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不是真正的皇帝!

齐鸿才说罢,看向一旁的季元青,季元青立刻领会,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圣旨,宣读于大殿,彻响于众人耳目。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将军葛氏,忠德兼勇,战功显赫,自此加官进爵,为冠军侯,赐黄金三十两,金盔甲一副,钦此——”

“臣谢主隆恩,代替父亲多谢圣上赏识。”

果然,这大封赏应当是封侯进爵,季元青先前与她打过招呼也就不意外了,只是……

这封号是给父亲的,若是按照今时今日的制度,这封号,倒是只有大哥哥继承,可哥哥赫然没有显赫的军功。

若是传出去这赫赫爵位被葛家那身残志坚的大公子继承了,岂不是又要惹得人笑话一番。

季元青缓缓走下去,将圣旨交到葛凝玉的手上。

“说来也是惋惜,若是你父亲现在还在世,你哥哥的身子若是能安好无恙,定会很高兴的。”

葛寻安在一旁黑了脸色,身上的衣衫都快要被他攥出几个洞来,这伯爵功贵本该是属于他的,若是当年他可以坐在大哥的位置上,他定会胜出他大哥一千倍,不,一万倍!

“只是他们现在一个过世一个身残,依孤看,身为少将军的你,不如你接替大将军的军爵吧。”

“万万不可!”

葛凝玉还没来得及吃惊齐鸿才会主动提出来这话,一旁的葛寻安便安奈不住反驳。

大殿瞬息安静,众人的目光也都看向葛寻安,葛寻安也刹间反应过来,赶忙解释。

“还请圣上三思,我大汉从未有过庶子继承家业之说,更何况是他还是一个根本掺不上任何血缘关系的义子!”

“我葛家乃为将门,若是此人心怀不轨,我葛家的名声岂不会一落千丈,更是辱了圣上赐的名誉。”

齐鸿才垂眸沉思,他从一开始就不明白葛凝玉为何这般死心塌地地待在葛家。

无论她抱有什么的目的都与他无关,他只知道,若是想要葛凝玉名誉尽毁尝到如他一般的痛苦,就要先把她抬到高位,慢慢沦为众矢之的,再然后……

生死不如。

想起以前的陈年往事,仿佛当年的场景再现,齐鸿才表面平静,可手上的拳头愈发的颤抖。

一旁的皇后也注意到了这番小动作,握住了他的手,瞥了眼在

季元青拧了拧眉,“葛大人妄言,葛家的满门哪里能与圣上的颜面相提并论。”

葛寻安顿时哑然,跪下请罪。

“无妨。”齐鸿才甩开了一旁皇后的手,“葛寻安,这功爵虽说是给你大哥的,可也是孤赏赐给你葛家的,你也是葛家的一员,你当初为何去御史身边做了文官,你比孤清楚。”

葛寻安被怼得哑然,只能暗自在心中唾骂,同时,又连带着将葛凝玉唾骂了一番。

“恕臣拒绝,”葛凝玉蹙了蹙眉,“臣在将军府获得庇佑,为将军府与朝廷效力乃是情理之中,臣怎敢僭越夺得大将军的公爵。”

按照如今将军府的形势,若是她不再谨慎小心些,只怕将军府落魄之初的那番景象还会再现。

被群臣众嘲,被人陷害颠倒黑白以至于被百姓唾骂,哪里一样都孰不可忍……

“是啊,圣上,这依我大汉的礼法,的确是不妥。”徐丞相附和道,“圣上,少将军虽说是大将军一手带起来的,可论实力和历练,倒是不及大将军一二,如此……”

徐丞相说着,一旁的皇后许是不安地瞧着徐丞相,她想起身要说什么,却被齐鸿才一个神情制止了。

“这爵位是一定要给将军的,若不然让那萎靡不振自暴自弃的将军府嫡子继承,岂不是亵渎了皇恩?”

众人纷纷闭口。

“这合不合规矩礼数这件事,不妨等以后再论。”齐鸿才站起身来,众人也都纷纷起身,“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孤要与众爱卿商议。”

齐鸿才一脸凝重,“前朝皇帝优柔寡断,不予是非,当初孤不费一兵一卒坐上这龙椅,可是总有人不服,再加上前朝残党,这朝中看似安宁,实则令孤每日心烦意乱。”

“若是诸位能将朝中藏在幕后的残党收拾干净,孤必定予尔等先皇从未予你的封地与兵权!”

此话一出,身后众诸侯眼睛里都泛着亮光。

“银王,您都一大把年纪了,还为我们着想,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淮南王走上前跪拜,“臣愿意为陛下解忧,还请准许我等安置在京。”

这话虽是不敬之词,可齐鸿才倒没有生气,反倒看着葛凝玉身后的那几位诸侯,等着他们的回应。

“臣……”

只是,身后的人话都还没说话,便听到连续的哐当声,葛凝玉唰的一下回眸,随后看到那些人倒在地上,口吐鲜血,挣扎着。

“齐鸿才……你……”酂侯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颤抖着手愤恨地指着台上的齐鸿才。

见到如此场景,她也有些被吓到了,恋草也震惊了,两人双双将目光转向桌上没动一口的菜肴和酒,她更是觉得后更怕。

淮南王倒是不怎么害怕,毕竟他心中清楚得很,自己跟齐鸿才是一路人,更何况齐鸿才是个明了的储君,他乐意奉承。

皇后吓地大惊失色,一旁的丫鬟本捂住皇后的眼睛,可齐鸿才的一个眼神,那丫鬟就吓得不得动弹,赶忙退了回去。

齐鸿才深沉地吸了一口气,“萧忠,你身为开国第一侯,这段时间在背后搞的小动作孤都知道,若是不想奉承孤就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好了,孤还没坐稳这龙椅你就想着将孤拽下来。”

“你难不成想取孤而代之么?!”

“呵,齐鸿才,你、你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王侯!更不是真正的皇帝!”

霎然间,殿上沉寂得如死水一般寂静。

齐鸿才好像露出身后那最丑恶的伤疤,脸色瞬息阴沉,就连身子也僵在原地。

“那封诏书上,根本、根本就……就没有玺印……”

齐鸿才攥了攥拳,挑高了声线,“有如何没有又如何,尔等不还是要恭维的跪在孤面前!”

齐鸿才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大殿的门“嘭”的一声被打开了。

温景渊背光站在大殿门口,一身湛绿的鹤袍,睥睨着面前那些横竖躺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