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李局长目光呆滞地看着我,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儿一样。
我眯着眼,又坐回椅子上;这种人渣,根本不值得别人,付出一丝一毫的同情。
如果不是我多长了个心眼,把U盘里的东西拷贝出来;那么江姐的公司,她的幸福,全都会被李家给毁了!
“你…我……”他坐在地上,牙齿上下打着颤,最后颓丧地舒了口气说,“王炎,你到底想让我怎么做,才能把那些东西都删了?你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尽全力!”
“真的?这次不充孬种了?”我笑着问他,他赶紧点头,还爬起来给我递了支烟。
接过烟,我深吸了一口说:“第一,马上终止这场婚礼,至于怎么终止,你自己看着办,但不能伤了江家的面子;第二,今天下午,我姐的公司马上解封,不准再出什么幺蛾子!”
他长舒了一口气说:“行,你说的这些,我都答应,而且马上就办!”说完,他转身就往外走。
“等等!我话还没说完。”叫住他以后,我手敲着桌子,想了一下说,“现在抓捕金胖子,有难度吗?咱们都和他有仇,我不希望他还能活蹦乱跳地在外面。”
“这个你放心!”李局长面色坚定地说,“恩旭是在江城出的事,这归咱们江城的警方管;而且肇事人已经被控制住了,一会儿我就给警局那边打电话,让他们去广州提人!”
讲到这里,他紧紧咬着牙说:“恩旭属于重度伤残,我敢保证,只要能抓到金铭,至少能他判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甚至无期徒刑!”
我点点头,接着又说:“行了,大体就这些事情,不过我还得警告你一句,那些东西,我不会删除,你也不要给我背地里捅刀子,来个杀人灭口什么的。实话告诉你,只要我一出事,或者三天不和我的人联系,你的那些东西,会直接在网上传播!请不要怀疑我的能力,我既然能打开这个加密锁,就能让全国人,都知道你那些肮脏的事迹!”
“你!”李局长脸色煞白地看着我,特无奈地说,“王炎,你这就有点强人所难了吧?如果你是自然意外,或者别人害你,这跟我就没关系了吧?!”
“所以啊!李局长,现在咱俩的命运,是绑在一起的;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确保我安全啊?!你说万一我要出了事,你不就成冤大头了?”看着他,我眯眼笑着。
其实这件事,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将来我和江姐,迟早要和金家翻脸;但如果有了李局长这个保镖,至少我在江城,能过得相对安全一些。
听完我的话,他张了张嘴,最后一跺脚说:“***的,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利用你,去弄这东西!你…你***比金胖子还厚颜无耻!”
我摆摆手,把烟掐灭说:“行了,少说那些没用的,论厚颜无耻,你们李家可是祖师爷!现在咱们就出去吧,先终止这场婚礼!记住了,一定不要伤了江家的面子;否则,我的嘴要是一哆嗦,事情可就玩儿大了!”
“小兔崽子!”他狠狠拧了一下眉头,最后气冲冲地转身,直接出了后台。
我跟上去,就在婚礼台旁边,司仪的凳子前坐着;远远地,江姐站在台上看着我,神色有些担心,还带着询问的眼神。
我就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她不用担心任何事情;她把头转回去,我点上烟,就那么呆呆地看着她;她那天很美,穿着洁白的婚纱,圣洁的就如天使一般。
而这个天使,疼我爱我的姐姐,刚才差一点,就差那么一丁点,就成了别人的老婆,与我再无缘分……
“那个……”李局长走到台上,手拿着话筒,脸色严肃地说,“各位领导同事、亲戚朋友,我现在沉重地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刚才医院来电话,说恩旭的体检报告已经出来了。很遗憾,因为车祸重伤,导致恩旭失去了生育能力。”
“噗!”听到这话,我笑得手里的烟都掉了!这李局长也够有才的,为了终止婚礼,竟然把不孕不育的帽子,扣在了李恩旭头上。
“叔!你胡说什么呢?!”李恩旭当场就不干了,摇着轮椅转过身,红着眼说,“叔,我可以生,我性能力没有问题!”他话音一落,台下顿时哄然大笑!
“你给我闭嘴!”冷着脸,李局长狠狠瞪了他一眼,接着又微笑着,看着台下说,“这是真的,医院刘主任,亲自给我打的电话。所以啊,我们李家不能不厚道,更不能坑了江家的姑娘!鉴于恩旭身体抱恙,而且恩旭和江韵,也还没领结婚证,并不受法律约束;所以今天这场婚礼,大家就散了吧。”
讲到这里,李局长弯下腰,朝江家人深深鞠了一躬说:“江家的各位亲戚,对不住了!一切都是我们李家的错,为了表示诚意,你们江城的公司,今天下午就可以正式解封。毕竟嘛,公司以前的窟窿,都是金铭捅下的;现在公司归了你们江家,我们自然不能,让你们替罪,这不合道义。”
说完之后,他悄悄瞥了我一眼;我点点头,给了他一个满意的微笑,起身便朝外面走去。毕竟一切都结束了,她和李恩旭的婚礼现场,我真的一刻也不愿呆。
出去以后,那天江城的天气特别好;积雪融化,空气清新,暖暖的太阳洒在街道上,驱走了我心头所有的阴霾。
手插裤兜,我就那么一直走着;我不愿看到,她穿着跟别人结婚的婚纱,与我相拥而泣;更重要的,我恨她,为什么一直不联系我,不告诉我?!
后来走到江边,我趴在栏杆前,望着远处的江面;当时脑子里挺乱的,不知道该爱她,还是该恨她。我为她付出了那么多,她却背着我,悄悄与别人结婚。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身后,突然停下来一辆车;我转过头,她从车里走了出来。
那时她已经把婚纱换掉了,身上还是那件白色羽绒服,白色铅笔裤;看着她,看着这个熟悉的姐姐,我刚要开口叫她,可她却气冲冲跑过来,狠狠揍了我一拳说:“王炎!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