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畜生

“宁王抓了罪民唯一的妹妹以作要挟,威胁罪民用一块假玉牌诬陷殇王,并且威胁罪民同他合作,当殿诬陷殇王乃是假冒六皇子,欺瞒皇上!”

“可乌岐身为乌桑国臣民,乌桑国实在经不住大邺兵马,不忍乌桑国臣民因罪民而受到战乱之苦,罪民愿招认一切罪责,请求皇上饶恕无桑国臣民!”

宁王登时暴怒,他万万没想到乌岐竟敢在此时反水!

“乌岐你敢冤枉本王!是不是宴行止逼迫你来诬陷本王!”宁王一张肥脸狰狞如鬼,森然的眼神充满威胁。

然而乌岐却看都不看宁王,他直视元贞帝,“求皇上为罪民做主,为乌桑国做主!”

“贱人!”宁王发疯地朝乌岐扑去,却被一股内力震倒在地。

宴行止周身寒意凌凌,威寒之势像是一柄锋利的剑,摄人至极。

“宁王,父皇还在这里,你便要当众杀人灭口吗?”

感受到元贞帝看过来的阴沉眸光,宁王一抖,连忙跪下:“臣弟不敢!”

元贞帝冷哼一声,目光落在乌岐身上。

“乌岐,你说是宁王威胁你诬陷殇王,可有证据?”

乌岐点头,他从怀中拿出一瓶药以及一个染血的吊坠。

“皇上,此毒是宁王交给罪民用来毒害殇王,吊坠是罪民妹妹的,求皇上为罪民和妹妹做主,还我们一个清白!”

“混账!本王何时让你下毒杀宴行止!”宁王怒吼。

他是想杀了宴行止没错,但绝不会做出让人下毒这种蠢事,宴行止向来谨慎,若当真下毒岂不是打草惊蛇?!

然而现在无人听宁王辩解,元贞帝确定半瓶药是穿肠毒药后,再次砸到宁王脚边。

“畜生!”元贞帝厉喝:“殇王乃是朕的皇子,是你的侄儿,你竟也下得去手!又是找人诬陷,又是下毒,心思如此歹毒,是不是有一日也想对朕下毒?”

宁王吓得满头冷汗,趴跪在地上喊道:“臣弟死也不敢做这种事情啊!是乌岐和殇王联手诬陷臣弟啊!”

宴行止冷嘲,“乌岐不是宁王找来的人证吗?怎么现在宁王叔要赖在本王身上?”

宁王气的哆嗦,他完没有想到乌岐竟敢同殇王联手坑他!

元贞帝失望又愤恼的睨着宁王,若非他是自己的胞弟,就凭下毒诬陷皇子一事,就能砍了他的头!

“殇王恭谨谦和,夙兴勤勉,朕绝不允许日后再有人质疑殇王身份!今日起,若还有人敢污蔑殇王,论罪当诛!”元贞帝声音响彻殿内,传入众人耳中。

“皇上圣明!”朝臣齐齐高呼。

自此宴行止皇子身份再无人敢质疑。

宁王事败,却再不敢辩驳,但还是小声道:“皇兄,臣弟也是不想皇族血脉有误,求皇兄看在臣弟忠心份儿上,饶恕臣弟!”

不等元贞帝说话,宴行止再次出声。

“父皇,儿臣这里还有一份认罪书,是关于元贞二年应天府赈灾款失踪一案,请父皇过目。”

听到应天府赈灾款项,殿中朝臣纷纷色变,宁王更是瞳孔骤缩,身体抖的更加厉害,眼中满是慌乱!

他目眦欲裂看着那份认罪书送到元贞帝手中,手脚冰凉。

元贞帝看完认罪书,一张面孔如染了墨汁,黑得骇人。

他用力捏着认罪书,手骨泛白,森然视线盯着宁王,厉声道:“宴康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勾结山匪和应天府尹贪污朝廷拨的赈灾款项,简直该死!!”

唰!宁王面色陡白,他猛地扭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瞪着宴行止,满眼震惊!

“我是冤枉的!”宁王想也不想就大声喊冤,同时心底大乱。

应天府尹绝不敢背叛他,当年之事也早已清理干净,宴行止可能查到!

“是宴行止伪造了认罪书冤枉臣弟!”

“应天府尹招认,你还敢诬陷殇王!”元贞帝气得直接来到宁王面前,将认罪书砸到宁王脸上。

待看清楚认罪书上的内容,宁王面上露出惊恐,喃喃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宴行止幽冷的声音像刀子扎进宁王心口,“应天府尹乃宁王一手栽培之人,多年来他为宁王搜刮民脂民膏,开了数间地下赌场,用来将贪污的银子洗钱,此等贪财之人,出卖他的主子有何稀奇?”

宁王嘴唇哆嗦,应天府尹的确是他一手栽培,同时手中也有应天府尹命脉,他怎么敢出卖他?!

“你究竟做了什么!”宁王面容近乎扭曲怒声吼道。

元贞帝却一脚踹在宁王心口,喝道:“你这畜生做出此等恶事罪该万死!还敢质问殇王!”

元贞二年,正是元贞帝登基第二年,应天府发生极其严重的旱灾,当时国库不足,但元贞帝还是咬牙拨了巨款赈灾,谁知灾银送往应天府路上竟被劫走,却不想这灾银竟是被宁王贪污!

宁王抖如筛糠,面白如鬼。

“臣弟知罪,求皇兄饶命,臣弟只是一时贪念,才做下错事,求皇兄恕罪啊……”

宴行止幽寒的声音再次传来,“宁王贪财好色,四处搜罗美人,同应天府尹勾结不知祸害多少无辜女子,依律当斩!”

宁王满心骇然,“宴行止你不要血口喷人!本王何时强占良家女子?!那些都是应天府尹送来的,本王怎知他会做出这种事?!邺京谁人不知,本王的王妃过世后,本王便不曾娶妻,只是有几个妾侍通房罢了,难道这也是罪?!”

他自信后宅那些女人不敢乱说,否则她们的家族都要灭族!

“那宁王府地下埋葬多名女子尸骨,宁王又作何解释?”

宁王如遭雷击,瞪着宴行止的目中满是惊恐,这种私密之事只有冯燃知道,宴行止怎会查到?难不成冯燃也背叛了他?!

不过瞬间,众朝臣面色瞬变,若宁王府当真埋葬多名女子尸骨,那不只是宁王有罪,连同皇室都要蒙羞!

元贞帝面色都难看下来,“殇王,宁王再是荒唐,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此事没有查清楚之前,万不可乱说!”语气已含警告之意。

宁王死不足惜,皇族声誉必然受损,元贞帝帝位坐稳没几年,怎敢将这种事公之于众!

宴行止早知元贞帝的心思,他道:“父皇圣明,是儿臣莽撞,不过督察院接到状纸,状告宁王为了一己阴私,勾结刑部尚书诬陷无辜女子,意图将人抢入王府行害人之事。”

杜庆连忙道:“皇上明鉴,臣是接到宁王的举报,才去抓人……”

事情又绕到先前之事,元贞帝听得头痛欲裂,但只要宁王府埋尸之事是假,其他事情便都由宴行止做主!

“既然如此,此事便交由督察院全权处理,刑部尚书办事不力,暂时革除他刑部尚书一职!”

杜庆连声喊冤,宁王则瘫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