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日,弥加让一名仆从去国公府送了个口信。
晚上,沈宁如约来到紫雪阁。
刚进楼,那名仆从便过来给沈宁引路。
这次,两人在二楼的一间厢房会面。
那名叫月奴的仆从守在门外,此人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看起来十分忠诚可靠。
香炉里飘出丝丝缕缕的熏香,像是云雾般袅绕在房间里。
请沈宁入座后,弥加打开面前的木盒,从里面另取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盒子上面镶嵌着各色宝石,虽然没有鸽子蛋大小,但色泽通透,璀璨照人,一看便知是上等货色,上面雕刻的花纹同样精美不凡,让人不禁感叹里面装的不知是怎样的稀世之宝……
“这就是你说的奇宝。”沈宁看了看宝石盒子,风度翩翩地摇了几下折扇。
弥加做了个请的手势,“宝物就在盒子里。”沈宁见这上面也没有锁扣,整个盒子浑然一体,连条缝隙都没有,他潇洒收扇,拿扇子敲了敲盒子,像是在判断里面是不是实心的,又潇洒甩开折扇道,“这盒子莫非有什么玄机。”弥加道,“公子高见,这盒子确实另有玄机,可惜鄙人未能参透,鄙人常听说中原的能人异士有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本事,公子身份显赫,不知可否为鄙人引荐一二。”
沈宁摇了几下扇子,道:“不如这样,你把这盒子先放在我这儿,我派人去找找能人异士,应该也用不了多长时间。”
“鄙人过些日子便要回去了。”弥加转了一下眼睛,心里不知打了什么主意,“既然公子愿意帮忙,鄙人不胜感激,这盒子便留给公子了。”
“你放心,本公子不夺人所爱,这盒子里的东西还是你的。”沈宁风度翩翩地说道。
下一刻,他感觉脑袋有点晕眩,直接闭气往桌上一倒,一骨碌摔倒了地上,一张俊脸朝下,整个过程无比丝滑顺畅,都没来得及做个惊讶愤怒的表情来表达自己内心的震动……
见人倒地,弥加又过去补了两脚,一脚踢在沈宁的腰上,一脚踢在沈宁的腿上,见人一点反应也没有,也没把人翻个面仔细检查一下,似乎对迷香的功效相当自信。
那香炉里事先被他加了迷香,他自己先服了解药,等沈宁进来前,他先点燃了香炉。两人说话时,香炉里的迷香便随着熏香一道飘了出来。沈宁本来提防着对方会在茶水中做手脚,直接放包无色无味的毒药让他一命呜呼,察觉到是迷香后,立刻装晕闭气,避免吸入更多香气,再俊脸朝下,减少与香气的接触面积,结果对方又给他补了两脚,他心里已经想好了审讯手段,结果对方又在他腰上摸索了会儿,将那块双鱼佩顺走了。
拿到双鱼佩后,弥加用欣赏的眼光欣赏了几秒后,走过去打开房门,低声吩咐了一句话,随后便离开了,也没带走桌上的宝石盒子和那只木盒。
听见房门关上后,沈宁又等了会儿,然后掩着口鼻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杯茶,脚步有点儿摇晃地走过去将香炉浇灭了,心说这迷香果然厉害,若是再多吸入一些,估计就真晕了。他又过去将窗户悄悄推开一条缝,听见推门的声音,也来不及回到原位,立刻躺在地上装晕。
月奴没有进来,站在门口看了一眼,见人躺在地上,又关上了房门。
听见关门的声音后,沈宁松了口气。
……
另一边,另一名仆从将玉佩和口信带到了将军府。
当玉佩和口信由小厮带给宴老将军时,他立刻让人去把宴江找过来。祖孙俩在一块探讨兵法,因此宴斐也听到了口信,对方约他三叔在城外三里坡见面,他知道他三叔早有准备,但让他有几分意外的事,对方的目标会是他三叔。
去找人的小厮往宴江的住所而去。
宴斐回到自己的住处先进屋写了张纸条,出来后站在院子里吹了声口哨,一只雪白身影从屋顶后方飞了过来,小小的脑袋上有一撮红毛。
是一只丹鸽。
这丹鸽直接落到了宴斐肩上,宴斐伸出手,它又跳到他手上,他将那张纸条装在系在爪上的小竹筒里。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丹鸽便将纸条送到了宴江的...脑袋上,还啄了两下,像是提醒他信到了。
宴江当时把这小鸽子送给宴斐时,是真没想到“祸害的会是自己”……
看了纸条后,宴江思忖了几秒,让两名扮成随从的龙影卫继续留在房间里,他直接从窗户离开了。
从弥加离开后的一个时辰内,守在门外的月奴都没有离开半步。一个时辰过后,月奴便离开了。
一名龙影卫从隔壁房间出来,往楼梯口而去,一双敏锐的眼睛快速观察了一下四周的人,下楼后找伙计再要了壶酒,然后端着酒壶回了楼上。
另一名留在房间里的龙影卫敲了两下墙,过了会儿,另一边的墙上也回敲了两下。
迷香的药效已经过去,沈宁研究起木盒里的那个宝石盒子,伸手在盒子上面随意按了几下,又观察起盒子上面的花纹。
……
另一边,宴江到了城外的三里坡赴约。
微凉的夜风中,弥漫着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附近的林子里十分安静,连鸟雀的声音也没有。
宴江刚到坡下,坡上寒光一闪。
一支冷箭射来,紧随其后的是数十支冷箭,从四面射来,杀意果决迅猛,没打算让人活着回去。
只听一阵铿锵碰撞的声音,冷箭与铁链相撞,纷纷落地,数十名龙影卫手持铁链迅猛击向坡上和周围的树林,旋即数十名黑衣人手持利刃杀出,领头那人直接攻向宴江,手中利刃暗藏掌中,一道寒光划过,宴江胳膊上的袖子被划开一截。对方的身手让宴江也不能大意,但他还是见缝插针地跟人聊天。
“兄台好武艺,怎么称呼?”
嚓——,火星溅起,利刃与匕首交错划过,对方藏在面具后面的那双眼睛透着明确的杀意,冷血冰凉,看起来就不是个爱聊天的人。
“我怎么得罪兄台了,兄台非要置我于死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