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宴行止!”
顾娇娘猛然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的帐子,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可想到梦中李冰的哭诉,她匆忙起身便跑出了屋子。
刚出去便碰上肖墨,“肖先生,王爷呢?”
肖墨看着眼前的人,犹豫了片刻道,“王爷在书房……”
顾娇娘急匆匆朝书房跑去。
一旁的李冰看得目瞪口呆,“翠儿这个丫头胆子是越来越大了啊……”
肖墨一脸深沉地看了李冰一眼,“李侍卫,有时候我们看人不能只靠眼睛,也得靠这。”
肖墨用手指了指头。
“什么意思?”李冰不明所以,“我是在说翠儿那个丫头太恃宠而骄,王爷在书房,她一个丫鬟过去不是自找死路?我得得去拦下!”
肖墨想拦人没拦住,只能提步跟上去。
顾娇娘径直来到书房,快步走进去便见宴行止正低头写着什么。
“宴行止!”
宴行止闻声抬眸,看到顾娇娘面色慌张疾步行来的模样,眉心微拧。
“翠儿你不能进去!”李冰大步赶来跑进书房内,就要去拉顾娇娘的手,边说,“王爷,翠儿这丫头不懂事,属下这就将人带走。”
“下去!”宴行止搁下笔,语气威严。
“听到没?王爷让你下去!”李冰还在说。
“本王让你下去。”宴行止走到顾娇娘面前,眉心紧紧蹙着,“怎么不穿鞋?”
顾娇娘这才注意到自己出来的匆忙,竟是连鞋子都没有穿。
“宴行止我有话要对你说……”顾娇娘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她刚要说话,眼前一晃,竟是被宴行止直接打横抱起。
“李冰,去拿一双鞋子来。”宴行止撂下话,抱着顾娇娘转身便往里走。
李冰则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一幕,他看到了什么?王爷竟然抱翠儿那个丫头?王爷是疯了吗?
宴行止走了几步,见身后没有动静,回头冷道,“还不快去?”
“哦,是!”李冰一脸懵逼地走出书房,恰巧碰到赶来的肖墨,他顿时像是找到了发泄口。
“肖墨,王爷他疯了!”
“……”
“是真的!我看到王爷和翠儿竟然如此亲昵,翠儿是何时勾引上王爷的?”李冰觉得自己三观受到了冲击。
“王爷怎会喜欢翠儿那个丫头?她除了身段好一些,容貌如此普通,哪里能比得上慧恩县主?”
肖墨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李冰,免得他继续作死。
“李冰,你觉得王爷是轻易移情别恋之人吗?”
“自然不是。”李冰道。
说完李冰才反应过来,一脸疑惑地喃喃道,“对啊,王爷对慧恩县主如此好,我就没有见过王爷对其他女子那般上心,那王爷怎会被翠儿迷惑?”
难道这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肖墨见李冰还是没有想明白,按了按眉心道,“你也知道王爷对慧恩县主,除了慧恩县主谁还有办法让王爷安心喝药?”
“翠儿啊。”李冰脱口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瞪得老大,结结巴巴道,“不,不会吧?难道翠儿就是……”
肖墨点头。疯了!
李冰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猛地转头瞪着书房,“翠儿就是慧恩县主……?”
书房内设有一间偏房,宴行止抱着顾娇娘来到房内,将人放在靠墙的软榻上,随即蹲下身,一双修长大掌将顾娇娘裸露在外要已变得冰凉的玉足,握在掌心。
一股暖意自脚底下缓缓蔓延至全身,顾娇娘才感觉身体没有那么凉了。
顾娇娘垂眸看着蹲在身前的宴行止,见他眉心依旧蹙着,便伸手碰了一下,指腹轻轻抚摸让眉心舒展。
“宴行止,我做了一个梦。”顾娇娘软下语气说。
宴行止仰头,凤眸深凝,“什么梦?”
“萧家的人会害你。”顾娇娘担心宴行止不相信,弯身抓着宴行止的衣袖,认真道,“你相信我,萧家的人会害你,你一定要防备他们!”
宴行止目光一闪,这时李冰的声音在外间传来。
“王爷,属下将翠儿的鞋拿来了。”
宴行止执起顾娇娘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我自是相信。”
他起身去外间拿过鞋子,李冰探头想朝里面看,宴行止侧眸一个眼神过来,李冰立时吓得后退几步。
“王爷,属下告退!”
李冰此刻终于相信,里面的翠儿就是顾娇娘,否则王爷不会将人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宴行止为顾娇娘穿上鞋子,坐在顾娇娘身侧,“娇娘便是因为此事来见我?”
“是!”顾娇娘神色焦急,可看到宴行止的目光,突然明白过来,“你早就知道?”
宴行止笑了笑,凤眸沉了几分,“知道,萧家那几个老头子野心如此大,怎会允许一个不被控制的人在手中?”
宴行止从被带到萧家那几位族老面前,便知道他们的心思,这些年殇王府的权势越来越大,自然也滋长了那几个老头子的野心。
他们不再满足于为潇王报仇,而是认为大邺江山本就该属于萧家。
宴行止不仅知道那几位族老不满殇王府,更知道他们已然暗中培养了另外一个萧家人。
只是现在还未到最后一步,他们的爪牙还不敢暴露。
顾娇娘揪着宴行止衣袖的手指发紧,既然知道,那前世宴行止为何还会被害?
这其中一定是发生了宴行止都未能想到的事情,想到此,顾娇娘心中越发担心。
“宴行止答应我,无论何时都要留住性命。”顾娇娘哑声道。
宴行止江将手掌覆在顾娇娘的双眼之上,低头在她的眉心落在一吻。
“娇娘,莫要这般看我。”
他明知自己未来生死不明,便不愿耽误顾娇娘。
“王爷,属下有事禀报。”屋外传来李冰的声音。
宴行止深吸口气,放开顾娇娘。
“何事?”
“昨晚安王突发高热,几名太医都医治无用,后半夜宫中送去一精元丹。”
安王宴行离被软禁在王府多日,一直没有动静,直至昨晚突发高热,几名太医都医治无效,眼看病情凶险,宫中派人送来一颗精元丹,宴行离这才脱离危险。
“暗线的消息,安王是因连日不眠不休书写陈罪书,这才病倒,皇上看过陈罪书后,不仅送了药,还以安王治病为由,解了安王的紧闭。”
李冰面目紧张,“王爷,看来皇上是打算不再追究神仙塔落石一事了。”
宴行止表情清淡,右手整理着左手的袖口,手指习惯性地摩擦两下,道,“皇上本就没有打算追究此事。”
李冰一脸不甘,“那王爷岂不是白白受伤了?”
如今的宴行离深受重用,监管户部,还掌管着国库大权,神仙塔便是元贞帝交给宴行离督办的一件大事。
但他们都知道元贞帝登基这几年,国库不算充盈,加之去年冬天一场冬灾,国库越发吃紧。
元贞帝还要在此时建神仙塔,宴行离督办此事自然知晓国库并没有足够的金银,于是便请旨挪用了军需银两,同时加重民间税收。
元贞帝很快便同意此事,民间税收引的民间怨声载道,但这些声音到不了元贞帝耳内,但军需银两骤减,这对于宴行止掌管的大军来说无疑是巨大灾难。
无法练兵,即便兵权还在宴行止手中,这大军随时也会引起内乱,元贞帝之所以答应此事,当然也有牵制宴行止的意思。
顾娇娘听得清楚,她听出李冰话语中的担心,便走到宴行止道,“宴行止,顾家暗兵可以为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