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为何会说若是揭发,早就揭发了?”凌礼不理解前半句,后半句倒是理解。
温景渊不急不慢的又坐在椅上,“玉玺之上,鄙人动了手脚,只有鄙人知道的手脚。”
葛凝玉都快要惊掉下巴,温景渊这么做无疑是给大汉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若是玉玺被发现,齐鸿才遭殃不说,整个大汉无主,还不知会沦落到怎样的地界……
她说温景渊那日问她来要玉玺到了将军府之后不是拿东西走人,而是不慌不忙地要吃饭,简直……真不要脸。
凌礼稍稍一怔,“那玉玺……”
“没错,是我刻的。”
凌礼蹙了蹙眉,可倒是欣慰的笑着,“真是苦了主子了。”
“葛凝玉半夜去跟楚王身边的人去坟场挖玉玺,能找到才怪呢,先皇那个人,断然不会往坟场那种地方埋的。”
“可是细细想来我总是觉得蹊跷,先皇预料到人造反的确是应验了,可鄙人总觉得怪怪的,先皇怎得就将那密信给了葛家?”
凌礼猜测道,“说不定是先皇临死之际顾念旧情?”
温景渊摇摇头,“不会的,当时差一点,那龙椅上坐着的人就姓葛了。”
葛凝玉听到这更是诧异,温景渊为何这么说,父亲分明对皇位根本没有任何兴趣。
“只是现在不会了,葛家落魄,就连那国公府都不及。”
“话说主子,自从齐鸿才极为之后这么久,都没见国公府露过面。”
温景渊不屑的哼了声,“国公府,他们相当缩头乌龟就继续当,我不介意之后看王八的笑话。”
凌礼也随之笑笑,附和着,“主子说的是。”
“还有,那件事如何?”
温景渊的眼眸倏然便的犀利起来,他不单单是让凌礼去查关于齐鸿才的身世和过往,顺带着还有前朝太子的事宜。
凌礼垂眸,“宁唯的事下属暂时还没有查到。那日主子吩咐之后我便给手下的人发去消息,武陵、九江,甚至是东海一带都未曾穿来过消息。”
温景渊沉思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凌礼反过来问,“宁烟公主不是知道此事,主子为何不问问她呢……”
温景渊撇过眼瞪了眼凌礼,凌礼身子微颤,向后退了两步慌忙认错。
“主子息怒,是下属多嘴了。”
温景渊叹了口气,“她不愿意说就不说了,若不是当初她帮了我数次,现在鄙人指不定被什么人陷害至死,活着都是困难。”
“继续找,不过就算找到了也不要声张,我倒是不希望齐鸿才发现的太快,更不希望齐鸿才比葛凝玉先发现宁唯。”
凌礼虽然疑惑,可方才温景渊才凶过他,他便没有再问下去。两人说罢,温景渊便让凌礼去一旁的偏房休息了,温景渊自己也灭了院里的烛火,回到自己的屋子。
不想让齐鸿才比她先发现……
温景渊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温景渊这是在帮她?
趴在房檐之上的葛凝玉叹了口气,纵然想不通温景渊要做什么。不过这趟来的还真值,听到了这么些有用的东西。
蝉鸣聒噪,一直在耳边叫个不停。掐指一算,温景渊进屋已经一个时辰之久了,想来应该已经睡着了吧。
葛凝玉动了动在房檐上爬得僵硬的身子,一举跳下去,险些有些没有落稳。随后捏手捏脚的进了温景渊的屋子。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本打算摸到温景渊方才穿的那身衣裳量一下子尺寸赶紧撤,没成想竟一件都没摸到。想来应该都放到柜橱里面了,摸到了柜橱,哪成想竟然上了锁。
葛凝玉一时间呆愣在原地,欲哭无泪,难不成真的要“亲身”测量?
可……想来温景渊现在身上应该是没穿什么衣服吧,若是把人家看光了,自己都有些过不去。
算了,不管了,她做了许久的心理斗争,最终决定上手一试。
触碰到温景渊肌肤的那一刹那,砰砰乱跳的心脏仿佛要从耳朵中炸出来,在宁静的空气中尤为的显烈。
她甚至都不知是害羞,还是害怕被发现。
她吞了吞口水,一寸寸挪动着手掌。
一拃,两拃……
肩膀,手臂,领口的位置,基本都被她摸了个遍。
她心中总是在想若是被温景渊发现了可怎么办,温景渊不得想办法弄死她。不过想来温景渊在她睡觉的时候进过她的房间,她这下也算是扯平了。
不得不说,温景渊的身子可真美。
月光透过窗,落在他半边脸颊上,长睫落影,那双深潭般的双眸紧闭着。墨发缭绕,皮肤暂白,胸肌健硕,臂膀强健有张驰。
温景渊安静躺在那里,这番景色,看的她竟有些……怦然心动。
脸颊赤红高涨发热,葛凝玉抿了抿唇,再次吞了吞口水,想来在军营见那么多男人光膀子都没这种反应,难不成……我竟喜欢上温景渊了?
不,葛凝玉很快就否定这怦然心动,心想,温景渊这样子的确是美,她就是贪馋美色,偏偏温景渊长了一张嘴,煞坏了这风景。
眼见着马上还差腰间就量完尺寸了,哪成想温景渊这似乎翻了个身,翻了个身不要紧,关键是温景渊竟然捏住了她的衣角,无论她怎样掰扯温景渊的手指他都不肯松手。
完蛋了,葛凝玉心中慌死了,可倏然发觉温景渊的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母亲别走……”
“姐姐……别走……”
温景渊微微拧眉,一脸痛苦的神情,不知不觉间,眼角竟划过一滴泪水。
啪嗒一声顺着脸颊掉落在床榻之上。
温景渊也会哭么……
印象中,他好像什么都不怕。
她一瞬间想的入神,手上的动作也不自主的顿了下来。她轻微俯身,为温景渊拂去眼角的泪痕……
可过了好一会,她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若是动静大些,只怕是要把温景渊弄醒了。
葛凝玉咬了咬牙,想着还是把腰间的位置给量了,可手不过刚刚抚上他腰间的那一刹,温景渊有一个动作,竟把她给拉到了床上,还顺势抱住,半压在身下……
葛凝玉:???
这是什么情况,神啊,这是要让我吃不了兜着走么。她发誓,下一次坚决不做这种小偷小摸的事情了。
她又挣扎了几次无果,躺在床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天花板。眼见着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左不过是一死,她便想着要编什么理由解释这荒唐的一幕。
温大人梦游,去将军府把她从床上劫走了?
不,这个解释太荒唐了。
那……
葛凝玉简直要抓狂了,可想着想着,伴着温景渊身上的香味,与他在她脖颈之间的气息,她不知怎的,愈发的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