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离自被带出皇宫,就被困在安王府,元贞帝虽未明确下旨软禁,但却免了宴行离进宫上朝,命他在府中思过。
下人端上膳食,宴行离一把掀翻了桌子,黑着脸怒斥,“滚出去!”
下人吓得连忙退出屋子,傅东走进来看了一眼地上狼藉,上前劝慰,“王爷息怒,事情还未到不可挽回之地。”
宴行离面色阴郁,沉声道,“父皇对本王已经产生怀疑,晋族老又死了,本王如何能让父皇相信?!”
一想到是顾娇娘坏了他的计划,宴行离眼中杀意涌现,“本王迟早要杀了那贱人!”
傅东道,“王爷,依属下看现在最重要的是尽快找到萧璃,杀了他!”
宴行离又怎会不知?他咬牙切齿,“派出去的人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你以为本王不想杀了他吗?”
二人面色复杂,没有萧璃的消息,便只能查萧家的人。
宴行离森然道,“晋族老一心攀附权势,妄想掌权,他不可能说假话,定是有人暗中通知萧家的人,这才让那些人逃走!”
傅东点头,“王爷说得不错,只是萧家的人消失,只怕难以寻到踪迹。”
宴行离瞥了傅东一眼,“你忘了那个人?”
“王爷是说那位莫族老?”
“他曾偷偷见过本王,你想办法见到此人告诉他,就说只要他为本王找到萧璃,本王就让他成为萧家掌权者,等本王登基为帝,他便是宰相。”
“是!”
傅东行动极快,不过两日便找到莫族老,还将人带到宴行离面前。
“参见安王。”莫族老躬身行礼。
宴行离居高临下睨着莫族老,“萧璃在何处?”
莫族老忙道,“王爷,萧璃被顾娇娘的人带走,我的人也在找他!”
宴行离眯眼,“莫族老,你不会在骗本王吧?”
“萧家人为何不在水园村?”
莫族老咬了咬牙,直视宴行离,“安王,你答应我们同萧家合作,却转头将萧家之事告诉皇帝,还险些害死萧家人,这又是为何?”
宴行离淡淡道,“本王只是将萧家之地告诉父皇,也并非要赶尽杀绝,更何况莫族老既然找到本王,想来对萧家也并非全然忠心,不是吗?”
莫族老目光闪了闪,宴行离接着道,“莫族老,只要你告诉本王萧璃在何处,将来等本王荣登大宝,自会给你想要的一切。”
莫族老一脸纠结,试探问,“王爷说话算话?你杀了晋族老,让我如何信你?”
宴行离嗤笑,幽幽道,“你不信本王,萧璃也不会放过你。”
莫族老面色难看,他犹豫半晌,似是终于做了决定,“王爷,我虽然不知道萧璃在何处,但却有个确切消息。”
“什么?”
“萧璃手中有顾家暗兵兵符,若他将兵符交给皇上,只怕皇上再也不会相信王爷了!”
宴行离怎会不知?他双拳紧握,满眼阴戾之色。
“王爷,如若您现在赶在萧璃进宫前,登上帝位,执掌天下大权,那萧璃即便有顾家暗兵依旧是乱臣贼子,不是王爷的对手!”莫族老激动道。
宴行离没有说话,只目光深深盯着莫族老看。
“你不会是萧璃派来陷害本王的吧?”
莫族老急忙跪下去,“王爷明鉴,我对萧璃只有恨,他不顾我萧家族老的身份,当众对我出手,害我断裂三根肋骨,如今萧家也因为萧璃暴露,我对萧璃只有恨绝无敬。”
“王爷,我愿以萧家藏兵为礼,助您荣登大宝,除萧璃!”
宴行离目光倏变,他从晋族老口中听到过萧家也有私兵,皆是萧家这十六年暗中培养的势力,他并未将此事告诉元贞帝,也是为了将这股势力收为己用,只可惜晋族老至死都没有说出私兵之地。
“莫族老,你若肯将私兵交出,本王自然不会亏待你。”宴行离亲自将莫族老扶起来。
“只要莫族老肯为本王办事,本王答应你,等到本王登上帝位,定封你为宰相。”
莫族老眼中瞬间浮现兴奋贪婪,“臣誓死效忠安王!”
***
顾娇娘被关在殿中两日,宫中一直无甚动静。
她也十分安静,然这日一早姚皇后却突然来看她。
姚氏如今虽然回到皇宫,却不得宠,加之废太子已死,她这个皇后便是有名无实,受后宫妃嫔嘲笑。
姚氏尽心伺候太后蒙氏,倒是也保住了自己的地位。
她带着人来到殿中,看到顾娇娘,眼中就不禁浮现怨恨。
“顾娇娘,没想到兜兜转转,你还是进了宫,落到本宫手中。”姚氏死死盯着顾娇娘。
顾娇娘神色平静,“皇后娘娘,民女是奉旨留在宫中,没有圣旨,您不能杀民女。”
姚氏面上表情险些绷不住,她咬着后槽牙一副怨恨却无能为力的模样。
“本宫现在是动不了你,不代表往后没机会!”姚氏森然道。
说罢,姚氏转眼朝身边的宫女看了一眼,那宫女端着茶盘上前,语气不善,“顾娇娘,皇后娘娘赏你一杯茶,还不谢恩?”
顾娇娘瞥了茶盘一眼,只见那茶盏内冒着热气,一看便是一杯热茶,姚氏杀不了她所以想用些手段让她吃苦头。
姚氏双目阴森森盯着顾娇娘,“怎么?本宫赏你茶水,你敢不喝?”
不喝茶便是抗旨,是大不敬要受罚。
顾娇娘看着那盏茶没动,“多谢皇后娘娘好意,不过民女怕死不敢喝,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娘娘懿旨,哪里是你想不想的?”宫女厉喝。
顾娇娘仍旧不动,那宫女目光阴毒,猛然抬手便想将茶水泼向顾娇娘,然顾娇娘反应更快,倏然出手挡住茶盘直接用力一个反转,茶盘上那盏滚烫的热茶便泼向宫女。
宫女惨叫一声,倒地捂着被烫伤的脸颊哇哇惨叫。
姚氏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她怒指顾娇娘气得尖声叫嚷,“顾娇娘你好大的胆子!!”
顾娇娘冷眼看着姚氏,“皇后娘娘何必和民女过不去?废太子之死和民女无关,更何况刺废太子那一剑的人是安王宴行离,皇后娘娘真想为废太子报仇找的也该是宴行离。”
这句话刺到了姚氏,一张脸顿时狰狞扭曲起来,“贱人你给本宫闭嘴!!”
废太子最大死因的确是因为宴行离那一剑,但姚氏无法向宴行离报仇,所以她只能将仇恨指向顾娇娘和萧璃。
她杀不了萧璃,便只能先杀顾娇娘出出气。
“将顾娇娘抓起来!”姚氏发话,她身后的嬷嬷宫女立时上前,将顾娇娘围住。
姚氏冷笑,“顾娇娘,你当真以为本宫动不了你?这里是皇宫,就算本宫杀不了你,可要端断你手脚,皇上也不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