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机会

宴江道:“皇上也想开恩,但你们这商太傅之前也没少给咱们使绊子,这一放回去,万一变本加厉,岂不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郑勉道:“不能放,这老狐狸一回去肯定又要生事,就让他在这儿老老实实地待着。”

使臣据理力争,说得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

夜岚辰说今儿是除夕,不谈国事。

使臣还想再据理力争一下,被沈宁劝回座位上喝酒,东拉西扯了一大推。

放还是不放,还没有定论。

……

放烟火时,夜灵犀往人少的地方去了,她也想看灿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盛开的样子,但眼睛被那亮光一照就睁不开,便找了处树影多的位置,从树影间看烟花,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一个人影走了过来。

她听了听细微的脚步声,嘴角勾起丝笑,像是知道走过来的人是谁。

“宴哥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宴斐顿了一下脚步,走过来和她一起看树影间的烟花,他转头看了一眼那张脸,神色略带犹豫。

像是察觉到了对方心里的疑问,她说道:“宴哥哥是不是以为我想当皇后?”宴斐心头一跳,有点紧张又有点尴尬,忽而一笑,说道,“我觉得公主更想当女侠,闯荡江湖,游山玩水。”她弯弯一笑,没有否认。

灿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盛开,仿佛星光洒落在枝叶间,闪闪发光……

这边赵策四处找人,一不小心和另一个四处找人的人碰到了一块,两人见面,都把脖子一扭,一副不爱搭理对方的样子。

苏玉警告赵策别跟着她,走了几步回头一看,见赵策还跟在身后,她气冲冲地走过去质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赵策道,“谁跟着你了?”又道,“你是不是在找你的宴哥哥?”苏玉道,“关你什么事。”说完气冲冲地走了,又气冲冲地回来,赵策还以为又要来踩他一脚,立刻后退了两步,苏玉道,“你管好你的公主,别让她老缠着宴哥哥。”赵策道,“你才要管好你的宴哥哥,别让他老缠着公主。”

两人不欢而散,又貌似达成了某种同盟。

这边使臣向夜岚辰请求见商太傅一面,夜岚辰考虑了一下,准了,让宴江带人过去。路上使臣请宴江帮忙,说有重谢,宴江问如何帮忙,使臣说多帮商太傅美言几句便可,宴江道,“好说好说。”

到了商太傅的住处,使臣请宴江在外稍候,宴江说这不合规矩,还是一块进来了。

房门外面还有两名守卫,宴江这都是为了商太傅的安全着想,免得有人来寻仇,使臣也不好说什么。

进去后,使臣三步并做两步地冲到商太傅面前,声情并茂地说道:“大人受苦了~”商太傅让使臣起来,先问太后和皇上可好,再问太子殿下可好,使臣回道都好。

使臣看了看宴江,欲言又止,商太傅让他但说无妨,使臣便说道,“临行前,太后娘娘嘱咐下官道,这次让大人受委屈了,待下官迎回大人,太后娘娘要亲自为大人接风洗尘。”

商太傅谢恩。

使臣说这次带来了十万两黄金,说大徽这一仗虽然胜了,但也要钱财购置兵器战马,让商太傅放心,又给商太傅带来了一件御寒的黑狐裘,再三叮嘱商太傅保重身体。

宴江说时候不早了,让商太傅早点休息,带着使臣离开了。

使臣离开的时候还抬袖抹了抹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商太傅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

……

宫宴散后,宴江来向夜岚辰汇报两人会面的情况,提了一下那件黑狐裘,夜岚辰让宴江加强防备,西燕送来十万两黄金可能是个障眼法。

翌日,使臣又往各宫都送去了奇珍异宝。

送来未央宫的有三份,一份给兰妃,一份给夜灵犀,一份给夜锦年。

夜灵犀的礼物竟然是失传已久的名画:

百鸟朝凤图。

用意不言而喻。

她带着画来了御书房,说她不太懂画,让她父皇帮忙鉴赏。

夜岚辰说画是好画,不过送错了人,让德公公将这百鸟朝凤图送去了皇后那儿。夜岚辰随口问起一件事,“昨儿放烟火的时候,朕怎么没看到灵犀?”

她回道,“儿臣怕那个使臣又来跟我说他们的太子殿下有多聪明,有多一表人才,父皇都找不到我,他就更找不到我了。”

夜岚辰笑了笑,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说道:“朕前几日还跟你母妃说,要在咱们大徽给你挑位好驸马,朕这些日子左思右想,”他放下杯子,道,“想先问问你,心里可有人选?”

她心头一跳,心脏如擂鼓,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催促道:说吧说吧,现在不说就没机会说了,错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快说快说……另一个声音又蹦出来道:不行不行,要慎重……前一个声音又道:快说快说,不说就没机会了……

“父皇,我…”

这时,小安子进来禀报说苏丞相到了。

夜灵犀便先告退了。

小安子送她离开时道:“公主别担心,皇上不会让公主嫁去西燕的,奴才瞧皇上对苏公子青睐有加,经常夸苏公子有才干,人也好,公主又和苏公子是同窗,青梅竹马,感情也好,不比那个什么太子殿下强,奴才瞧公主和苏公子才是天作之合。”

夜灵犀道:“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了。”

小安子回了声是,又赔礼认错,说起另一件高兴的事,二公主要回来了。

回到未央宫后,夜灵犀有些坐立难安,小安子的话虽有些夸大其词,但也不是假的,她父皇确实器重苏时,平心而论,若她是她父皇,也会给女儿选苏时这样的驸马爷,温润如玉,才华出众,但她父皇之前问她心里可有人选,应该还是尊重她自个的意思,她当时要是说了,她父皇会不会就同意了,这样一想,她便有些后悔,又怕那是试探,也许是她想多了,但她一直以来权衡利弊瞻前顾后,这个毛病大概改不了了。

但是,这次她不想错过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