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赤蒙越说越不像话,颜清沅也受不了了,让人去弄了个滑轮把他弄下来。
要说颜清沅也是够黑的,把他弄下来明明是他抬手的功夫,他还就是不肯自己上去弄。
叫了一群人,现场搭了个巨大无比的滑轮,材料倒是现成。毕竟这宅子的装修是颜清沅亲自操刀的,当初为了抬重物就有一个这样的滑轮。现在重新组装一下就好了。
他也不上去,让赤蒙的人自己上去了十几个,颤颤巍巍地踩着屋顶去抬他们家王子。
听着他们在上面喊:“一二三!一二三!”
然后慢悠悠地把赤蒙连椅子抬到屋顶的边缘,系好绳子。
底下的十几个粗壮的汉子,拉着滑轮另一端的绳子,憋得脸红脖子粗,把赤蒙晃悠悠地吊了起来!
然后!
再慢慢地往下放!
赤蒙这么一个铁打的汉子,也吓得面无人色,大掌紧紧抓着椅子的边缘。听着那绳子咕噜“嘎吱嘎吱”的声音,宁昭昭也紧张得直咽唾沫。
颜清沅喃喃道:“好像忘了给滑轮上油……”
宁昭昭:“……那会怎么样?”
颜清沅摸了摸光溜溜的下巴,道:“没什么,就是绳子很容易断。”
宁昭昭:“……”
最终,赤蒙的人品还算不错,平安着陆了。
他惨无人色地对颜清沅道:“你狠……”
颜清沅笑道:“过奖。我看你这个架势,好不容易来一趟,要回去也不容易。是打算赖在我这儿了吧?”
赤蒙喘了半天,才回过气,道:“咱们几十年的交情,你不会这点事儿都不帮忙吧?”
果然是打算赖下来治腿。
见颜清沅的表情不愉,他又连忙道:“你看,我虽然选了宋氏,可我也没忘了我们几十年的交情啊。你假受伤的事情我可一个字儿都没往外漏。”
颜清沅嗤笑了一声,道:“不用你漏,他们心里有数。”
回头看了宁昭昭一眼,道:“这大块头想赖下来,你看行吗?”
宁昭昭嘟囔道:“这么大一只,光吃饭都吃得比别人多。”
赤蒙银牙咬碎:“……我给钱!给钱还不行!”
宁昭昭眉开眼笑,道:“那还差不多。”
她也是个识趣的。看颜清沅已经有松口的意思了,问她一句是因为尊重她的意思,毕竟她是这宅子的主人。那她也就不会打颜清沅的脸。
颜清沅看她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当着一群人的面就搂着她用力亲了一口,笑道:“我的昭昭最心软。”
赤蒙:“……”
众:“……”
要是个本土姑娘,估计都该跳起来了。倒是宁昭昭被亲了一下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道:“别乱站在院子里,快把人抬进屋去吧,这一大院子人要怎么安排啊……薛柔儿去哪儿了,这种杂事就该她做啊。”
颜清沅:“……”
薛柔儿在哪儿呢?
她还在黑市当女王呢,怎么会来打杂……
不过这话里的意思颜清沅也听明白了。人是他的客,就该他来安置。她故意抬出了薛柔儿,颜清沅也就只能老实去打杂了。
而此时,女王薛柔儿在黑市也玩腻了,想着要回去破坏破坏颜清沅和宁昭昭的独处时光。毕竟虽然她不是那种拈酸吃醋的小意女人,但是也不能放任颜清沅沉迷于女色啊。
听说她吩咐人备轿,张迈有些惊讶,亲自过来了一趟,道:“您要回去了?”
“该上手的我都上了手,还不回去么?”
原以为黑市是多复杂的事情呢,原来不过就是看看账,管管开支,跟普通做生意也没什么不一样嘛。
她死活也想不到为了迎接她的到来,张迈他们特地做了戏,把她圈在这个小地方,当女王似的供着,给点破账给她打发时间。
说难听点,这就叫不知道天高地厚。她还真以为她看到这一方小小的角落,便是庞大的黑市全貌。
此时闻言,张迈也只是一笑,道:“这就给您备轿。”
他的殷勤让薛柔儿很受用。
张迈长得阴柔俊美,年纪轻轻富甲一方,又长期在黑市这种地方浸淫,自有一种邪魅狂狷的气质。若是他想要一个女人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殷勤和周到更是让人心醉。
当初红影那么清楚颜清沅爱干净的性子,却还是把持不住上了他的床。
说难听点,张迈会下手,也是看出颜清沅没把这女人当成一回事。她要往上贴,他也却之不恭罢了。而红影会去勾搭他,一则自然是因为他身份特殊。再则,很大成分也是因为他的确是个让女人欲罢不能的男人。
饱经江湖的红影尚且如此,何况是雏鸡薛柔儿?
她站起来,手里轻轻抚摸着那个漂亮的金狐狸假面,突然来了兴致,笑道:“我听说,宁夫人曾经指名想要这个金狐狸假面?”
张迈扬了扬唇角,眸中意味莫名,道:“到底是红影的东西,二爷也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
说白了,他的意思是,当时红影还没死呢,颜清沅也就不至于这么绝情。
这是薛柔儿爱听的。
张迈阅女无数,自然把她的心思把握了十分。她就是喜欢这样从侧面证明颜清沅并不是这么喜欢宁昭昭。所以薛柔儿常常被他不动生色地哄得心花怒放。
薛柔儿装模作样轻轻叹了一声,道:“可惜了,红影姐姐我也是见过的。不知道她怎么就沦落到这个下场。”
张迈道:“也是她想不开。”
薛柔儿只知道红影是因为杀了白家的儿子,被推出去抵罪的。
她便道:“是啊,二哥哥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她这样冲动,二哥哥怎么会保她呢?”
张迈勾了勾嘴角,道:“难道您不怕二爷心狠?”
“心不狠,怎么做大事啊?”薛柔儿娇笑。
二人间,仿佛有种暖昧的气氛在流动。
过了一会儿,薛柔儿轻轻道:“轿子到了。”
她轻轻放
然而张迈却猛地拉住了她的手,把她往自己怀里一带!
薛柔儿不可置信地抬起头,倒抽了一口冷气。
那一瞬间,张迈在她眼中看到的不是厌恶,不是抗拒,而是挣扎,以及隐藏得很深的那一丝得偿所愿的惊喜。
这就够了。
张迈微微扬了扬嘴角,声音低哑而危险,仿佛是贴在她耳边说着最亲密的情话:“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这……就想走?”
下一瞬,他捧住她的脸,用力吻了下去。
薛柔儿猛的一个激灵,手抓住了他的的衣襟。然而张迈对于女人而言实在太有诱惑力,她很快就软了胳膊,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那天晚上,天突降大雨。一声一声雷声轰鸣,仿佛就在耳边炸开似的。
别院里关着的那个金家小子不知道发什么病,竟然大半夜的开始狼嗥!
“嗷呜嗷呜!!”
“嗷呜嗷呜嗷呜!!!”
声音大得宁昭昭这边也听得见,只觉得失策怎么把他关在了内院的柴房!
颜清沅借着打雷这个机会,好不容易哄了她甘愿,正认认真真从背后亲她的脖子呢!
就听她喃喃道:“这是家里养了只狼还是哈士奇啊……”
颜清沅耳朵动了动,凑过去道:“哈什么?”
“没什么”,宁昭昭想了想,就轻轻推了他一下,道,“咱们早点睡吧。”
颜清沅:“……”
宁昭昭也有点心虚,往他怀里蹭了蹭,道:“明天再说。今晚这雷太吓人了,什么兴致都没了。”
闻言颜清沅也沉默了一回。
他知道她是怕怀孕,不过他也不戳破她,只是又低下头,漫不经心地亲着她的脖子她的脸颊,后来把她的脸拧过来含住唇畔。
软绵绵的没什么攻击力,好像只是在温存。
但是宁昭昭接过他喂进来的舌头吮了一会儿就吐出来了,捧着他的脸,道:“别给我来这套,待会儿你就该进来了!”
话说出口才觉得不对劲,宁昭昭脸红脖子粗!
颜清沅顿时笑岔了气,把头埋在她脖子里,一边舔她的脖子肉一边道:“进哪儿?”
心中却大慰。看来调教还是有方的,这不,荤话说得越来越顺溜了。
宁昭昭抿了抿唇不吭声。
颜清沅又捧住她的脸,好像没听见那些煞风景的雷声啊,狼嗥啊似的,笑着亲亲她的嘴唇,道:“你这个小棒槌。”
说时候,他这样温柔,笑起来眉眼风流唇红齿白,宁昭昭还真想不到他今天熊起来那个样……
她轻声嘟囔道:“你到底为什么老叫我小棒槌?”
“自然是因为你就像个棒槌。”
宁昭昭气得在他腰肉上拧了一下!
“你才是棒槌!你全家都是棒槌!”
“我可不是棒槌,我家里倒是有个棒槌。”
宁昭昭被他逗乐了,笑闹了一阵子。
她轻轻喘着气,撒娇似的,道:“下去嘛,我真的想睡了。”
颜清沅轻轻抚摸她的脸,附身又亲了亲,才道:“好。”
她总想着颜清沅是不是贪图肉体之欢。可其实颜清颜为她忍下来的次数也不少。
可惜她空有一肚子的道理,却永远注意不到这些细节。
谁让她是个棒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