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弟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其实他们自身的实力都不差,能一直跟在师傅的身边,本来就是虱婆神道极出色的人物,都是元神的修为,但他们的出色却在大师兄面前显的不够看!
“您指的是,人祸?”三弟子很敏锐!
阿米尔汗叹了口气,“所有的一切,环境,趋势,偶然,意外……当这些开始变的越来越频繁时,最后都会指向同一个结果--人祸!
衡河连年大旱,于是就有了爆乱的人祸,但如果你仔细追究,这些问题早就有了苗头,就在于亘河中无数灵魂激荡产生的变化!
曾经有衡河上古大神说过,过多的依赖亘河不是什么好兆头,量变的积累就必然会引起质变,可惜,没人肯听!
灾民爆乱不过是小人祸,不损根本,更谈不上是什么契机!但小人祸不断积累,却是可能引发大人祸的!
那么你们以为,在我衡河界私下里做了某些事后,数百年下来就真的一丝也不曾外泄么?”
两名弟子听的是忧心忡忡,其实他们现在的心态在五环大战结束后在衡河修行圈子中就很普遍,就生怕有外界势力找上门来,捅开这个口子,把真相大白天下!
但随着时间的过去,也没见有人说三道四,慢慢的也就麻痹了起来;但也有清醒的,认为平静不过是暴风雨的前奏!就像他们的师傅阿米尔汗!
三弟子就小心翼翼,“不会吧?当初行事,弟子也有参与,做的那是异常的小心,都是拐了好几道弯,做了很多的天机遮掩的,绝不可能留下半分的蛛丝马迹!都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您还这么担心,是不是有点……”
阿米尔汗一哂,“杯弓蛇影?
不要小看主流修真界,我们如果拿他们当傻子,他们就会把我们当祭品!
我没有证据,只是一种直觉!好笑的是,在其它方面那些至汗们和我完全不在一个节奏上,但在这一点上,我们却有一致的共通点!而且这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二弟子有些紧张,“可有需要弟子尽力的地方?”
阿米尔汗一笑,“有!我们会派最得力的人去往各个大界!在对外渗透中,我们一直做的很不够,这也是道统区别太大的原因,再加上距离的原因,有些派出也没有必要!
比如五环!如果有人祸,就一定少不了它!但我们却没法派人过去,因为太远,因为那个界域太警觉!因为哪怕是发现了什么,怎么传递消息也是个巨大的难题!
但有几个界域我想如果发生人祸也是少不了的,比如周仙,锚链,天择?这也是我们的方向,毕竟离的近些,而且周仙和天择都很杂,猫链又是由八个界域组成相对来说就要容易渗透得多!
不需要你们打入他们的高层,那就根本不可能,只要在其中作为客游修士广交朋友,稍有风吹草动就总能听到些风声!
你们,愿意去么?”
两名弟子都纷纷点头,他们不缺为衡河献身的意志,差的只是机会,能有幸成为衡河界神一样的阿米尔汗的弟子和追随者,自有过人之处,不是普通修行者能比拟的!
三弟子就很遗憾,“可惜大师兄不在!如果有他在的话,恐怕就会有不同寻常的变化!大师兄久走宇宙,对外面可比我们熟悉得多,也更吃得开!”
阿米尔汗摇摇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他这个大弟子,早已经不在这方主世界宇宙,而是去了某个不可说之地,其成就也早已超过了他这个师傅,他又如何支使他呢?
关于衡河界修士如何上境,怎么踏出的半仙那一步,在宇宙修真界中虽然不能说是一个秘密,但知道的人确实很少,因为不重要,因为不在意,因为属于极少数的另类!
在主流世界的道统分类中,有古法今法之分,具体的区别大概就是,除衰境之外的升仙方式都属于古法!这个概念其实是有些模糊的,因为宇宙道统无数,有很多特别的道统他们实际上并没有古法今法的区别,比如衡河界!
他们一直未变,不管主流上境之法如何变迁,都一直在坚持自我,或者说,他们的道统实际上也做不到向今法衰境靠拢!
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就像衡河界的附神方式,就根本找不到一种和衰境能搭上边的共通点!
事情奇妙就奇妙在这一点上,在近古年代,衡河人自认为也是有别于衰境的道统,所以他们自己把自己归纳为内景天的途径,但问题是,内景天居然不让他们进!
因为内景天不承认神格那一套,这其中的沟沟坎坎,上层角力到底都是怎么一回事,现在谁也不知道!反正内景天去不了就只能去外景天,这里还有不少和衡河界一样的怪异道统!
天道不知出于一种什么理念,就把衡河道统归纳于外景天的特异道统体系,而不是古法一脉!
实话实说,这也并不是特别的针对衡河,在宇宙中还有很多这样的特别传承,都被一股脑的塞进了外景天!
这也就是娄小乙在上去内景天后看不到衡河妖孽的原因,如果他有本事去了外景天,就一定有机会,也只是理论上的机会,外景天半仙数万,空间异常庞大,哪里是那么好碰到的?
阿米尔汗的大弟子就是去了这样一个地方,而且还不是达到阳神境界后踏出的那一步,是和其他弟子同处于元神阶段时踏出的这一步,所以为众弟子的表率,偶像,被惊为天人,承载着衡河界这一代人的希望。
他很想念这个最杰出的弟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传承上继承了他七,八成的所学,而且还有创新和改变!哪怕这个家伙在身边时几乎就是没完没了的和他唱反调,对台戏!
但有一点,只要是外面的任务,就没一次是他完成不了的!
他阿米尔汗在衡河界就很另类,处处和人不同,对衡河的一些陋习旧鄙深恶痛绝,之所以能一直坐稳位置,一方面是因为自身强大的实力,另一方面就是因为他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弟子!
看在这个妖孽的纷上,很多在别人做起来就很过纷的事,他做起来就少了很多指责。
母以子贵,师凭徒显,虽然他不愿意承认,却知道这就是真实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