲说道:“你在这里陪着夫人和小少爷,如果有什么不规矩的奴才跑来生事,直接给我打出去。”
话是对小莲说的,却是说给管家听的。
管家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事情,面上的神色立即变得很是不自然:“大小姐,我们做奴才的,完全是听主人的吩咐。老爷让我请三位过去,结果只有大小姐一个人过去,会挨罚的。”
“放心吧,他们所有人的怒火都会冲着我来,怎么会向你呢?”
“大小姐……”
“好了,”她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有什么问题,让他们问我就好了,不会找你的麻烦的。只是你也得给我注意点,今天的雅阁,不许任何人随意进,懂吗?”
慢条斯理的一番话,听起来并没有过多的情绪,却让管家一张脸立即变成了苦瓜相。
可是鉴于之前发生的种种,他自然也不敢和乔之如叫板,只能老老实实的带着乔之如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平日里,家里纵然有什么事情也会在大厅,可见今天这事闹的场面还着实是不小。
一进去就看到坐在主位上的乔穆庭阴沉着一张脸,面色难看到了极致。尤其是看到只有乔之如一个人进来的时候,他的面色肉眼可见的又难看了几分,却没有当下发作。
司徒久雯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安抚乔浅浅。
乔浅浅也不说话,就是坐在那里哭。左面面颊钟的恨是厉害,明显是挨了打之后,没有经过任何的处理。
不得不说,这幅样子还真的是极为可怜,极大的赢得了同情分。
乔之如走进去的时候,就将所有人面上的神色都扫视了一番。
她站在大厅中间,规规矩矩的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乔穆庭冷冷的反问,甚至说话的时候还冷哼了一声。
她面上的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父亲何出此言?之之对父亲自然是万般尊敬的。”
“既然尊敬,你怎么能随意动手打浅浅?这不是第一次了吧?难不成你觉得你高嫁了,回到家里就能耀武扬威?别忘了,这里是乔家!”
乔穆庭是个城府极深的人,此时说的如此直接,可见也是怒极了。
不过既然乔浅浅挨打不是第一次,乔穆庭如此怒火冲天也不会单纯是因为乔浅浅挨了打,而是因为背后的原因,或者说是他一直瞧不上的女人竟然背叛了他?
想到这里,乔之如心头漫上些许的不屑。
明明没有感情,却要强迫对方从一而终,而他可以花天酒地,拥有无数小妾。
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纵然内心满是腹诽,她的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父亲,女儿怎么会做出那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今天掌掴浅浅,也是事出有因,女儿没有忍住。”
“事出有因?那你说说看,是什么因?”
“浅浅作为庶女,对嫡母出言不敬,还对小北恶言相向。作为长姐,我代父亲对她进行教育,也是应该的吧?”
一番话说的很是淡然,却是条分缕析,言简意赅,将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乔浅浅,乔之如反而是值得表扬。
司徒久雯眼看女儿受了欺负,现在还被这样说,哪里受得了?
她恶狠狠地看了一眼乔之如,转头看向乔穆庭的时候,就换上了一副很是悲伤的表情:“老爷,浅浅是你看着长大的,她是一个有教养的好孩子,你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特殊情况,浅浅怎么会对姐姐不敬呢?实在是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姐姐竟然和府外的男人有染……浅浅一时愤怒,才会失了分寸。”
乔穆庭本来就是怒火中烧,听到司徒久雯这么说,怒气更是明显:“柳氏人呢?做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现在人也不敢出现了?”
“父亲,”乔之如依然是一脸淡然的模样,“二夫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是不知道证据在哪里?另外,小北是父亲的嫡长子,二夫人这么做,让我不得不怀疑她有什么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