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娇和顾元煜在煜城成亲的时候,阮锟是派人送了礼物的。
那是一大箱精致的帽子,贝雷帽、小礼帽、圆顶帽...
各种各样的都有,个个都是做工精致、价格不菲的,有些甚至还镶嵌着宝石,漂亮极了。
叶娇也都挺喜欢的,前几天之前,她每次出门都会带上不同的。
直到前几天,顾元煜不知怎的就知道了这件事情,然后……
那些帽子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叶娇也不是没派人去找过,偏偏那些东西就好似石沉大海般,再不见了踪影。
后来叶娇打探了一番,才知道是顾元煜干的。
真是个幼稚的男人。
以至于此刻,叶娇见到阮锟之后,是有些心虚的,生怕被问起。
偏偏,有时候怕什么来什么。
听阮锟道:“怎么没见你戴帽子,是不喜欢吗?”
叶娇默了默。
她总不能说,东西都被顾元煜给扔了吧!
叶娇只能找了个借口,讪讪道:“额,那个,今天的发型不适合戴帽子。”
阮锟点点头,倒也没说什么。
叶娇也松了口气。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气氛有些莫名的小尴尬。
好在有不知名的悠扬琴声,从远处传来,如丝般飘入人的耳朵里。
顿了顿,阮锟开口道:“你这次在沪上的婚礼,原来我也不能参加了。”
要去趟法兰国,去忙碌一些事情。
叶娇倒也没有多问,她笑道:“无妨,反正原本也就是走个形式而已。你去忙就是了。”
更何况,叶娇是知道阮锟对自己的心意,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参加的好。
也免得大家都尴尬,更避免顾元煜那个大醋坛子,万一再做出什么事来,那就很尴尬了。
对自家那个疯男人,叶娇有时候很无奈。
阮锟将叶娇眉眼间的小幸福看在眼里,如果说眼底可以含着星子,那么此刻就藏在她的眸中。
这世上最无法掩饰的,就是爱。
阮锟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
但他的脸上,还是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异样。
在这个时候,他心中的那个声音,才终于缓缓开口:“算了,给她幸福吧!”
这世上许多事情或许可以勉强,却唯独感情不可以。
阮锟的心中涌上满满的苦涩,他假装低头喝茶,将几乎遮不住的情绪给压下去。
再抬头时,照旧温润如玉,如沐春风!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阮锟便有事离开了。
叶娇站在窗台,静静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
她也只是看了一会儿,很快也就收回了目光,继续找小姐们喝茶、闲聊起来了。
可她却不知,这一分开,竟险些成为永远,待两人再次见面时,便已经是经年之后 !
而那时,一切颠覆,所有的熟悉全部不再,俨然已是沧海桑田!
当然,这是后话!
*
一大早,叶娇难得没赖床,她麻溜起来,几乎用最快的速度来到城门口,眼巴巴的望着远处,完全是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清晨的薄雾尚未褪去,朦朦胧一大片,让人有种置身其中,云腾雾绕,仙气飘飘之感。
若放在平时,叶娇没准儿还会好好欣赏一番美景。
但此刻的她,却从未像今天这样厌恶这些雾,觉得他们真讨厌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玛瑙等人则是暗暗好笑,一个个忍俊不禁,不过还是很贴心的,赶紧给叶娇披上了厚厚带着雪白毛领的披风。
必须得把人照顾好,这要是娇小姐的身体有哪里不适,回头若是感冒或怎样。
怕是顾元帅能将他们给吃了吧~~
不过大家倒是真心为叶娇高兴,能遇到这样的良人,真是一辈子的幸运。
他们家小姐好,大家也跟着高兴呢。
哦,现在应该称为夫人了、
玛瑙将暖手炉塞入叶娇怀里,笑道:“夫人你太心急了,金琪夫人他们至少还要两、三个小时呢。”
叶娇在大家的劝说下,这才悻悻的回了车上。
果然,这里面顿时变得暖和起来。
那叫一个暖融融的,叶娇缓了一阵子,觉得自己那快要被冻僵的身体,才终于逐渐的复苏起来。
叶娇叹了口气,她的目光依旧透过车玻璃,巴巴的望着正北方。
说起来,她和金琪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见面了。
通信和电话是绝对不少的,但这种东西,又怎么能比得上见面呢。
“也不知道,她胖了没?”
叶娇喃喃自语道。
听说,结婚之后的女人,尤其是生完孩子之后,身体是会变形的。
这让叶娇不免有些担心自己以后了。
好在这思绪也只是短短,很快就消散无踪了。
叶娇和顾元煜商量决定,他们先暂时不要小孩的,至少这两三年里不要。
这应该算是日后才去想的事了~
到底起的有点早了,叶娇靠在车后背上假寐。
渐渐的,她的意识逐渐模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便朦朦胧听到外面有了嘈杂声。
浑浑噩的叶娇睁开眼睛,那么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却在下一秒,面前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叶娇一愣,顿时猛然惊醒,那些困意也在瞬间被驱赶殆尽。
“金琪?”
嘴巴比意识的反应速度还要更快一些,叶娇的声音中,更是带着无尽的惊喜。
出现在车玻璃外面的年轻女人,她依旧是叶娇熟悉的那张脸,只是少了几分的婴儿肥,多了几分的韵味。
她的脸上有岁月划过的痕迹,只不过,是明显将人给装点的更为成熟,
很快的,两个女人就拥抱了起来!
还是又蹦又跳的那种!
众人看着都不免觉得好笑,同时也觉得很欣慰。
真好。
两人又哭又笑的好一阵子,才勉强将情况给稳定住,她们的手始终紧紧牵着,半分不舍得松开。
最后还是玛瑙忍不住道:“好了,我的夫人们,外面天冷,咱们还是先回城吧。”
这时候,那原本一直站在旁边的男人,也终于笑着开口了。
“哎,说起来,我还真是头一次被人如此彻底的忽略呢。”
敖登有些郁闷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