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马上把自己要与佛郎机交易海盐的事情,跟正德说了出来。
正德在得知朱厚熜在天津卫利用海水造盐时大为吃惊,他没想到海水竟然还可以制作成食盐。
“皇弟竟然有如此神技,为何不早点拿出来造福大明百姓?”
正德这么说并没有怪罪朱厚熜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朱厚熜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然为何不早点把食盐拿出来分享给大明百姓。
朱厚熜略微尴尬地说道:“大哥有所不知,这海水提炼制盐,理论上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但是臣弟也不确定他对人体是否有害,若是此物有毒,那岂不是害了大明百姓。”
听到朱厚熜如此解释,正德这才明白朱厚熜的心思,原来这海水制盐并不是万无一失,现在还处于试验阶段,需要更多的实践才能确保海盐的安全,而佛郎机人成为了朱厚熜的实验体,若是他们一直吃海盐没有任何问题,那朱厚熜就会海盐推广到大明的各个州府。
正德坦言道:“皇弟的顾虑不无道理,只是皇弟把海盐拿去满剌加贩卖,倘若吃出了问题,他们必然不会放你回来。”
正德担心朱厚熜在满剌加贩卖海盐被抓,到时候不能全身而退,随意又想让朱厚熜留在大明,放弃去满剌加建造城镇的想法。
朱厚熜当然知道正德这是在关心他,为了他的安全而担忧,于是笑着说道:“大哥不需要担心,这海盐又不是砒霜,怎能让人立刻致死,就算要中毒身亡,恐怕也要十几二十年的时间。”
听到朱厚熜如此说,正德这才安心地点了点头,毕竟在正德心中,满剌加的钱财并没有朱厚熜的安全来得重要。
又与正德说了一些自己今后的想法计划,朱厚熜这才道别正德返回兴王府。
接下来的一个月,朱厚熜每日都会去驿站寻找火者亚三与皮雷斯,了解一下满剌加的风土人情,看看满剌加都有什么特别的禁忌,别到时候一不小心触犯了满剌加的信仰。
“殿下能和我们一起返回满剌加,我国君主知道这事必然会盛情款待殿下。”
火者亚三笑着说道,对于朱厚熜要跟他们一起返回满剌加,在食盐利益的驱使下他完全欢迎,只要不是向朱厚熜先前说的那样,率军前去满剌加就行,只是现在满剌加的情况,他却不知道怎样告知给朱厚熜。
“殿下能陪我们回国,皮雷斯作为佛郎机的使臣深感荣幸,到时候一定会带殿下领略满剌加的美景。”
朱厚熜拿着手中的茶盏轻抿一口,放下茶盏道:“二位不必如此,本王此次前去满剌加也是为了大明与满剌加今后的友好交流,满剌加国主如何对待本王,大明以后就会如何对待满剌加。”
“是是是、”
“好了,时辰不早了,本王就先回去了。”
“恭送殿下。”
两人把朱厚熜送走回到屋内,这才开始愁眉不展起来。
火者亚三沉不住气地问道:“佩雷斯阁下,你说我们该如何告知殿下,满剌加现如今的情况?”
“火者亚三我的朋友,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也想知道。现在的满剌加已经被佛郎机灭国,大明想结交的一直都是满剌加,等大明皇帝得知我们佛郎机灭掉满剌加,这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火者亚三不确定地问道:“你说,如果我们把实情告知给殿下,殿下会不会从中替我们佛郎机周旋?”
火者亚三这么说并不是空穴来风,因为他好像大概明白了朱厚熜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说话。
皮雷斯苦笑道:“我的朋友,兴王殿下可是大明的王爷,连我们都要倚靠殿下的赏赐才能分到巨大的利益,我们又有什么资格让殿下为我们从中周旋?”
“可是殿下想去满剌加发展,倘若我们归顺殿下,未必不可以让殿下为佛郎机美言几句。”
皮雷斯一想还真的是这样,朱厚熜要去满剌加发展,至于满剌加是谁当家做主对他来说并没有影响,但满剌加的稳定对朱厚熜来说肯定至关重要。
皮雷斯夸赞道:“火者亚三我的朋友,你真是被上帝眷顾的人。”
话分两头,朱厚熜离开驿站便马不停蹄地返回兴王府,因为距离使团离开大明的时间越来越短,朱厚熜有许多事都要提前去安排。
“陆松,你让人把天津卫的海盐全部收拾好,同时,这段时间能提炼多少海盐就提炼多少海盐,让工匠们辛苦些,工钱可以适当的增加点。”
“是,殿下。”
得到朱厚熜的吩咐,陆松马上去安排后面的事情。
王佐不解道:“殿下这是打算出售海盐了?”
朱厚熜点了点头道:“是,只不过不是在大明的领内给出售。”
朱厚熜如此说,被朱厚熜告知过海盐危害的王佐这才放心了许多,他生怕自家王爷为了钱财,不顾大明百姓的死活。
“王爷英明。”
听到王佐的夸奖,朱厚熜诧异地看了王佐一样,在兴王府内,王佐一直扮演的角色都是一个对什么都十分好奇的人,不管听到什么,知道什么,从来都是原来如此的模样,还是第一次这样夸赞朱厚熜。
朱厚熜笑道:“你可千万别如此夸本王,本王就天天夸大哥英明。”
“殿下作为陛下的皇弟,自然是朱家的好儿孙,英明也是一脉相承。”
好话谁都爱听,朱厚熜自然也不例外,尤其是被王佐这种从来没有夸赞过别人的人。
又过了三天,满剌加使团和佛郎机使团终于打算返回满剌加,与大明正德皇帝请辞。
正德得知两国使团要走的消息,心中是十分的不舍,恨不得再留两国使臣一年,当然他不舍的可不是两国使臣,而是他皇弟朱厚熜,因为两国使臣离开的时候,朱厚熜自然要跟两国使臣一起去往满剌加,代替大明出使满剌加,在满剌加建立属于大明的城镇。
而这次大明的回礼,虽然没有两国使臣想象当中的那么多,可没有上次两缸腌咸菜那么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