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谨言门口。
米锦昆一早提着很多礼品等在这里。
安谨言担心唐钊的身子,眼睛刚恢复正常颜色,就匆匆打开了大门。
“安谨言,我来赔礼了。”米锦昆脸上堆着笑,抬眸直视着门口的安谨言。
安谨言虽然面色不变,但是看到卯时就等在门口的米锦昆,还是被震惊到了。
安谨言开门的双手慢慢放下,裹紧棉袍,淡淡道:“你什么时候到的?天才刚蒙蒙亮,你这道歉的心也太急切了些。”
米锦昆脸色露出一抹尴尬:“昨晚心情不好,酒喝多了,叨扰到你,还请你不要放在心上。”
“我们是很好的合作伙伴,我自然不会放在心里。”
“那真是太好了,我给你买了很多好吃的,权当谢礼,要不要请你最好的合作伙伴进去坐坐?”米锦昆松了一口气,举起手里的东西,满脸期待。
“既然没放在心上,自然不用如此大费周章的赔礼。”安谨言抬头看着越来越亮的天空,她还要赶去陪唐钊吃早食。
“安谨言,你还是生气了,是不是?不然怎么连府门都不让我进去?”
“我没有生气,昨晚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安谨言淡淡地看了米锦昆一眼,接着说,“以后也请你不要再在我面前说一些关于唐爷有的没的。”
既然已经选择了与唐钊试一下,她早就暗下决心,真心对待。
米锦昆挑眉:“安谨言,你怎么想的?你知不知道有些传言不可信,唐家人不可能接受唐钊去选择一个公子作为伴侣,唐府内错综复杂,不是你一个孤苦无依的平头老百姓,能斗得过的。
退一步说,即使唐钊护着你进了唐府,没有香火延续的关系,不会长久的。”
米锦昆还真是不听劝,刚刚跟他说过,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说唐钊的坏话,他还是肆无忌惮,安谨言嘴角紧抿:“你怎么不长记性,你这性格怎么在摄政王府活到这么个年纪的?”
他喝多鬼哭狼嚎的醉话,果然是有缘由的。
对她的人如此不看好,看来她要重新审视一下两人的合作关系。
再次从安谨言口中听到她对唐钊的维护,米锦昆仍旧不服气:“唐钊在你眼里就这么好?你就认定是他了?”
米锦昆很不解,安谨言难道不知道权贵对于断袖的容忍,仅限于玩玩而已,触及到香火延续,没有哪个世家能容忍断袖摆在明面上。
安谨言一脸认真的点头:“他在我眼中自然是好的,我认定的人一般不会轻易放弃,当然包括合作伙伴,但是如果你一直这样干涉我的私事,我也会打破这个原则。”
“你不会找到比我更合适的人做买卖,我不仅可以给你打开大漠国的行商大门,与你的分成也是最有利于你的,难道就因为几句话,错失白花花的银子?
如果你为了一个男人,就放弃赚银子,那真是我看错你了。”
“我是喜欢赚银子,但是更喜欢愉快的赚银子,如果在一起合作的不高兴,这样别扭的银子,我宁愿不赚。”
米锦昆闻言整个人愣住,只觉得,安谨言跟平时爱银子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突然就有了死穴,一个一碰就炸毛的死穴。
果然,感情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难道有了唐钊这个大靠山,安谨言就不再是那个充满干劲的安胖子了吗?
米锦昆有些不安:“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安谨言摇头失笑道:“不是他重要,是我的选择重要,如果别人到我面前说你的坏话,我也会如此相待,因为你是我选择的合作伙伴,既然已经做了选择,就要以诚相待。”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安谨言说以诚相待时,浑身散发出来的魄力,真的很耀眼。
米锦昆挑眉道:“还算你有良心,但我也是怕你上当吃亏,我说的话都是为了你好。”
对面的安谨言,满脸笑意地说:“我有自己的判断,也有自己的打算,既然我做了选择,就是权衡利弊后的结果,我不会吃亏也不会上当。”
米锦昆脸色有些难堪道:“你孤苦无依的,根本不可能得到很多密辛,你知道你选择的这条路有多难走吗?你有没有考虑以后可能遇到的磨难?人性最是难以摸透,紧靠着感觉就认定的人,不会走的长久。”
安谨言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怕唐钊的爱不会长久,也怕他的命不长久,但是既然选择了他,我会尽我所能去维系,若没有好的结局,我也认。”
米锦昆皱眉道:“不再考虑考虑了?”
“嗯。不管世人如何看我们,既然选择了彼此,除非我们之间生了变故,否则我认定的事情,会一直走下去。”
“我只能说你是勇气可嘉。”
“难道不是吗?无论任何感情只要两个人是坚定的,没有什么能毁掉这份感情。爱情是,友情和亲情亦是如此,感情的消散,从来都是从内部开始分崩离析。
就如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也是一种感情,只要你我坚定,没有人可以解除掉这段合作,除非你我不想合作了。”
“你说的选择,也包括合作关系吗?”
安谨言看着米锦昆坚定地点头:“对。”
“只要我不会坑骗你,你就会一直维系这段合作关系,不管别人说任何非议?”米锦昆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有些震撼,有些怀疑。
“当然,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诺千金,诚信待人。”安谨言挺着胸脯保证,脑海中出现的确是那些一件件背叛他的那些往事。
米锦昆深吸一口气,满眼担忧地望着安谨言:“你确定唐钊不是玩玩,不是图新鲜,而是存着跟你一样的心思对待你们之间的感情?”
“要不要跟我去唐府,亲口问问唐爷?”
米锦昆满眼不可思议。
摄政王以深情名扬天下,转眼就娶了他的母亲,生下了他。
米礼盼口口声声心里只有唐钊,却对各种男色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