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子好奇道:“宴公子在这儿还有位故人,该不会是位红颜知己吧?”
“肯定不是。”铃铛说着看了看夜灵犀,见她神色如常,波澜不惊地吃菜,心说还是自家公主深明大义,“宴公子不是那样的人。”禾禾也点头赞同。
小安子道:“宴公子一表人才,能文能武,又经常外出办事,有姑娘家倾心也不奇怪。”
“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别动手动脚就行了。”夜灵犀道。
闻言,苏时会心一笑。
“公主放心,宴公子肯定不会动手动脚。”铃铛道。
闻言,夜灵犀也笑了。
禾禾拉了拉铃铛的袖子,小声提醒她道:“公主不是说宴公子。”铃铛不明所以,禾禾跟她解释了一下,铃铛有点尴尬地低头吃菜。
过了会儿,宴斐便回来了,也没说去见了谁,小安子问了一句,宴斐说是一位熟人,之前见过几面,又看了一眼夜灵犀,像是在告诉她,她也认识,等会儿再说。夜灵犀会意,将话题岔开,说起今晚在哪儿过夜,是回船上还是找个客栈。宴斐说这儿有客房,伙计带他下楼时跟他提过,也是为贵客准备的。
吃完饭后,伙计将一行人带到后院准备的客房,院子里种了棵樱树,还开着花,花瓣是淡淡的粉色,在月色下若有若无,远远望去如雪如雾,神秘清美。
宫里没种这样的花树,禾禾和铃铛还是第一次见,都觉得新奇,铃铛问那是什么树,伙计回答说是樱桃树,禾禾和铃铛都吃过樱桃,但没见过樱桃树长什么样子,没想到这么漂亮。夜灵犀看着那一树清美皎洁的花朵,说等回去后也在院子里种棵这样的樱桃树,铃铛第一个举双手赞同,小安子说等回去后就让人种上。
将众人都领到各自的房间后,伙计便先告退了。
禾禾和铃铛在屋里铺床,夜灵犀出来走到那棵樱桃树下,看着花枝中映下的月色,神色恬静而放松。宴斐也走了出来,站在门口看了会儿站在花树下的人,然后提步走下台阶,信步走了过来,站在她旁边,抬头去看花中月色,两人静看了会儿后,夜灵犀伸手摸了摸面前的花朵,问道,“宴哥哥去见哪位故人了?”宴斐回了一个名字,她微微一诧,没想到对方也在这儿。
这位故人不是别人,而是弥加,昨天刚到,碰巧的是,他也打算去东周那边做生意,还问宴斐顺不顺路,要是顺路的话,不妨同行。
宴斐说明天就走,弥加让他留下来多玩两天,还给他推荐了一个好玩的地方,说那儿的姑娘个个都是才艺双群的美人,宴斐没搭话,问他去东周做什么生意,弥加说是香料生意,又问起他三叔的近况,又说起夜凌绝的事,深表遗憾,宴斐准备告辞时,弥加又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眼见未必为实,小心使得万年船。”他又举杯祝贺道,“一路顺风。”然后宴斐便离开了。
夜灵犀觉得对方这个时候去东周未免太巧了些,此人身份成谜,又常年在各国之间游走,是商人逐利,还是另有图谋,就像是一只狡猾而谨慎的狐狸,只有到最后关头才会揭开自己的真面目。
在她思索之际,苏时也走了过来,也问了宴斐一句,见的故人是谁,宴斐将弥加的事大致讲了一遍,苏时之前并未见过对方,得知对方是名胡商,来往于各国之间,同波斯那边也有生意往来,在同月氏族的交战中还帮过忙,又和他三叔有过一个约定,三年之内不踏足大徽一步,此人亦正亦邪,用他三叔的话来说是个烫手山芋。
三人站在一块又说了会儿话,铃铛过来说床铺好了,夜灵犀便先回屋了,宴斐和苏时站在树下继续看了会儿月色后,各自回屋了。
翌日,天色微亮之时,宴斐便醒了,然后开门走到院子里的水桶边,舀了一瓢冷水洗了把脸,又走到那棵樱桃树下停了会儿,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转身看了看,是伙计来送洗漱的热水了。
铃铛开门接热水时,看见宴斐在院子里,一转头就告诉了夜灵犀。她轻轻推开窗户往外瞧了一眼,看见宴斐站在那棵樱桃树下,淡粉色的花映着墨色衣裳,看起来就像一幅画,脑海里突然冒出来四个字:秀色可餐,她莞尔一笑,轻轻关上窗户时,嘴角还勾着丝笑。
“公主,等会儿咱们去街上逛逛吧”铃铛一面给夜灵犀梳妆一面说道,一脸期待的样子,又冲禾禾使眼色,让她也帮忙说说,禾禾道,“公主,奴才昨儿听宴公子说上午要买东西,下午出发,不如咱们上午出去逛逛。”铃铛十分赞同地点头,又央着夜灵犀喊了好几声公主,就差撒娇耍赖了,夜灵犀点头后,铃铛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用过早膳后,主仆三人刚出门,宴斐便走了过来,说下午出发,问夜灵犀要不要去街上看看,铃铛高兴道,“公主正要去逛逛呢,宴公子一起去吧。”小安子又走过来道,“公主要出去?”铃铛说去街上逛逛,见苏时和白壶也都出来了,铃铛又招手问两人要不要去街上逛逛,于是,一行人都去逛街了。
白壶想去药铺看看药材,宴斐让一名龙影卫跟着他离开了。夜灵犀让铃铛、禾禾和小安子不用跟着,想买什么吃的玩的就去买,但三人要在一块,别走散了。禾禾让苏时也一块,苏时说去书店看看,宴斐让他还是和三人在一块,免得又被香袋砸到了,铃铛也劝道,“苏公子一表人才,知书达理,万一被哪家姑娘看上了要抓回去成亲,苏公子又不会武功,跑都跑不了。”夜灵犀也点头道,“有道理,可不能被人抓回去了。”宴斐笑着调侃道,“要是真走了桃花运,到时候还能讨杯喜酒喝。”
苏时轻摇了一下头,温和的神色略显无奈。
等四人离开后,夜灵犀拉着宴斐走到一个卖面具的小摊前,买了两个面具,一个给宴斐戴上,一个给她自个戴上,说这样就认不出来了,宴斐朝她伸出一只手,她抬手拍了一下那只手,宴斐微微歪头示意了一下,她慢慢把手放了上去,宴斐握住那只手,面具后的两双眼睛都透着丝丝笑意,两人牵着手在街上慢慢走着,什么都不用说也觉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