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宴的第三天,宴斐带着一件东西到了上次的包厢,这件东西便是那个宝石盒子,弥加上次取走双鱼佩时留下的。
见盒子还是原封不动的样子,弥加道:“鄙人以为凭将军的本事,定会找到打开它的奇人异士。”
宴斐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沿着盒子的中轴线划开,原本天衣无缝的盒子竟然从中间打开一条缝,宴斐收回匕首,准备打开盒子时,弥加伸手按在盒子上,道:“不用劳烦公子了。”
他偏头示意了一下,月奴将盒子拿了过来,他亲自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时,眼神里露出异样的兴奋之色,像是看见了稀世珍宝。他从里面拿出一块墨黑色的东西,像是印玺,将东西交给月奴保管,目光又落在宴斐袖间,想再看看刚才的神兵利器。
宴斐没有再亮出匕首,道,“盒子已经打开了,该你兑现承诺了。”
弥加从怀中拿出一封信递给宴斐,说答案就在这里面。宴斐伸手接信时,弥加意味深长地说道:“有时候知道答案不一定是好事。”宴斐拿走信,转身离开了。
等伙计来送酒时,包厢里已经没人了,桌上放着一锭金子。
……
翌日,宴斐进宫后往练武场去了,这个时候是禁军操练的时辰,夜星野也来了,负责羽林卫一支,宴斐负责禁神策军中的两千人,神策军中除了宴斐这位指挥使,还有两位指挥使,一位姓燕,一位姓薛,两人都比宴斐大上十来岁,资历好经验更为老成,负责剩下的六千人,禁军中的神威和神机军都由吴统领负责。
神威、神机、神策和羽林卫共同组成了禁军三万人马。
训练中途,夜岚辰过来了,今日下朝早,他便过来看看。
宴斐听到德公公高声喊道皇上驾到,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时愣了一下。
夜灵犀也来了。
不仅夜灵犀来了,夜清然也来了。
夜岚辰让两军演练一下,让神威对羽林,神机对神策。
先是神威军和羽林卫的交锋。
夜星野有些紧张,夜灵犀用眼神鼓励他,让他别紧张,要相信自己,虽然不知道领会了多少意思,但人放松了一些。
两军准备完毕,战鼓擂响。
夜星野深吸一口气,目光一瞬变得勇武坚定,锐不可当,好像换了个人一样,背影都变得格外地高大可靠。
夜灵犀乍一看,都有点认不出那是她三哥哥了,可惜另一个人不在,看不见她三哥哥这般英姿勃发的模样。
指挥起军队时,夜星野也像变了个人一样,气势磅礴,军队也在他的气势坐镇下越战越勇,连破吴统领那边的两道防线,将吴统领的军队冲散,直捣黄龙,即将夺取对方的旗帜之时,不料对方分成三股的将士合拢一处,将夜星野这边的军队团团包围。
“父皇,这是不是诱敌深入?”夜灵犀道。
夜岚辰道:“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夜灵犀点点头,总结道:“姜还是老的辣。”
眼看军队要成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一道身影跃下高台,策马冲向包围圈,手举长缨枪,振臂高呼“冲啊!杀啊!”,声音隔着几百米外都听得见。
没料到夜星野这位三皇子亲自上阵喊打喊杀地冲了过来。
“敌军”有点懵。
吴统领迅速调整阵型,分出一只十人小队去阻击夜星野。他手中长缨枪左挥右扫,势不可挡,一鼓作气地冲到了阵前,被困的将士也士气高涨,和夜星野里应外合一举突破包围圈,吴统领临危不惧,镇定指挥,双方又进行新一轮的搏斗。
夜灵犀看着那个勇往直前的身影,脑海里闪过上一世白布裹尸的画面,抬手轻拭了一下眼角。宴斐往她那边看了一眼,目光移到夜星野身上。
长缨枪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如同离弦之箭,势不可挡,一瞬斩断旗帜。
夜星野振臂高呼,被众人簇拥着欢呼。
夜灵犀拍手鼓掌,眸光晶亮,像是浸着一层水光,难掩激动的心情,在台上又蹦又跳地欢呼道“赢了赢了”
夜星野过来时,夜清然向他道贺,夜星野摸了摸后脑勺,倒有点不好意思了。
“父皇,三哥哥赢了”夜灵犀一脸期待的模样,就差把“父皇是不是该赏赐点什么”这句话实质化了。
夜岚辰先指出夜星野的不足,勇虽然有了,但谋还要向吴统领多学习,夜星野虚心受教。夜岚辰想了想,将那柄乌金赤焰枪赐给了夜星野。
夜星野喜不自胜,又差点得意忘形了。
然后是神机和神策的演练。
神机这边依旧是吴统领为主帅,神策那边的主帅是资历最老的燕指挥使。
这位燕指挥使只守不攻,和夜星野截然相反。
如果上一场是酣畅淋漓的“厮杀”,这一场便是礼尚往来的“斗智”。
最后还是吴统领更胜一筹,同样有赏。
演练结束后,夜岚辰先回御书房了。
夜星野说夜清然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拉着他去自己宫里坐坐,招呼夜灵犀一起来,夜灵犀让两人先过去,她回去拿点东西。夜星野让她早点过来,要不然他和他大皇兄两个人好像不太会聊天。
两人离开后,夜灵犀轻咳一声,像是给某个人的暗号,然后离开了练武场。宴斐出来后,便往前面的银杏树下去了。
夜灵犀已经等在这儿了。宴斐走过来时,她往下移了移视线,像是有所犹豫,但为了避免日后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当面说清楚好。
“宴哥哥见过静儿姐姐吧?”
宴斐点了一下头。
她踮起脚将手拢在嘴边跟他说了一句悄悄话,宴斐神色微诧,他之前真的对此不知情,她默默深吸一口气,说道,“宴哥哥,我不赞同三哥哥和宴姐姐来往,并非轻视宴姐姐,一则三哥哥现在和静儿姐姐彼此合意,二则宴姐姐她,”她顿了顿,说道,“心里有二哥哥。”听到这句话,宴斐又神色微诧,对此也不知情。
说出这些话,她心里也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