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的吩咐,妾身自然会着人办好!”
不过除了自己儿子,其他人的婚事顾云卿都懒得置喙,反正提亲的一应事务都有章程,她不过出个名头,自有下边的人去办。
“还有容玖的婚事也快些安排,别让他成日里和那通房厮混,丢国公府的颜面!”
容彦博见顾云卿答应得痛快,心气稍平,便难得关心了一句五子。
“国公爷这话说得奇怪,阿玖自在羽林卫办差,勤恳本分,从未有人说过一句不是,而且这府里的少爷谁身边没有个通房,偏偏就是阿玖胡闹了?”
儿子一直是顾云卿的逆鳞,容不得别人说半分不是,尤其是眼前这人。
“本公不过提上一句,纵子如杀子,日后有的你后悔!”
容彦博听到这里,想起五子自去了羽林卫后,好像确实并无出格的事传出来,倒是陛下还在他面前夸赞了一回。
但他自然不肯在顾云卿这里放下颜面。
“还有那谢三小姐,既然在我们府中出了事,你得空去谢府一趟,提一提和曹府……”
“这事妾身开不了口!”
顾云卿没等容彦博说完就满口拒绝了。
“菊花宴上那情景众人都见着了,现在满盛京又都在传谢家那丫头的不体面事,你还想让容玖娶她?”
容彦博浓眉紧皱。
“阿玖本就无意谢家小姐,这桩婚事我早在长姊面前否了,但谢家小姐日后要嫁给谁,那是谢家的事,若是有意与曹家结亲,自会松口!”
“不管从哪边说,都轮不上妾身去谢家提这事!”
那日谢家老夫人借着孙女在国公府出事的由头,想要逼着她答应和阿玖的婚事,她才不想把儿子再牵扯进去。
而且那曹文宝平日里只知眠花宿柳,其余半点本事都无,谁家女儿嫁过去都是受罪。
“曹家是本公外家,怎么就和你无关了,你就不能和罗氏一样,在母亲跟前尽点孝意!”
容彦博想到清早去请安时母亲的抱怨,不由地动了真火。
他是孝子,自然容不得妻子对母亲无礼。
“国公爷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妾身性子不讨喜,有罗姨娘代您服侍母亲,您也放心不是!”
顾云卿一进府,婆母就百般刁难立规矩,那时她还对容彦博有些情意,为这事不知闹了多少气,但如今,就算面对这些毫无道理的呵斥,她也是一脸的平静。
“不可理喻!”
容彦博怒容满面,铁青着脸起身,不等丫鬟掀帘,便直接就往外走去,玉片帘子脆响个不停。
“夫人……”
碧云和碧霄,以及秦妈妈都一脸担忧地进来了。
“没事,他那次过来不吵上几句!”
顾云卿毫不在意地摆手。
“秦妈妈,方才说到那青杏,之前事太多我都糊涂了,桃叶那次去宫中受了伤回府,记得有好几日就是她伺候的阿玖,这些日子桃叶病着,阿玖身边也只有她伺候,你带了避子的汤药过去,看着她喝了,日后也记得这事!”
这事还是先前赵进过来说起桃叶风寒严重,怕要染给阿玖,这些日子最好让别的丫鬟伺候,她才想起,但刚叫了秦妈妈进来,容彦博就到了。
“是!”
秦妈妈应声出去了。
……
外院。
青杏一早醒来就发现睡的竟然不是自己那屋。
外面日光已经很亮,匆忙撑起身子,上面的被子滑落下去,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小衣,裸露出来的胳臂和腿上,布着不少青红痕迹,碰上时还有些疼痛。
她怔愣过后心内就是一阵狂喜。
她想起来昨日五少爷让自己过来侍奉沐浴,然后自己一进屋子就被搂住了。
五少爷昨日要了自己!
她盼了这些日子,五少爷终于肯碰她了。
果然,对桃叶那狐媚子下手是明智的,就她现在那病恹恹的样子,哪个主子见了不嫌弃。
五少爷还特意给她盖上了被子,青杏羞怯又喜悦,满脸的笑意。
吱呀。
就在青杏暗自欢喜的时候,门被打开了。
她身下衣衫不整,连忙抓紧了被子往后缩了一下。
秦妈妈一进来,看到榻上青杏的模样,就皱了眉。
幸好今日夫人想起了,昨日这丫头该是又伺候了五少爷,几次三番,若真是坐下胎,就难办了。
“秦妈妈!”
青杏没有注意到秦妈妈的神色,见到来人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她还以为是打扫的小厮进来了。
“这是夫人赏下的避子药,姑娘喝了吧!”
话音刚落,后面跟着的婆子就从食盒里取出一碗闻着就格外苦涩的汤药,端到了榻前。
“秦妈妈,这……”
那药被捧到跟前时,青杏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后挪了一下。
“姑娘从宫里出来,先时大概不清楚,这是府里的规矩,主母未进门前,少爷身边的通房是不许有孕的!”
“姑娘先时就伺候过五少爷,不过夫人当时忙乱,一时没想起,今日正好赵管事来主院说话,倒是提醒了夫人!”
秦妈妈客气地说道,一点也没有强逼的样子。
但青杏听了这些,心里不只恼怒不已,还有不解,赵进与她,虽面和心不合,但都听命于同一个主子,怎么敢坑害自己。
她在宫里待过,见识多,知道这避子药吃了是一点好处都没有,一些身子弱的人日后就算停了药,也不可能再怀上孩子。
“趁药汤还热着,青杏姑娘还是快些喝吧!”
秦妈妈立在榻前,居高临视,青杏神色上一丝一毫的变化都没有逃过她的眼,心底已有些不满,不过看在宫里皇后的份上,话语上依旧客气。
说着还偏头往那端药的婆子示意了下,那婆子又将药拿近了一些。
但榻上的青杏竟还是没有伸手接那药。
“姑娘?”
秦妈妈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好。
“秦妈妈恕罪,奴婢不是不想用这药,只是奴婢见着桃叶先时伺候过五少爷,第二日也没见喝这药……”
青杏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秦妈妈岂会不知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