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夫人这是在心虚什么

乔之如:“……”

由于乔穆庭最初的打算是想让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死在庄子上,根本没有安排任何人照顾她。

所以,那一夜发生的事情,除了她自己和当事人之外,不该有任何人知道。

现在,乔浅浅怎么会知道呢?

她心里瞬间转过无数个念头,不过她面上却没有任何异样的神色。

面上的笑容不变,只是她看着乔浅浅的眼神冷了好几度:“乔浅浅,东西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否则,你很可能走在街上,就被人打死了。”

乔浅浅对她这样的态度明显不满,一张脸满是恼怒的神色:“谁说我没有证据?”

“哦?证据在哪里?”

乔浅浅没有说话,一双眼睛却在泛光。

她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了乔之如的面前,伸手就要撩起她的衣袖。

由于乔之如完全被乔浅浅面上怪异的神色所吸引,同时还真的有点好奇乔浅浅能拿出什么证据,所以乔之如完全没有想到乔浅浅会突然过来扯她的衣服,自然是没有任何的防备。

就在乔浅浅的手碰到乔之如的衣袖的时候,乔浅浅突然哀叫了一声,立即将手缩了回去。

同时,一颗小石子落在了乔浅浅的脚底。

随着那一声惨叫,乔之如才反应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收回手臂之后,才象乔浅浅身后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个身着玄衣的高大人影走了进来。

由于面对着阳光,乔之如下意识的眯起眼睛,却依然看不清来人的容貌。

不过那矜贵的气质,整个京都都很难找到第二个人。

是宁九天。

方才是他出手帮了自己?

那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乔之如并没有因为宁九天帮了自己而安心,反而后背都有一种汗毛直竖的感觉。

这个男人比狐狸还狡猾,可没有头脑简单的乔浅浅好对付。

纷繁复杂的想法在大脑里闪现,却也不过是顷刻之间。

她立刻从当下的局势判断出,现在必须让乔浅浅离开,否则很可能引发一场血案。

乔之如拿出了戏精本色,起身走到宁九天身边:“大人,妹妹只是有点调皮,并不是真的要和我动手。所以,这件事,还是我处理吧。”

不等宁九天说什么,她又看向了乔浅浅:“浅浅,手没事吧?姐姐带你去上药!”

她的手还没有碰到乔浅浅,乔浅浅就后退了一步,冷笑了一声:“你害怕了?我这次过来,本来就是要在监国大人面前拆穿你的真面目!”

由于情绪太过激动,她完全忘记了遮掩自己的真面目:“大人……”

“闭嘴。”

冷冷的两个字从宁九天口中说出,让两个女人都愣住了,目光齐齐的落在他身上。

他根本没有去看乔浅浅,反而伸手抬起了乔之如的手,再开口时,语调变得无比温和:“夫人,我来晚了,你没有受伤吧?”

乔之如对上他宠溺的目光,心头一颤,几乎怀疑自己就是他此生最爱。

不过她很快就清醒过来,面前的人是什么?权倾朝野的宁九天,这种人怎么可能有感情?

再加上他根本就是个太监,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情绪!

只能说,他比她还戏精,简直是奥斯卡都欠他一座小金人!

不过她心里更为疑惑的是,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而且她们的对话,他到底听到了多少。

只是眼下不是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压下心头的不安,面上露出羞涩的神情:“有大人保护之之,之之自然是不会受伤的。”

她说话的时候,还靠在了宁九天的怀里,做出了小鸟依人的姿态。

眼前的一幕,几乎将乔浅浅气的发疯,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好半晌之后,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大人,她是不贞之人,你……”

话还没有说完,她就被宁九天横过来的眼刀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后面的话只能悉数咽了回去。

宁九天冷眼看着她:“本官的夫人,岂是你能恶意诽谤的?还不快滚?”

他对她们说话的语调,让人明显感受到了他不同的态度。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几乎将乔浅浅全身的血液都冻结,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她踉踉跄跄的冲了出去。

随着乔浅浅的离开,乔之如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冷不防头顶上响起一句——

“夫人这是在心虚什么?”

大意了!

她几乎想找块豆腐直接撞死!

乔浅浅不过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纵然说了什么也还有挽救的机会。宁九天就不一样了,沾上毛就是猴子,怎么可能在他面前撒谎?

乔之如慌立即抬手揉向自己的额头:“头好晕,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小莲,快扶我回去休息。”

她低着头,手不断地往旁边抓着,却根本没有握住小莲的手,反而是宁九天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她下去了。”

天要亡我。

她觉得自己已经听到了阎王点名的声音,整个人的三魂七魄都要消失不见了。

而这个时候,真正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宁九天搂住她的腰身说道:“夫人不舒服,我送你回去吧。”

不知道他刚才究竟听了多少,如果他一开始就站在门口听,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清楚,那回去不就是要受尽十八般酷刑了?

她立即站直了身体,抬头对着人微笑:“大人,我突然觉得不难受了,可以自己回去。大人公事繁忙,就不打扰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脚底抹油的准备。

事实上,她的左脚已经迈了出去,就等着右脚跟上去,快速奔逃的时候,扣在她腰身上的手臂一个用力,让她一脑袋撞到他怀里。

硬邦邦的感觉让她顾不得喊疼,更没有心猿意马的心思,只觉得自己是露出马脚,命不久矣了。

却不想,他抬手挑起她的下颌,迫使她抬头与他对视。

他的眼眸如打翻了的墨砚一般,深的让人看不透:“夫人这么急着离开,是要避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