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小手搭在他的肩膀,感受着澜袍下的力量,灼热的体温透过掌心传递过来,让她的睫毛微微颤抖。
她的嘴唇柔软温凉,但今晚格外让他心安,他小心翼翼的轻啄着,虔诚而专心。
突然感觉到她小巧灼热的舌尖,给了他回应,那温凉中的火热让他心头一滞,心脏像是被一条火舌紧紧攥住,膨胀、炙热、安耐不住的狂跳。
平静的轻吻,猛然挣脱了克制,好似岩浆涌动出地表,他猛地把她揽进怀里,一手按住她的后脑勺,狠狠的啃噬起来。
他的手开始游走在她的腰间,吻也越来越炙热,密密麻麻的湿糯从她的唇瓣,到她的下巴,她的脖颈,她的锁骨。
她面色潮红,身体发软,汗水慢慢浸湿额前的秀发,无师自通般,扬起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颈,让他一路畅通无阻。
突然他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安谨言下意识勾住他的脖颈,这一个瞬间,两个人的心好像在喉间跳动。
他漆黑如墨的眸底翻涌着情欲,盯着她迷离的双眼,像是一双漩涡要把她吸进去,嗓音沙哑:"安谨言,我想可以吗?"
安谨言只感觉浑身酥麻难耐,凤眼含水的望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点头。
唐钊漂亮的桃花眼里凝聚起璀璨的光,顺势把安谨言压在床上,一手撑在一侧,一手轻轻摸过她的粉色的脸颊,纤细的脖颈,双唇顺着指尖燃起的火热一路湿漉漉的追逐下去。
鼻尖是她香甜的气息,他只觉得某处已经快要炸裂,看着柔软的如水的小娘子,喃喃道:“安谨言,我爱你。你爱我吗?”
“嗯~”细碎的呻吟从安谨言喉间传出,她抬手把唐钊的脑袋按在胸前。
唐钊像是一只深山里吸人魂魄的狐狸,伸出灵巧的舌头,不断的勾引她,桃花眼里尽是浪荡:“说,你爱我。”
安谨言此时修长的手指,已经悄悄从他脖颈后溜进澜袍里。温凉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结实的背部,把他克制的河堤一点点摧毁。
窗外的风雪还在飘飘摇摇落下,房间里唐钊小心翼翼的试探,两具身体微微颤抖,仿佛融化在风雪中,只余一室的灼热与心跳。
唐钊与安谨言两人一室春光。
渭水旁的小巷子里,小娘子看着渭水上被围住的渔船,喃喃道:"今夜,真是冷呀。"吩咐马夫调转方向。
老年见史夷亭匆匆离开,忙问:“史令史?”
“来几个人,跟着我,去抓条大鱼。”
马车还没有走出巷子就被拦下,小娘子撩开车帘,一脸惊讶,随即笑着开口:“史爷,你怎么在这?”看书喇
史夷亭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她飒爽的脸庞,“剑胜楠,跟我回刑部。”
剑胜楠从马车上跳下来,积雪没过皂靴,她大红色的襦裙,散落在洁白的雪地上,一脸笑意:“跟你去刑部?我没听错吧?”
史夷亭目光清明地看着她,点头:“对,没错。我来抓你归案。”
剑胜楠一脸平静,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挽到耳后:“什么理由?”
“通敌叛国,运输兵器。”
“哦?你凭什么说我通敌叛国,运输兵器?”剑胜楠依旧面不改色。
史夷亭眼中出现了一丝失望,随即便是坚定:“你买通刑部的人,借着我给你领银子的符印,私盖大印,伪造通关文书。与你勾结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剑胜楠面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你一直在做局?”
故意给她符印让她去刑部领银子,故意给她机会接近刑部,故意在唐府跟她叙旧,故意让她放松了警惕。
史夷亭深邃的眼眸里尽是嘲讽:“是你做局在前,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
“哈哈哈哈!”剑胜楠看着史夷亭满是嘲弄的眼神,忍不住仰天长笑。
以前她设计接近他,反被他牵制着白白照顾那个山里来的小丫头好久。现在她依旧没能算计赢他。
史夷亭收起了满目的嘲讽,声音威严:“剑胜楠,你私运兵器,通敌叛国,对得起剑庄,对得起大兴朝吗?你现在已经无路可逃,乖乖回刑部接受审判吧。”
史夷亭抬手一挥,七八个刑部官兵瞬间把剑胜楠围起来。
剑胜楠苦笑,他要做的事,从来都是缜密周到,根本逃无可逃。
小年带着剑胜楠回了刑部。
史夷亭没有直接回刑部,他先冒雪去了唐府和史府,没找到唐钊,但是确定了唐钊与安谨言已经安全到达安谨言家,也确定了小玉已经回了史府。
天蒙蒙亮时,才回到刑部。正好遇到老年胡子拉碴红着一双眼,倚在门口拿着一个酒葫芦闻着酒味。
“怎么样了?”
老年知道史夷亭问剑胜楠审得怎么样,盖上葫芦嘴,瞪了瞪熬红的眼睛,摇头:“什么都不说,只问你什么时候来刑部。”
是曾经放在心上崇拜的白月光,现在却一个身陷囹圄一个刑部令史。
史夷亭拍了拍老年的肩膀,“你去眯一会,我去看看。”
老年打了一个哈欠,拔开酒葫芦灌了一口,擦了擦眼里挤出来的泪,走了。
史夷亭看了一眼刑部大牢,深吸一口气,抬脚大步走了进去。
剑胜楠红色襦裙在大牢里依旧热烈,她看着他走进来的笑依旧明艳:“你终于来了。”
她好像依旧是那个明艳飒爽的小娘子,只是史夷亭不想再看这张虚伪的脸,他坐在外面的凳子上,看着桌上的证词。
“唐府外面,你与虎爷见面时,有人证,这里有他的口供。
沙狐临死前,交出来的信,也指向你。
这次渔船上的接应的外族人,还有剑庄的人,正在审讯,很快就会有结果。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剑胜楠看着史夷亭有条不紊地把一条条证据,摆在面前,眼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完全像是一个陌生人。
陌生到连一丝厌恶一丝可惜的神情都懒得给她。
剑胜楠想起他那时送给她的那幅画,那幅遗世独立坚韧豁达的楠树,还有他苍劲有力的书法:“楠树色冥冥,江边一盖青。”
曾经她以为他是欣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