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配好各自的任务区,詹姆斯又看着叶涵说了几句话。
“他说,最近的一号地区和吉布提的距离也有两千多公里,舰载机航程不足,希望咱们联系太空舰队,为明天的行动提供空中支援……航程不足不会空中加油么?”张若很不满地说。
美国人的B2曾经有过本土起飞,一直空中加油,轰炸完目标之后直接返回本土的战例,就算舰载机的航程不足,多加几次油不就完了?
美国佬就是矫情!
叶涵倒是没多想,思虑片刻就点头说道:“告诉他,这事儿咱们答应了,还有就是跟他们说清楚,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太空舰队不是那么好叫的,要是不该叫的时候乱来,别怪我不客气。”
这段话没用任何外交辞令,反正张若肯定能按他的意思翻给詹姆斯听。
“这就答应了?”张若惊愕不已。
“翻吧,我心里有数。”叶涵说。
“说出去可就改不了口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张若提醒道。
叶涵翻了个白眼儿:“你翻就是了。”崩溃,刚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是个碎嘴子?
作为华盛顿支持北都的附属条件之一,他这个舰队联络官哪有资格否决北都的决定?就是这事儿不好跟张若直说就是了。
再者出动太空战舰也是意料中的事。
一号区莫洛比达与吉布提之间的距离超过两千公里,中间没有可以降落补给的机场,执行支援任务的飞机必须从吉布提一直飞到莫洛比达。
无论哪个国家的舰载机都没有这么远的作战半径,中途必须空中加油,而且没人知道参战部队需要多久才能完成任务,战机必须一直在莫洛比达上空盘旋,每隔一段时间必须补充油料,从组织到实施都充满了麻烦。
若是换成太空舰队呢?
太空战舰的成本非常高,可在北月洲工业规模大幅度上升的前提下,太空舰队的成本已经降到北都可以接受的程度。留守舰队就算不过来帮忙也要进行日常训练,完全可以把执行任务的成本分摊到日常训练成本里去,大概也就是燃料和设备损耗。
武器方面就更不用说了,每一枚航空炸弹都是几十上百万,可太空战舰发射一束激光不过几百块钱的事。
如果发现需要核弹才能解决的虫巢,不是还有美国人的核潜艇么?
总而言之,太空支援方案远比舰载机支援方案实惠得多,西伯利亚行动就是一次经典战例。
张若眼底带着几分犹豫,嘴里却吐出一串流利得不像话的外国话。
詹姆斯听完明显松了口气,冲叶涵点了点头才继续他的演讲。
张若闷闷不乐地翻译:“他说今天晚上做好准备,明天上午坐运输机准时出发,目标是莫洛比达城区的机场,第一步就是抢占机场,然后四面开花,分头负责各自的任务区,大概就是这些了。”
詹姆斯刚说完,张若也闭上了嘴,听得叶涵一愣一愣,实在无法理解张若是怎么学的外语。
话说他当初在航校的时候,也曾系统学习过英语,可惜这些年都还给学校了,现在连基本的对话都做不到。
会议进行到这里就差不多了,詹姆斯宣布会议结束,所有人有序离开会场。
出门的时候已是繁星满天,晚风带着几分清凉迎面扑在脸上,叶涵精神为之一振。
两人步下台阶,正打算登上装甲车,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阵阵轰鸣。
叶涵是空军出身,立刻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这是运输机的声音,数量还不少……怎么这个时候飞过来?”
“都是明天用的飞机,美国人刚从其他基地调过来的。”张若说。
叶涵一愣:“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詹姆斯说的。”
叶涵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丫少翻了多少话啊?”
张若揉了揉鼻子:“没用的我都没说。”
叶涵忍不住叹了口气,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美国人的飞机从哪儿来,究竟有多少架还真不是什么必须知道的情况。
“上车!”叶涵决定不跟张若计较,开门坐进装甲车。
叶涵有资格乘坐直升机,但是他不想太张扬,加上会议时间在晚上,所以选择装甲车代步。
装甲车开向基地大门,全副武装的卫兵礼貌地验证身份,确认无误才打开大门。
装甲车驶出美军基地,通向己方基地的公路笼罩在夜色之中,公路左侧一片漆黑,那里是当地人的军营。
公路右侧是灯火通明的美军机场,笔直排列的导航灯照亮了跑道,一架大型运输机恰好落到跑道上,机轮接触跑道的一瞬间,传来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降落的运输机刚刚离开跑道,第二架飞机就迫不及待地降落,接下来一架接一架,十几架飞机很快就占据了半个停机坪,但空中依然能听到引擎的轰鸣。
直到装甲车驶离机场,滞留空中的飞机仍未全部降落。
叶涵不禁暗暗琢磨,美国人为了非洲行动究竟调集了多少飞机。
十几公里的距离不算远,没多一会儿装甲车进入己方基地,门口的哨兵拦住装甲车,敬礼后说道:“首长,庄司令让我通知您,回来之后过去一趟。”
叶涵看了一眼时间:“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这话是上一班岗哨留下的。”哨兵说。
“好,我知道了。”叶涵点头。
哨兵敬礼,返回哨位。
装甲车驶入基地,径直开向军官宿舍,离着还有几百米,就能看到庄博那儿还亮着灯,隔壁卫成飞的房间同样亮着灯。
叶涵赶到之后,发现卫成飞也在庄博的宿舍里,庄博详细询问会议上的情况,连一丝细节都不放过。
张若的翻译太笼统,以至于庄博的许多问题叶涵都答不上来,干脆一个电话把张若叫来,两个人一起应付庄博的问话。
一直折腾到将近十一点,庄博才放过两个人,叶涵回宿舍之后随便洗了一把脸就迫不及待地躺到床上,脑袋刚沾上枕头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