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这就开始管上了

腊月夜里很冷,门口琉璃灯下,两人的鼻息氲出一团团白色。唐钊握着安谨言的手,一脸心疼:“手好凉。”

安谨言眨着亮晶晶的眼睛摇头,说道:“我不冷。”

她真的不冷,此时被握着的手,感觉温度一直在升腾。

唐钊看着她的样子,扬起笑意:“我冷,你给我暖暖。”

安谨言用两只小手用力地搓着唐钊的大手。

唐钊突然抬头望着安谨言的双眸中如春日般温柔:“安谨言。”

“嗯?”她依旧用力地搓着他的手,认真地让它们暖和起来。

唐钊突然反手握住她的柔胰,打断她的动作:“今天,我很想你。”

安谨言被唐钊突如其来的情话搞得有些害羞,脸蛋变得红润润的。

唐钊眉心拧起,语气中带着无奈:“我现在感觉一刻都不想离开你。”

安谨言脸上的红润蔓延到耳尖和脖子。

只听到唐钊继续说道:“你说要平等的感情,我同意。

你说两个人势均力敌才会长远,我认同。

我知道你有很多赚银子的门道,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说既然选择就要以诚相待,我也会如此。

我会调养好身子,会陪你到老,我不让你输。

你说我不离你不弃,你如此信任我,我一定不会背弃你。”

唐钊的声音很柔和,语气坚定,一点也没有平素病恹恹的样子,安谨言觉得心脏又开始活蹦乱跳,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静一下。

“我不像你说的那样人美心善,我用过很多心计,做过许多坏事,但我能保证永远不会对你。我虽然有家族,但是家人不可亲,如果你不喜欢复杂,不想见他们可以不见。

你要公平,我也想告诉你,我也心疼你,我有很多银子,可以全部给你,不求任何承诺,只因为心疼你太辛苦。”

唐钊小心翼翼地看看她的脸色,拇指轻轻摸索着她修长的手指:“我怕吓到你,但是我等不及了,我想要一个明明白白的承诺,你愿不愿意,永远陪着我?”

安谨言被他最后这句话惊得凤眼圆睁。

唐钊仍旧语气坚定:“既然你回应了我,就要对我负责,我不会给其他人机会,你只能是我的,我也只给你。好吗?”

他不想再慢慢来了,几次温馨的吃饭都被人打扰,她屡次被人夸赞,好多人不看好他们,他突然就害怕了,他想把他最真实的内心剖开,摆在她面前,让她审阅。

安谨言的睫毛一颤一颤地,在眼眸里留下影子。

唐钊用力把她往怀里拽了拽:“我们好好的,不要被其他人打扰,好不好?”

他以前无所畏惧,看到小姑姑的撕心裂肺,突然心里第一次有了恐惧,他不要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在他们俩身上。

唐钊的脸慢慢靠近紧握在一起的四只手,闭着眼睛,鼻尖轻轻地蹭着安谨言的手背,感受着暖暖的体温,他不想逼她,但是他一想到她有一天会消失,心脏像是被细丝勒的流血般窒息。

“我不想对你用心计,耍手段,所以说得很直白,你明白吗?”

温暖的唇瓣亲吻着安谨言一根一根白皙的手指,安谨言脸已经涨红得要冒火。

如果她有任何动摇的迹象,他就要对她用尽手段了,他不会让走进他心底的人,再次消失。

如果真让他察觉到一点异样,他所有的心计和手段,一定能把她牢牢抓住。

“回答我。”

唐钊的话还在安谨言的胸膛里横冲直撞,她只感觉浑身都在冒火,浑浑噩噩地点头。

唐钊看着她的样子,满意地咧嘴笑起来,“马上就除夕了,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年。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很多年。”

唐钊张开双臂,安谨言笨拙地俯下身,两人的鼻息在各自耳畔呼出潮湿,伴着咚咚咚,强劲的心跳。

安谨言偷偷地笑了,这是第一次有人陪她过年,悄悄地呼了一口气,听到唐钊压抑的笑声,她突然娇俏地说了一句:"不准笑我!"

唐钊环着安谨言的双臂收紧,在她耳边轻声笑道:“这就开始管上了?”

安谨言被他这句话惹得害羞起来,挣扎着要逃离,“还笑我。”

唐钊在她脸颊上留下一个滚烫的吻,手掌笼住她后脑勺,把她紧紧按在怀里:“我喜欢你管着我。”

安谨言在唐府,顶着红红的脸陪唐钊吃完晚食。

在唐钊可怜巴巴的目光中,答应明日一早来陪他吃早食,离开了唐府。

距离唐府不远,离刑部最近的一条巷子里,一辆马车停在那里。

一道柔柔的声音传来:“是江锦书?具体再细细查查。”

遮住月光的云被吹走,马车上撩着帘子的人正是唐慈。

只听她又压低声音说道:“遇到唐则也小心点,他既然能神不住鬼不觉地在你皂靴上下了功夫,如果想拿到你动手的证据,也是轻易的事。”

马车下站着的正是唐慈最得力的帮手,老七,也是宫中走水,皂靴有特殊的几人之一。

两人交代了几句,老七匆匆离开,唐慈也要离开。

突然一阵口哨传来,驾车的马烦躁地撩起马蹄,唐慈一个重心不稳,狠狠地碰到了车厢上,好在双手及时撑住了本就娇弱的身子,娇贵的手掌瞬间又红又疼。qqne

唐慈猛地撩开车帘,怒目看着带着帽锥的来人:“神经半夜的,吹什么口哨!”

“哟,对不住了。”虽说的道歉,可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揶揄。

唐慈一脸疑惑地打量了一下来人,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不认识?干嘛故意惊了我的马?”

“不是故意的。”

唐慈抬手摸着胸前的青丝,柔媚一笑:“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帽锥下传来轻哼,“刑部就在前面,你去报官抓我呀。”

“你!”唐慈被她的话气得一阵胸闷,迅速回忆了一下,没有与这样的人结过梁子。

“呵,爷没工夫跟你耗着,回见了您。”说完,又故意吹了一声口哨,大步离开。

唐慈赶忙抬起手臂撑住车厢两侧,才没有再一次倒下,小声嘀咕了一句:“晦气!”离开了巷子。

走出巷子的人,把帽锥摘下来,嘴角露出一个快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