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都不知道,我每天都盼着你突然出现,可是我等呀盼呀,好久都没有你的消息。”
风爷嘴角抽搐了一下。
“幸亏有小雨陪着我,我们搭档在一起,一边做任务一边等师父,师父如果还不来,我都要回来找你了。”
风爷终于忍无可忍道:“我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了呢!”
“师父在哪,我的家就在哪,谁也替代不了师父。”
“真的?”
“那当然是真的。”
风爷淡淡的说:“那现在回来了,先好好养好身子,其余的以后再说。”
安谨言点头,不动声色道:“嗯,我会尽快养好身子。有什么任务,师父可以放心交给我,我肯定会以最好的状态完成。师父,还有一件事,我得问清楚,我的搭档小雨,也会到春风渡来吗?”
风爷慢慢地低下头,伸手勾起安谨言的下巴,朝着她慢慢逼近。
安谨言浑身一僵,满眼的不可思议,师父这是要做什么?
风爷察觉到她的反应,嘴角翘起来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任务。”
安谨言硬着头皮,昂着头,问:“春风渡的事就是我的事,师父的事也是我的事,不管什么事,只要师父需要,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风爷放开了她的下巴,缓缓直立起身子。
安谨言心底一片慌乱。
她好像明白过来师父说的是哪些事情了,不然,她主动跟师父交代一下?
却看到师父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安谨言觉得此时的自己毫无隐私般暴露在师父眼下,她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者以什么身份说给师父听。
师父,是她最依赖最信任的人,也是她生命中的指明灯。
风爷视线扫过她闪烁的眸子,眸色微暗:“先吃饭吧~”
“嗯,师父,这个煲炖的真好,花了不少时辰吧,师父是不是一早就起来做了?”
风爷淡淡道:“我早起习惯了。”
“师父对我真好,我一定会全部吃完,一滴都不剩。绝对不浪费师父一丝一毫的心意。”安谨言一边说,一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
“你慢些吃,没人跟你抢。”
安谨言听话放慢了速度,一边吃,一边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你怎么这么久才去找我?”
“春风渡,收拾起来有些麻烦。”
“收拾好了吗?现在的春风渡,是不是会一直这样安详?”
风爷勾起唇角:“那人不见了,应该是躲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还不会不会卷土重来,怎么?还怀念以前的春风渡?”
安谨言连忙摆手,“我只是生个孩子,并没有伤到脑子,我从头发丝到脚指头都对以前的春风渡避之若浼。谁不盼着自己好呢。师父,你说春爷能躲到哪里去了呢?”
“你觉得呢?”
“在我的印象中,春爷一直待在春风渡,平日里极少出去,再说他一直隐藏着他的真面目,即使藏到哪里也不会被人发现,除非,他那个脾气”
“哦?你觉得他的真面目无人知道?他的脾气在外面也不会改变?”
“肯定的,江山易移本性难改嘛!”
“”倒是看得通透。
风爷看了一眼一脸认真的安谨言,淡淡道:“快吃吧,凉了伤身。”
安谨言加快了进食速度,边吃边说:“我从来没见过比春爷的脾气更加阴晴不定的人,真的,顺着逆着都不好使,就我这忽悠人无敌的嘴,硬是拿他也无计可施不过,跟春爷接触过后,再跟别人接触,就不会有我拿不下来的人。”
“”听着安谨言说话的样子,居然还有些得意。
所以,她能把闻名长安城的冷美人——唐钊,短短时间就搞定,果然是小巫见大巫。
风爷眼里的失落,毫不掩饰,问道:“你拿下了多少人?”
“凡是我想拿下的,无一失手!”安谨言浑身放松,说话也变得俏皮起来。
风爷:“厉害!”
“那必须的,师父,你不知道,在长安城时,我不做任务时,还会做些小买卖,那买卖做得可成功了,不管什么人,都被我妥妥拿捏,赚钱像是从自己兜里掏银子一般。
我在长安城还交到了很多朋友,她们都对我可好了。
这次我突然离开,没来得及跟她们告别,不知道她们会不会担心。”
风爷莞尔一笑:“嗯,如果你不放心,等你身体恢复,可以回去跟她们聚一聚。”
“真的吗?那我养好身体之后算了,到时候师父帮我打听一下她们的近况就好。”
“只要你想,就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师父永远在你身后,支持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好身子,小娘子坐月子容易落下病根,咱们都是行医之人,心里清楚。”
“嗯师父,我知道。”
“养好身子是首要任务,其余的都可以从长计议。”
安谨言自然明白师父的意思,有些人,要算账,不急在一时,有些事情,要搞清楚,需要从长记忆。
但是,心已经死了,还有必要吗?
师父这些话,是在安慰她,还是想要替她讨回公道?她现在有些一时分不清楚,胡乱点了点头:“嗯,师父放心,我一定慢慢养好身子,不会急于一时。”
“乖!”
风爷说完这句话,还摸了摸她头顶的青丝,带着一丝宠溺。
这个乖,好像打开了她思念的大门,那个长得风姿绰约的琉璃美人,曾经也这般亲密地对他,谁能想到,这些让她沉迷的甜蜜,竟然都是装出来的。
安谨言安静下来,风爷也没有再开口说话,耳边只有远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吃着海味,听着海吟,有种岁月静好的美好。
安谨言吃饭的速度越来越慢,风爷看着煲里剩下的一半,淡淡道:“吃饱了就不要喝了,以后的日子还长,慢慢养。”
闻言,安谨言放下了手中的小勺。
风爷端着碗碟出去,安谨言就听见门口有人说:“师父,燕子身体怎么样了?”
“恢复得挺好,再过一段时间,就可以跟你们一起去赶海了。”
“太好了~她的准头和速度可是我们之间最好的。以前赶海时,只要有燕子在,我们只有目瞪口呆的份。”
风爷笑道:“那是你身手太慢,还不赶紧趁她养病,赶紧锻炼一下,不然到时候,你还是只有看的份~”
“师父,现在咱们春风渡主打一个团结有爱,又不是以前吃不饱穿不暖的时候,赶海就是图一乐呵,不会再靠着赶海逮点小鱼小虾小螃蟹果腹了。”
安谨言的嘴角翘起,听着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她开始想赶紧体会到脚丫子踩在绵绵的沙滩上,被海浪冲洗痒痒的感觉。
“在春风渡,功夫永远是看家本事,锻炼锻炼总是有益无害。”
“是,师父。”
这一片祥和的世外仙岛,如果一直保持这般温馨,大概谁也不舍得离开。
就像是她在唐钊给她制造的甜蜜幻境中,不愿醒来一样。
不知道,长安城里怎么样了。
北疆战事一触即发,孩子们、庄莲儿、老庄头、小玉、济世堂里的老小、三三垆的老板娘、阿卿唠这段时间交到的朋友还真不少。
不知不觉中,已经有了这么多朋友。
还有唐钊那个一直跟她假戏她却真做的爷,会不会守好北疆,她悄悄地离开,应该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影响吧。
肯定不会有影响,他说过,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只是因为她长得像他的白月光,那个乐家的小宝。
安谨言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满满的,她从座位上站起来,两个胸因为涨奶的缘故,像是两个石块一般硬邦邦的。
海草房子就这么大,她围着桌子溜达了几步,想要消消食,但是作用不大。
满心沉闷地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变化的画面,时不时扯动她的心,睡不着,也不能出门吹风。
只能睁着眼,胡思乱想。
到后面,大概是胸口疼,也许是思念太灼心,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出来。
怎么办?明明告诉自己,没必要为了一个把自己当两次替身的人伤心,可是眼泪还是控制不住。
一想到他的甜言蜜语,他的柔情似水,他像一汪春水的眼睛,他的一颦一笑,再想到这辈子再也见不到这个让她情窦初开的人,眼泪流得更汹涌了。
怎么办?她控制不住好想他。
两个人在一起,体温是实实在在的,亲吻是真真切切的,相拥而眠是十指紧扣的,他只对她话多,只对他笑,只允许她靠近,两个人之间的亲密是真实发生的,怎么就会只因为一张相似的脸呢?
好希望他那句无情的话,她没有听到,那样,是不是两个人就会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如果失去了她这个替代品,他会不会有一瞬间的难过?
安谨言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中,同样,一脸不解的还有米礼盼。
“摄政王、米铎昌、米锦昆都失踪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安谨言失踪而导致三位的失踪。”
米礼盼的手停在一个漂亮的小公子的脸上,一愣:“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安谨言失踪了。”
“她失踪就失踪呗,跟我有什么关系?我问的是你说,我父王和他的两个儿子都失踪了?”
“是。”
“这两件事有什么关系?”
来报告的人皱起了眉:“安谨言的失踪跟你没关系?”
“呃我一直在牧国,她安谨言远在大兴朝,她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曾经囚禁过她一次,为了唐钊。”
“这我是承认的,当时为了唐钊,我确实做过囚禁她的事情,不过当时唐钊就找上门来,把她带走了。这次她失踪,跟我完全没关系,你的意思难道说,唐钊怀疑这次安谨言的失踪又是我搞得,抓了我父王他们?你不会也这样认为吧?”
“是不是,我会查清楚的。米礼盼,我给你从长安城往回带人时,你可是保证过,只是几个你打发时间的都知,不会有别的因果。你最好说到做到,如果因为你,连累了我们兄弟,即使你背靠摄政王府,我也会让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
米礼盼指甲收紧,手底下的都知强忍着疼痛不敢吱声,她声音却很柔媚:“我当然知道的,杜爷说到做到,几个邦国之间的官道谁不知道你的大名,我但凡想着以后,都不敢欺骗杜爷。”
“你最好,说到做到!”
“放心吧,我父王可是摄政王,如果唐钊真的怀疑是我,早就把我逮起来严刑逼供了,何必这样兜圈子。
杜爷也不必太过紧张,现在边疆战事紧张,什么消息都真真假假,说不定你得到的这个消息就是别的邦国挑拨大兴朝跟牧国的关系,故意放出来的。
我有这么多可人的小公子,早就忘了那个药罐子了。
倒是杜爷,最近不太平,你和兄弟们可要注意安全。”
杜爷面色稍微缓和了些,淡笑:“承你吉言,我们做买卖的,自然知道银子什么时候都有得赚,命只有一次的道理。
倒是你,最近多多注意些吧。”
“多谢杜爷关怀!”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点上,从长安城接这些都知过来?难道你不怕被有心人利用?”
米礼盼兴致颇高,对那个都知上下其手,那个都知眼神迷离,恨不得贴在米礼盼身上。
“我没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安谨言失踪虽然跟我没关系,但是我倒是很佩服那个人,能挑这么个好时机下手,还成功了,简直大快人心。
至于,我为什么接这些都知来。
你也看到了,在咱们牧国也找不到这么可心的人儿。
杜爷如果有兴趣,可以挑几个回去玩一玩。
保证让你流连忘返,到时候你就知道我为什么千里迢迢费尽心思带他们来牧国了。”
杜爷看着衣衫半露,唇红齿白,长长的睫毛下一汪要溢出的春水荡漾着,心里一阵火热,“确实,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不过我建议你,还是避避风头。”
米礼盼皱眉道:“我又没做,为什么要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