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夜访温府

葛凝玉想来想去,都想不到好办法。

恋草看着葛凝玉一脸愁色,他试探性地问道,“将军有何烦心事?难不成是因为那副药方么?”

葛凝玉摇摇头,随后将心中所担心的事说与了恋草听。

恋草笑笑,“将军直接派人去便好,想必温大人应当全然告予将军听。”

恋草说得的确有理,可葛凝玉想了想温景渊那副样子,不禁翻了翻白眼。

若是温景渊故意告诉她错的尺寸,那岂不是还要再花费一笔钱,一身衣裳还好,若是再来一身,就她兜里面那仨瓜俩枣,根本经不起折腾。

“那既然如此,恋草,你一会去一趟温府。”

葛凝玉脱口而出,说出口才恍然想到恋草的身份,本想着收回成话,可恋草没有丝毫的犹豫应下了。

葛凝玉又丢给恋草一块玉牌,“若是温府不告诉你,你便去问问做朝服的大人。”

“是。”

她在府中等啊等,可还不到半个时辰,恋草就回来了。

她本还在担心让恋草去这个决定会不会有些鲁莽,会不会让温景渊怀疑恋草的身份,可温景渊见都没见恋草一面,直接甩了个闭门羹。

温景渊明摆着就是在为难她。衣服若是做好了,若是不合身,那岂不是白做。

“下人说温大人正在睡午觉,不得打扰。官朝那边的大人说,温大人的衣裳根本没在这里做过,想来都是出自民间的成衣铺。”

没想到温景渊这样滔天大的权势,朝中都没给他配备衣服。可想来也是,先皇说要给温景渊封王封侯,却被温景渊拒绝了。别人都是上赶着要权势,要名利,怎得他不走寻常路,与别人反着来。

倒是……温景渊在睡午觉,他从前有这样的习惯么?

午觉,葛凝玉摩挲着手中的茶盏,倏然心生一计。

“那既然如此,便不用再去了。”

恋草听她如此说,也便没有再问下去。

她盯着手中的茶盏好一会,这才终于下了决心,虽说危险,但却是唯一能用的办法。

葛凝玉沉默了许久,想来这下子只有她亲自去量了。

——

是夜

她一身简易的黑色装束,头上的发丝束的整整齐齐,用黑帕半遮面,腰间别着一条短绳还有一把短刀。

远远看上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团伙的盗贼。

穿过大街小巷,终于到了温府,眼见着温府还没落灯,她便在不远处的暗角里等着。

等了许久,终于见府中落灯,她便想着从房檐之上悄没声的过去。她尴尬哟动身,倏然不远处一阵哒哒哒的马蹄声飞奔而来,她也警惕起来,缩回了探出去的身子。

灯光昏暗,看不清那人的脸,只能听到那人急促的喘息声。那男子停在温府的大门前,叩了叩大门。

“谁啊,这么晚了还敲门?去去去,温大人都休息了,有什么是明日再说。”

那看门的奴才本想着打发了门前无理的客人,可面前的男子一手板住将要合上的大门。

“是我。”

那看门的奴才疑惑,提着手上的灯盏照亮了面前的黑暗,一瞧那男子,竟是凌大人?

葛凝玉也看清了那人的面容,竟是凌礼?

好些天不见,凌礼怎得偏偏这个时候回来了?葛凝玉欲哭无泪,温府多了个凌礼,她必定更要小心了。

“大人请进,小的没看出来是大人,还望大人莫要怪罪。”

凌礼下马,摆了摆手,“主子已经睡了?”

那奴才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大门请凌礼到府内,“奴才想应当没有睡熟,大人可以去看看。”

吱扭一声关上了门,葛凝玉顿了顿,想着今日要不要就此先作罢。可想来这凌礼消失了这么些天,应当是被温景渊派去做事了,做的什么事这样神神秘秘,倒是引起来有些好奇……

再三思索,葛凝玉咬了咬牙,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攀上了房檐,轻声直奔温景渊的住处。

幸好,她没有贸然闯进来。

温景渊的院子虽然落了灯,可温景渊却坐在院子里,一遍观赏着池子中的鱼儿,一边端着她再眼熟不过的烟枪,吞云吐雾。

温景渊听到外面的脚步声也不禁怔了一下,转眼看到了凌礼的身影。温景渊见到凌礼仿佛很惊讶,“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凌礼作揖,“南方那边发了洪涝,以至于下属到了明山一带就被拦路了。不过虽然如此,下属让

温景渊微微蹙眉,沉思不语,凌礼也看出来温景渊所顾及的事,连忙补充道,“那消息是下属手下最忠诚的人办的,乃是千真万确。”

温景渊这才淡淡说道,“那你便说,越细越好。”

凌礼继续道,“下属已经查清楚了,那齐鸿才当死守着不放封的,一是因为那里埋着齐夫人高氏的尸骨,再者,就是因为那里有一处矿山。”

矿山?

温景渊微微一怔,葛凝玉听到矿山两个字也不淡定了。怪不得,当年齐鸿才死也不肯将领地让出来,想来现在先前的封地也被齐鸿才看管得很严吧。

“不单单是矿山,还有布锦,农田,应有尽有。甚是……还有一处庄子,也是齐鸿才先前所有。”

“庄子?”温景渊疑惑,“不过就是一处庄子,为何要单独拿出来说?”

“那庄子乃是高氏的陪嫁,听闻里面还有几千良兵健马,甚至兵器配备齐全,堪比一支小型军队。”

温景渊嗤笑一声,“当年还真是可惜,若不是葛家那将军使的招数太阴险,想来葛凝玉是根本回不来的。”

听到这儿葛凝玉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的确那年她带的人很多都不是良兵强将,若是真的打起来,还真的说不定谁胜谁败。

“可还有别的?”

凌礼点了点头,“这也是最重要的,齐鸿才本不是齐家嫡子,而是一个冒牌货!”

冒牌货?

葛凝玉震惊,她仔细想了想,原来那日宴会上萧忠的话是这个意思。她本以为是萧忠临死之前对齐鸿才的不满,结果他的意思是,就算皇位是齐家的,也轮不到齐鸿才来坐着。

温景渊倏然一怔,倏然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水池里的鱼儿都被吓得颤了一颤,水面也波动起层层涟漪。

温景渊兴奋得很,赶忙问道,“如何证明?”

凌礼不紧不慢地说,“齐家有祖传之玉,还有最早开国时赏的金羽。”

葛凝玉大惊,金羽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更是少之又少,若不是朝廷特意做的,这东西根本就见不到面。

温景渊怅然一笑,“有了这些,便足够了。”

“主子可是要揭发他?”

温景渊轻摇头,“若是揭发他,鄙人早揭发了。知道这些,鄙人便不用再被那齐鸿才压着一头,便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