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昭昭第二天跑去看了一眼,顿时就被吓着了,回去教育颜清沅,千万不能跟你老子学!
颜清沅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
“这自己的腿啊,哪能说砸就砸啊,我看母后还傻乎乎地照顾他呢,他倒还发脾气,这又不对那又不对。”
颜清沅给她倒了杯茶,道:“那也是没办法了不是么。”
宁昭昭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你总说母后迂,可她性子极烈的。当初你被掳走,秦家上下不保的时候……”他顿了顿,才道,“老头子气得不行,让人把他抬到城门底下去,叫嚣着要殉城,怎么劝都劝不回来。”
不过颜清沅那会儿那有时间劝他啊,棒槌都丢了,他的心都要死了。端王急得团团转,他是不管的。
“然后呢。”宁昭昭不知道还有这么一出。
“他在城下呆了一天,让人家放箭了结了他。城上虽是逆贼,可又哪里敢弑君?然后人家去告诉他,母后已经准备好了三尺白绫。”
宁昭昭愣愣的。
“老头子前脚殉城,她后脚就殉夫。”
“……”
颜清沅面色有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道:“老头子就滚回来了。到底抹不
宁昭昭叹气:“冤孽冤孽。”
颜清沅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又直笑。
殉城殉夫什么的,她也就是在话本里见过,也相信确实有很多那样的烈士。
可哪里能想到自己府里的那一对老怨偶,先前竟是这样的?
“他们俩其实是分不开的。你就别跟着掺合了。”颜清沅低声道。
他自然不可能告诉棒槌他不会给老头子一点喘气的机会。拿捏住了秦皇后,老头子还得给他卖命。
谁让他欠下的账太多,生儿子就是讨债鬼,一笔笔就要跟他算清楚让他还!
宁昭昭道:“你们齐家的男人,个个不要脸。”
“哪里?我才不会傻得自己砸断腿。我不殉城,也不殉国,我就殉你。这是不要脸么?”
“……”
颜清沅低声道:“他是来还债的。一点一点的还。母后离了他还好,若是真的他们俩一处去了,你等着看吧,老头子晚年都是做牛做马的命。”
“那怎么可能,我就看母后做牛做马照顾他了,还要被他骗呢!”
“所以说你傻不是?眼下这不是还没稳下来吗。母后那脾气你不知道么,又骄纵又暴躁……”
宁昭昭呆了呆。
颜清沅看她这副样子就不行,转了个身把他按到廊柱上,嘟囔道:“你能不能关心关心我,嗯?关心关心我啊。你知道我吃了三天的东坡肉了,很想吐吗?”
“……”宁昭昭呆呆地道,“你不是说我吃什么你吃什么吗?最近府里那做东坡肉的厨子,不知道哪里弄了个秘方,做出来的东坡肉愈发好吃了,我每天吃着好像都有点不一样。你没吃出来吗?”
颜清沅怄得不行,道:“没吃出来!我不吃了,明天你也不许吃了!”
“这样啊……”
宁昭昭想说什么,他已经有些生气地捧住她的脸吻了下来。
本来就跟得远远的丫鬟们连忙都跑了,忙着清场。
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回房闹不算,成天在廊下,花园里逮着了就是一顿腻歪。
颜清沅咬着她的唇,非常坚决地道:“我不吃东坡肉!”
宁昭昭笑得不行,抚摸着他的腰身,低声道:“不吃就不吃,我也不吃,好不好?”
她最近越来越知道怎么哄他了。有时候颜清沅觉得自己就跟小瑜似的,完全就是在她怀里撒娇的孩子。
许是棒槌总是能把他哄得好好的,而且胆子也变得很大,甚少抗拒他的亲近。他连醋都不怎么吃了。
颜清沅眸中暗了暗,低下头又去吻她。
宋顾谨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又被齐缀给逮着了。
本来齐缀去了荣睦府,醉生梦死把他给忘了。见着了又想起来了,那“司法之臣,大齐最烈的男人”,撩拨得她不行,便又缠了上来。
宋顾谨这辈子第一次有见到女人就落跑的冲动。便是从前被秦淑月她们缠着的时候,也没这次这么恐怖。
秦淑月她们好歹还有点贵女的矜持。这齐缀一个西南寡妇,在旁边面前端庄正经,人人都要说端王府的缀郡主贵气逼人。
那什么贵气逼人……
见了他简直就是一女土匪啊!
宋顾谨抛下左颂耽跑了。
这匆匆忙忙赶回王府,想起自己吃了整半个月的东坡肉……心下轻快了些。
突然一抬头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他整个人都懵了。
花园里安静得不行,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那两人旁若无人在廊下亲密,连带着园子里的花香都粘稠了几分。
暖风习习,色授魂与,醺醺欲醉。
耳畔突然传来一声她的嘤咛,她用一种旁人绝不可能听到的娇气声音道:“阿沅,你亲亲这儿……”
宋顾谨猛的清醒过来,仓皇逃出院子,才发觉自己满手都是汗。
宁昭昭被亲得晕晕乎乎的,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感觉他的动作顿了顿,就有些不高兴。
颜清沅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大门的方向。
“阿沅……”
颜清沅轻轻咬了咬她的脖子肉,低声道:“还吃东坡肉吗?”
怎么又提起了这个?
“不吃了。”她偏过脸,脸颊跟他蹭了蹭,氤氲着眼看着他。
颜清沅笑了,一把把她抱了起来,低声道:“回房再说。”
在这方面他其实是个还算正常的男人,自己女人的娇态岂能让旁人看了去?
宁昭昭低声道:“腿软。”
颜清沅愣了愣。
宁昭昭蹭上去搂住他的脖子,低声道:“阿沅,我腿软。”
“抱你呢。”他这么说着,突然就加快速度走了几步。
宁昭昭吃吃地笑。
颜清沅回了房把她放在榻上,看了她一会儿,低声道:“你在勾引我知道吗?”
棒槌非常正经地道:“不知道。你不正经,所以才这样。”
颜清沅浑身燥得不行,想了想又不好动她。
他只得道:“不是有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棒槌笑得在榻上打滚。
可是大黑不太高兴的样子。
他今天早上没出去,对外宣称要“侍疾”。
可是工作量并没有减少。他亲自去了一趟书房把东西搬过来,看了一眼趴在榻上的棒槌。
“……”
她已经解开了衣服,垂着手贴着榻,眼巴巴地看着他。
不得不说这玉榻是个好东西,冬暖夏凉,还恒温,她贴在上头,多久它也不烫。
一把青丝垂到底下,如玉凝脂般的肌肤。
她可怜兮兮地道:“热。”
那有他热吗!
颜清沅要疯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这又是故意的?”
宁昭昭扭过脸,道:“哼,是你不正经。”
颜清沅扯了扯衣领,心道无论如何不行了。
他二话不说关了门,落了锁,把来送酸梅汤的墨珠堪堪挡在外头。
“……”
宁昭昭眼巴巴地看着他脱了衣服。
“你能记着你自己大着肚子么?”他没好气地道。
宁昭昭倒是很配合,由着他拉住了脚踝拖了过去。
她无辜地道:“我记得啊。我不记得我怎么敢?”
“……”
怎么觉得她就是在报复他从前的放纵和肆无忌惮?
颜清沅头痛地道:“棒槌,能不能不那么记仇?”
宁昭昭笑得不行,摸着他的脸道:“你快来。”
“……”
颜清沅是真不行了,不要她一回今天大约得死在这儿了。
从前是要又哄又哄才能入了禁。今天她主动门户大开他竟不能一逞风流,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她。
不好压着她,他只得退了出来,低声道:“棒槌,转过去。”
真客气,以前抓住胳膊就跟烙饼似的掉了个个儿呢,哪用得着问啊。
宁昭昭乖乖掉了个个儿。
怀孕之后她的肌肤愈发滑腻,一碰一个小漩。可偏生不胖,线条依旧流畅美好。
他俯身亲吻着最爱的小腰窝,伸出舌头逗了逗。
宁昭昭难耐地道:“阿沅……”
颜清沅失笑,这才握住了她的腰身,又进入了她。
这一场相好来得很突然,又很温柔很缱绻。
她很享受他事后轻轻抚摸着她汗湿的身子时那温柔的眉眼。
不知道这小子知不知道,她真的不是故意折腾他的,是真的被他亲得腿软了。
明明是他先来勾搭她的啊……
她心想。
颜清沅跟她温存了一会儿就起了身,套上衣裳开始整理那一堆的折子。
宁昭昭横在榻上懒洋洋地看着他。
每天都这么忙……宁昭昭蔫蔫地想。
“最近艺伶排了一支新舞,缀表姐跟我借人呢。你给我几个侍卫呗。我要女的。”她翻了个身摸着肚子,道。
她调教出来的艺伶和从前很有些不同,有摄政王妃撑腰,骨头硬的都表现出来了。
谁愿意天生做个玩物?
她的人,绝色也好,倾城也罢,都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荣睦府那种地方也不是说就不能去,荣睦大长公主和姚芷荷都是有分寸的。
但她还是得让侍卫跟着才放心。
“我跟你说过了,让你少跟她们来往。”颜清沅无奈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