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礼盼冷笑,“唐钊,你什么意思?”
“如此歹毒的心思,如果还能好好活在世上,不合适。”这话云淡风轻地从唐钊口中说出,摄政王心里却受到了沉重一击。
摄政王知道,唐钊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
唐家老宅水有多深,摄政王有所耳闻。唐钊自小身体羸弱,数次命悬一线,却能活到现在,可见一斑。
天山圣战之时,明明在牧国,他已经控制住唐钊与霍玉,唐钊却能反败为胜,转危为安,牧国不得不尽倾国之力助大兴朝击败大漠国,唐钊的心性深不可测。
唐钊凯旋后,后宫得宠的姐姐唐思,却突然在皇城香消玉殒,时间恰到好处,耐人寻味。
这样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绝对有这样的实力。
而米礼盼,根本考虑不到这么远。
看到一向风轻云淡、高高在上的唐钊,终于被她激怒,像是受人朝拜的仙人跌落了神山,真是解恨!
原来,他也有正常人的喜怒哀乐,也会为爱疯狂,只为了心中在意的那人。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在他心中的人不是她!哪怕只有那么一瞬,只有一息,为她疯,为她怒,她这么多年的念念不忘,也算得到一丝回响。
可惜她,锦衣玉食、人人争相称颂的一国摄政王公主,竟然会败在一个低贱的戏子上,她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喜欢,在唐钊看来,不过一个笑话。
“唐钊,有本事就灭了牧国!即使你灭了牧国,那个贱人,今晚也必须死!我辗转反侧、求而不得的六年,你也要经历一遍!”
“呵”唐钊忍不住轻笑出声,更加刺激了米礼盼。
“我对你损心伤肝地思念了六年,你要还给我,还给我这六年!还给我!”
唐钊并不是轻视米礼盼的喜欢,而是笑她的蠢,她到现在还以为他的意中人是庄莲儿。但是安谨言确实也被米礼盼一起抓了。
其实说意中人,有些牵强,只是很久没有能引起他兴趣的人出现了,恰巧安谨言是一个。而庄莲儿纯属因为安谨言也送给她了一个褐色药玉佩,无故受牵连,也是倒霉。
如果她们两个因为这个为爱疯狂的米礼盼,而命丧黄泉,唐钊心里觉得有些不值得,毕竟除夕戏台上少不了庄莲儿,生活添趣少不了安谨言。
脑海里浮现的是安谨言那张对谁都笑嘻嘻的脸,眉尾上挑的凤眼,还有嘴唇下那颗红痣。
想着她为了赚钱,能屈能伸的样子,灰暗的世界,从缝隙透进来的一束光,让他忍不住去靠近、探索。
关于她的接近,还没有查清楚,现在就被米礼盼祸害了,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如同无故消失的女侍卫,他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
唐钊想到这里,一股莫名的烦躁涌上来。
众人还在震惊米礼盼的疯话,一只手,在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掐上了一脸狰狞,疯狂的米礼盼的脖子。
那只手背因为用力,青筋暴露,声嘶力竭哭喊的米礼盼瞬间没了声音。
米礼盼双手用力想把钳制她脖子的手掰开,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你对我要如此”
唐钊看着额头青筋暴起,逐渐涨红的一张脸,仿佛不是自己手中的杰作:“她若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定要整个牧国一起陪着她~”说到这,把米礼盼甩到一边,用最淡然的语气说出最狠厉的话:“下!地!狱!”
米礼盼单手撑起,大口地呼吸,眼里带着一丝疯狂,一分不解,转头看着唐钊:“你对她就这么中意?”
“无可奉告!”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心,只是听到米礼盼要置她于死地,心里就无端烦躁。
“不过一个低贱的戏子,到底哪里比我强?难道因为她的好嗓子?还是她年轻灵秀?
唐钊,我也曾在年轻、灵秀知道你爱戏曲,我在那时,也苦练过戏曲。
你为什么看不到?
你喜欢一下我呀,为什么喜欢的不能是我?我喜欢了你,整整六年啊!
这次出使大兴朝,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还是我心底对你的那份喜欢,让我非来不可啊!ъiqugetv
唐钊,你喜欢我吧,你喜欢我行不行?”
米礼盼一字一句爱而不得的哭求,敲在了摄政王米丰全的心上,米丰全心疼地看着地上仰望着唐钊的女儿,只能长叹一声。
在牧国,他可以任她为所欲为,但现在是在大兴朝,女儿看上的为什么是唐钊。
大兴朝的唐钊十八岁就敢带着霍玉,穿过大漠国,深入牧国,毫发无损地获取了牧国支持,赢得天山圣战!
唐钊,绝对不像表面上看到的一样,是个弱似娇花的病娇王爷,而是一头双眼迷离看似打盹实则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头狼!
摄政王心疼地看着地上的女儿,“盼儿,你何必执着”眼神转向唐钊,看着这张病弱秀美又不失刚毅的脸庞,摇头,美色误人!美色误人!“王爷~你”
唐钊正拿着一方手帕,慢条斯理地擦着修长莹白的十指,一根一根地从指根擦到指腹,十指慢慢变成粉红,“放人,否则”
捏在手中的帕子,悄然飘落,摇曳着像一个魂魄,又像是迎风的白幡。
唐钊抬眸,轻蔑地看着米礼盼,好像刚才落地的不是一方手帕,而是她或者是牧国。
米锦昆站在一边,连呼吸都生怕发出声音。
“王爷,不要冲动,本王会劝她。盼儿,听话,把人放了,你想要什么样的公子,回牧国父王都能给你找到!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我不哈哈哈哈我偏不!我只喜欢他,我不会放人!父王,我只要唐钊!”看着摄政王说完,米礼盼眼里的疯狂疯长,看向唐钊:“唐钊,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呀!死在你手中,你就能记我一辈子了,这个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留恋,我不会放人,她会被人毁了清白,哈哈哈你不用威胁我,直接动手吧。”
摄政王听到米礼盼的话,脸色苍白,嘴唇抖动,眼前偏执疯狂,心里只有唐钊的疯子,是他竭心尽力宠大的女儿。
唐钊面无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