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 画中图44.0

“十五岁就离开京城了?再也没有回去过吗?”沈茶微微一皱眉,“怎么有一种金蝉脱壳的感觉?好像是故意离开的,然后再暗暗的潜回来的意思,是不是?”

“我也是这么想的。”沈昊林和薛瑞天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点点头,“好像是要搞事情,但自己不方便出面,找个借口跑出去了。”

“确实是。”蒋二爷也很赞同他们的说法,“我看到这里的时候,也是跟你们一样的,毕竟,所有好的东西都在京城,他跑出去应该做不了什么,除了历练一下之外,好像什么都做不成了。”

“是这种感觉。”沈茶点点头,看向蒋二爷,“他的师父,就是相国寺的那位大和尚是不是回来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史料上记载,大和尚是在自己的产房里圆寂的,对不对?那个时候,他已经年逾古稀,将近百岁了,是吧?”

“是啊,难得的百岁老人,神”蒋二爷点点头,“主持第二年就回来了,但是法莲大师并没有回来,至于帝后是不是询问了他的下落,永嘉帝的手札以及当年的内廷卷宗都没有明确的记载。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就是在法莲大师离开京城的第三年,他的玉碟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失踪了?”薛瑞天轻轻摇摇头,“确定是失踪,而不是丢失或者被盗?”

“就是这么都找不到,应该是失踪了。”蒋二爷叹了口气,看看他们,笑道,“是不是不可思议?”

“太不可思议了。”薛瑞天一摊手,“玉碟就是皇子身份的象征,无论哪朝哪代,玉碟都是由宗室长老保管的,而且还是严密看管的,放在宗祠最隐秘的地方,不是重要的场合,是绝对不可能拿出来的。除非是监守自盗,否则是不可能丢失的,更不要说是失踪。”他看着蒋二爷,“这话您都信?”

“我当然是不信的。”蒋二爷摆摆手,“在玉碟丢失之前,有人见过疑似法莲大师的人去见过宗室的各位长老,然后过不了多久就传出玉碟消失的传言,说不准是他自己拿走的。”

“自己能拿走?”

“买通了长老,应该可以吧?”蒋二爷看向甄不悔,“当然,前朝的情况,我是不了解,但本朝是不可以的,别说是亲的,就是异姓王,也不可能拿走自己的玉碟。”

“异姓王?”甄不悔眨巴眨巴眼睛,“是说我们家王爷和公子吗?”

“嗯!”蒋二爷点点头,“是他俩,按理来说呢,像他俩的这种情况,封王之后,也是要走一定的流程的,如果和当今是兄弟之称,那么就是义兄义弟,是可以不用上玉碟的,但如果和当今是父子相称,那就是养父子的关系,按照本朝律法,是要上玉碟的,所以……”他朝着甄不悔一摊手,“也就是说……”

“我们王爷和少爷都在玉碟之上,到现在为止。”

“对!”蒋二爷点点头,“哪怕人没了,玉碟也是不能销毁的,这是本朝的规定。而且,就算是遇到两位叔祖的情况,想要拿走自己的玉碟,那也是万万不可能的。有可能大概前朝跟我们有所不同吧,或者是法莲大师又招惹到了永嘉帝,否则的话,应该是完全不至于的。但是如果真的有问题,以永嘉帝的性格,不可能不在手札里写上一笔,对不对?”

“按照这个说法,很有可能是他自己拿走的,但为什么会这样做,那就没有人知道了,或许我们见到了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薛瑞天叹了口气,“如果是他自己拿走的还行,但如果是自己被家里除名了,受了刺激,想要报复,也不是不可能的,对不对?”

“说的……”沈茶眨眨眼睛,“有那么一点点的道理,换成任何一个人,恐怕都承受不了。”

“没错。”金菁点点头,“一个悲剧造就了一连串的悲剧,是不是?同样,这也是导致了前朝的覆灭,感觉并不是单纯的末帝如何的荒诞,也不是朝堂的人多么的跋扈,都跟这个大变故有关系,根源就在那些京城的所谓意外。”

“确实是这样的。”沈茶叹了口气,“其实父亲母亲是不是疼爱自己,还有没有可能记得他,法莲大师长大之后也不怎么在意了,毕竟他对他们也没什么太多的感情,是不是?就是说,他们彼此都没有感情,但他对家或者说家族,还是挺有归属的,是不是?如果连这个归属都被剥夺了,那估计他应该会疯的,而且还会疯的很厉害的。但这也只是我的猜测,毕竟我不是很了解这位法莲大师,甚至在二爷爷说这个人之前,我都没听过他的名号,看上去应该是个很低调、很隐忍的人。但通常来说,越是这种人,好像越可怕,越不可控制。”

“是这样的,所以,才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沈昊林点点头,赞同沈茶的说法,说道,“我也不是很了解这个人,并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本性是什么,只能说,如果他的这个故事放在我们自己身上,我们可能做出来的选择比他还要过分,甚至更激烈一点。”

“确实。”金菁点点头,“甚至有可能让前皇太子的意外重现,既然父不慈,那就别怪子不孝了,对吧?”

“嗯!”沈茶朝着甄不悔扬扬下巴,让他看看海图晾的怎么样了,看到甄不悔摇头,她又继续说道,“法莲大师如果真的受到了这样的待遇,那他做什么都是很有道理的。只是,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针对我们?我们之前跟他也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对吧?”

“确实是没什么关系,我们虽然是勋贵,但是被氏族排挤得非常严重,同样也会被皇室排挤,毕竟到了最后,皇室和氏族是一体的,对不对?”薛瑞天一摊手,“这一点实在是令人费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