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算不上质问，语气却是相当的硬。
乔穆庭站在那里，很明显是语塞了。
乔之如却好似根本没有察觉到一般，她微微一笑：“父亲，或许乔家和司徒家联合，能够顺利的让我和宁九天和离。之后，我再和大表哥在一起，也算是顺理成章吧？”
“荒唐！”
“怎么荒唐了？”
“你已经嫁为人妻，怎么可以如此的水性杨花，朝秦暮楚！我乔穆庭，没有你这样的女儿！”
她轻轻地笑了，看向乔穆庭的眼神里透出了几分凉意：“父亲是不是指责错对象了？女儿并没有做出过任何让家族蒙羞的事情，倒是浅浅，才应该被你好好说教一番吧？”
“你……”
“父亲。”她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到底什么是真正的对我好，我再清楚不过。”
“乔之如，你这是要翻天了不成！别以为你嫁了高枝，就能回家耀武扬威！”
“为什么不能？”乔之如歪着脑袋，第一次直面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如果父亲有和宁九天叫板的胆子，当日就不是让我替嫁，而是直接拒婚了吧？”
“既然如此，我还真的是有恃无恐。另外，父亲要照顾好母亲和小北，毕竟夫君的脾气不是很好，而浅浅的病情也不稳定，父亲要注意。”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大步离开。
从一开始，她就对乔穆庭没有抱过任何的希望，但是她一直处于隐忍的状态，为的是不想暴露自己，让他对待柳氏和乔北好点。
可是今天的事情，让她看明白了，他是将她当成傻子一样的在利用，完全不是当成一个正常人。
眯了眯眼睛，她并没有离开，而是去了乔浅浅的院子。
桃花坞。
刚刚进去，就能听到阮柔书、司徒久雯和乔浅浅的笑声，可见她们几个人谈的很是开心。
乔之如面上浮出笑容：“聊什么呢？这么开心，不如加我一个。”
声音响起的时候，阮柔书、司徒久雯和乔浅浅都向着乔之如的方向看了过去，不过每个人面上的表情却很是不同。
阮柔书面上依然带着笑，可是眉眼间有着明显的冷意。
司徒久雯的神色就直接多了，一副很不欢迎乔之如的模样。
乔浅浅是最沉不住气的，她当即站起来：“乔之如，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知道这里不欢迎你吗？”
乔之如压根没有理会她，而是直直的看向了阮柔书：“司徒夫人特意来乔家拜访，还专程跟父亲说了我的事情，是因为昨晚的事情吧？”
像阮柔书这样城府极深的人，自然不会像乔浅浅那样大呼小叫的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出来。
她叹了一口气：“之之，昨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刚走，监国府就派人送来八具尸体，这么惊悚的事情，我们不好去问监国府，只好来找你父亲，想问问是怎么回事。”
一番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不仅说明了她对八具尸体完全不知情，还将乔家拖下水，也着实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对于这样的论调，乔之如怎么会相信？
如果做完宁九天第一时间出现了，她或许还能勉强相信阮柔书。
可是摆明了有人乔装打扮误导了苏珂的视线，现在她再相信，未免太愚蠢了。
乔之如走过去，坐到了石凳上，歪着脑袋看着阮柔书：“这么说来，夫人一家人还真的是忍辱负重。都被人欺负到家门口了，还如此的隐忍。”
阴阳怪气的话，谁不会说呢？
她一点隐藏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戳上了阮柔书的靶心。
饶是阮柔书城府再深，面上的神色也变得难看了几分。
旁边的乔浅浅本身就因为乔之如对她而是不见而不满，现在看到这样的情况，更是冷声说道：“谁让你这么跟舅妈说话的？没大没小，乔之如……”
话还没有说完，乔之如冰冷的眼神就看了过去，刺的乔浅浅后半句话就咽了回去。
乔之如看着她，却没有几次结束的意思：“司徒夫人是你乔浅浅的舅妈，和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另外……说起没大没小。乔浅浅，你在我面前可以如此大呼小叫吗？”
她本身五官长得很是温柔，再加上自小不受宠爱，给人一种很是懦弱的感觉。
可是她现在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却给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尤其是乔浅浅，被她这话激的一个字都没说不出。
乔之如却慢条斯理的继续说了下去：“一来我是长姐，你是幼妹；二来我是嫡出，你是庶出。这其中的差别，你不懂吗？”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司徒久雯身上：“乔浅浅不懂事，二夫人也不懂吗？”
她说的是云淡风轻，司徒久雯和乔浅浅听的几乎要炸了。
一直以来，司徒久雯和乔浅浅在乔家就是绝对的人上人。
虽说司徒久雯怎么算都只是一个妾，可是外界大部分都认为她是丞相夫人，而乔浅浅更是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
如果不是皇上指婚宁九天的事情，根本不会让乔之如的身世大白天下。
现在被乔之如这么连环逼问，司徒久雯和乔浅浅都被气的脸红脖子粗。
司徒久雯自诩是司徒家的大小姐，下嫁给乔穆庭之后更是没人敢对她大小声，什么时候被这么气过？
她的怒火当即就压不住了：“乔之如，就算浅浅是你的妹妹，你也不该这么说话吧？何况，我怎么算也是你的长辈吧！”
“长辈？”乔之如笑了，只是眉眼之间冷的沁人，“给你面子称你一声二夫人，说到底你不过是父亲的一个妾。妾是什么地方，你不懂吗？”
“从一开始，你父亲就说我和柳氏地位平等，至少我也是平妻，怎么能算是妾？”
“平妻？二夫人似乎不是很了解律法，其实平妻就是妾的意思。”乔之如低低的笑了，扭头看向了阮柔书，“司徒夫人出身大家，对律法自然是通晓。”
“不如司徒夫人说说，平妻到底是怎样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