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众人的脸色难看朱厚熜当然看到了,但为了不破坏正德的计划,朱厚熜并未告知内阁正德的去向。
“让广宁卫,盖州卫派人追寻大军下落,同时封锁大军失联的消息。”
内阁众人回复道:“是。”
让内阁众人退下,朱厚熜顿感头痛地说道:“张伴伴,你说大哥能不能赢?”
张永笑道:“殿下,陛下乃是天子,自有上天庇佑,此战陛下必定大获全胜。”
朱厚熜认可地点了点头,他为了正德的安全可以说把家底都掏干净了,他不相信正德就那么短命。
“张伴伴说得对,是本王杞人忧天了。”
张永奉承道:“殿下也是心系陛下,所以才会关心则乱。”
“我们回王府。”
将朝中的事情处理结束,朱厚熜打道回府,刚一进门,就看到犹如百灵鸟的朱秀丽朝他跑了过来。
“哥。”
朱厚熜一把抱住只到他腰间的朱秀丽道:“你不好好待在屋内,跑出来作甚?”
朱秀丽撅着巧嘴,委屈吧啦道:“小妹想要出去玩,可母妃不让,所以在这里等哥回来。”
朱秀丽到底是小孩子心性,一下子就把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朱厚熜听完忍不住直接乐出了声。
朱秀丽见此,拉着朱厚熜的衣袖撒娇道:“哥,你就带我出去玩嘛。”
朱厚熜故意逗她道:“带你出去可以,不过……”
朱秀丽听到能出去玩,眼睛像是天上的星星一般放着亮光,急忙问道:“不过什么?”
见小妹模样如此可爱,朱厚熜不忍心再逗她,道:“不过要用完午膳才能出去。”
“嗯。”
朱秀丽点头答应道,小脸上洋溢着的笑容,让冬日的寒风都温暖了几分。
陪同兴献王妃用完午膳,朱厚熜兑现承诺要带朱秀丽出去逛逛,蒋氏见有自家儿子陪同,也不好再出言制止。
为了能让朱秀丽玩得开心,朱厚熜和他出门前刻意换了一身平常的衣裳,也没有让大队人马陪同,只让王佐和张永跟着。
“哥你快看。”
朱秀丽拉着朱厚熜的衣袖,蹦蹦跳跳地观望四周,同时嘴里吃着朱厚熜刚刚给她买的糖葫芦。
朱厚熜顺着朱秀丽说的方向看去,有人正在那里卖艺,周围满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
“让开,快让开,八百里加急。”
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朱厚熜下意识把朱秀丽搂进怀里,只见一名信使策马而来。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大明百姓,马上让开了道路,这可是八百里加急,哪怕他们被撞死,也是白死,所以当然没有去阻碍信使的道路。
朱厚熜看着信使从面前飞奔而过,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立即说道:“走,去豹房。”
能让信使八百里加急,把消息送到京城必然是大事,朱厚熜现在作为大明的监国,虽然很想陪自家小妹,但是却不得不以国事为重。
朱秀丽被朱厚熜让人送回王府,当然有些不太情愿,但也知道朱厚熜有事情要处理,这才乖乖返回王府。
等朱厚熜赶到豹房的时候,内阁众人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内阁首辅杨廷和开口道:“殿下,三万卫传来消息,说陛下从他们那里率领大军离开。”
三万卫在建州卫的北部,既然正德的五万大军已经到了三万卫,那么肯定就说明正德没有想围剿建州卫,朱厚熜知道正德的计划可能隐瞒不下去了,便笑道:“陛下或许想吓唬吓唬建州卫,没想屠戮建州卫。”
杨廷和等人显然不相信朱厚熜的说辞,那可是五万大军,加上辅助兵力将近十万,这十万大军出去一趟耗费银两几何难以估量,说正德皇帝动用五万大军,耗费巨额军费只是为了出去吓唬一下建州卫,就是打死这些老头,他们也不信。
“殿下和陛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等?”
杨廷和这个问题问得好,让朱厚熜都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对,是欺骗杨廷和,还是出卖正德,朱厚熜觉得他多思考一秒,都是对正德的不忠。
朱厚熜尽量笑得自然些,道:“本王怎么可能欺瞒诸位,你们可都是大明的股肱之臣。”
都说人老成精,这话放在杨廷和的身上一点也没错,他看朱厚熜的样子就猜到了大概,当即怒骂道:“你这个奸佞,竟敢蛊惑陛下修改行军线路。”
朱厚熜觉得自己甚是冤枉,正德作为大军的统率,他想去哪就去哪,自己又不在他身旁,怎么就成了自己蛊惑正德修改行军路线了。
“杨阁老,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本王一直待在京城,何事蛊惑大哥修改行军线路了。”
见朱厚熜死鸭子嘴硬,杨廷和不再与他争辩负气离开,内阁其他人也不善地看了朱厚熜一眼,跟上了杨廷和的步伐。
等这些人都走了以后,朱厚熜苦笑道:“大哥真是想坑死本王。”
知道情况的张永劝说道:“殿下不必忧心,这些都是陛下的决议。”
“是,这些当然都是大哥的决议,只是这锅却要本王来背。”
张永不知道朱厚熜在说些什么,只能闭嘴不再言语。
把内阁得罪透了的朱厚熜,晚上回到了兴王府,刚一进门,就听到庆阳伯夏臣求见。
正殿内,朱厚熜见夏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开口道:“你想说什么就说,不用再本王面前如此作态。”
夏臣离开座位行抱拳礼道:“殿下,陛下此行凶险,夏臣想带兵前往,还望殿下成全。”
“庆阳伯不必如此,一切都在陛下意料之中。”
朱厚熜嘴上说的随意,可心里却掀起了惊天巨浪,正德没有攻打建州卫的事情,今天通过八百里加急,内阁才反应过来,他庆阳伯夏臣只是一个外戚而已,如何得知这么隐秘的消息,到底是什么人把消息走漏给夏臣。
见朱厚熜不允,庆阳伯夏臣知道就算再耗下去也是无用。
便怒道:“殿下难道真想做误国奸臣?”
朱厚熜见夏臣刚硬起来,也不惯着他,质问道:“你可知道你在同谁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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