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哈哈……”
有人没忍住笑出声,待三皇子愤怒的眼神扫向四周,那笑声才消失。
“乔之如,你敢跟本皇子这样说话?谁给你的胆子!”
“三皇子息怒,本夫人这是为了你好。”乔之如起身,绕过矮桌走到三皇子身旁,捏过他手腕替他把脉,目光寻移间,看到乔穆庭在人群中凝视着她。
那目光,不乏有警告的意思。
“你干什么?”三皇子刚想动,乔之如先一步收回手来,“三皇子,本夫人见你面色不好,眼底发青,一看就是欲纵过度,脉象更为虚弱,若继续饮酒,日后怕是连子嗣都难有。”
几句话,瞬间让围观的人炸窝了。
毕竟,连子嗣都没有的皇子是根本没有继承皇位的权利!
三皇子震惊片刻,恼羞成怒,“本皇子身体好得很,你休得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三皇子去找个御医来诊断一二就知道了。”乔之如淡定的模样,可信度瞬间飙升。
三皇子咬牙切齿,盯着她的目光恨不得吃了她,可见,他是知道自己身体的。
“三皇子息怒。”乔穆庭从人群里走出来,替三皇子解围,“诸位,我家这个女儿从小就信口雌黄,瞎话流经,从小就待在府里根本不懂医术,没想到如今嫁入监国府这些毛病没改,胆子倒是大了不少!”
一番话暗指乔之如是借宁九天的势故意和三皇子作对的。
而乔穆庭也真的认为乔之如说三皇子子嗣薄弱是胡诌的。
宁九天淡定自若的坐在那里,任由乔之如一人对抗她父亲,她内心早已把那狗男人脱光了吊打一百遍,但她面色如常,任凭被人打量指责。
杏眸从众人身上扫视一圈,最后定格在其中一位约莫四十岁的男子身上,“这位大人,请问你是否近日以来夜不能寐,每逢傍晚便头疼欲裂?”
被她指中的男人愣了下,神情错愕,显然是被她说对了。
“还有这位夫人,你可否近日来胸闷气短,时长觉得屋里憋闷,喘不过气来?”她再度开口,目光落在看戏的一位夫人身上。
“你怎么知道?”夫人忍不住惊呼,她找了几个大夫都没看出病因,此时竟然被乔之如说中了?
“难道说她真的会医术?”
“那三皇子的隐疾不是她胡说八道的……”
私下议论纷纷,每一句话都促使着三皇子脸色一点点黑下来,他将所有怒气其中在乔之如身上,从一旁侍卫身上抽出利剑便朝乔之如甩过去。
乔之如一阵小跑躲到仿若事外人的宁九天身边去,身体缩了缩,“夫君!三皇子要杀了人家,人家好怕怕!”
三皇子的剑随着她的身影移动,直指宁九天的面颊,男人端着的茶盏忽的甩出去,打在三皇子手背上,三皇子痛呼一声,松开手,剑随着他的动作掉到地上。
“哇偶,夫君好帅!”乔之如葱白的手鼓动几下,清脆的掌声在一片寂静中响起。
三皇子却觉得那一声声仿佛打在他脸上!
“宁九天,你不过是个官宦,连个男人都不算,也敢在本皇子面前作福作威?”
“噗……”乔之如缩在宁九天身后,忍不住笑出声,探出头来看着三皇子道,“三皇子,他虽然是个官宦但在朝分量比你重,在皇上面前说话也管用,这样算下来……你连官宦都不如呢。”
三皇子脸色涨红,盯着乔之如的眼神快要能吃人了。
面子削的差不多,今日这场相亲大会也被彻底搅和了,乔之如没什么兴趣继续待下去,爪子挽着宁九天胳膊说,“夫君大人,咱们回去吧,三皇子好可怕,人家胆子小禁不起吓的!”
宁九天将茶盏放下,从了她的意站起来,“既然如此,本官就先带夫人回去了,你们继续。”
乔之如:“……”
别的不说,这男人是真狗,把宴会搅的天翻地覆是他的意思,他又如何能如此淡定的说出‘你们继续’四个字呢?
人家还能继续的下去算怪了!
回到马车上,宁九天躺在榻上假寐,乔之如从距离他较远的位置一点点的往他身边挪,眼珠子在他手中把玩着的小药瓶上。
瞅准机会,她像猛虎扑食一般朝宁九天扑过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下男人手中的小药瓶,拔开塞子便将里面的解药倒入嘴里。
凉丝丝的,心里舒坦!
她得意的看着眼睛睁开一条缝的男人。
“夫人这是做什么?”宁九天语气明显不悦。
乔之如眉头一挑,“夫君不会食言吧?不是说好了我表现好就把解药给我么?我吃都吃了,你反悔也来不及了!”
宁九天鹰隼般的眸看着她,片刻忽的扬唇一笑,“夫人说的是,本官是不后悔,只要夫人不后悔就行。”
乔之如秀眉紧蹙,面前这狗男人怪怪的,可她又感觉不到哪里不对,估摸着是被她抢了解药没面子,装腔作势。
她置之不理,心情好起来,翘起二郎腿哼歌。
她在宫宴上把三皇子不举的事儿戳破,乔穆庭很生气,第二天就命人来监国府请她回去。
“监国大人,丞相夫人不习惯监国夫人不在身边,甚是想念,想请她回去以解相思之苦。”相府派来的下人毕恭毕敬的说。
宁九天坐在首位,面色淡然却自带一股靥人的气息,“既然如此,夫人就回去吧。”
他全然不顾乔之如使的眼色,开口又把她推入火坑。
明摆着这是一场鸿门宴!
回去她能有好么?
“大人可真是好姑爷子,我替你岳母谢谢你的体贴!”她咬着牙扯出一个笑容,转身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