幄再盯着一些江湖游医,还有那些专门喜欢研制那些歪门邪道的药的人,春风楼这样的地方,定是同这些人有往来。”
翁青柠吩咐完,确定没有什么遗漏才让护卫们离开。
几个护卫接了翁青柠的吩咐,心中也无一不赞叹。
少夫人当真是的心思缜密,方才发号施令的模样,还有几分少将军的影子,沉稳冷静。
这两人不愧是夫妻,在这些将穆靖山看做是战神的手下们看来,也就至于现在的少夫人能配的上少将军!翁青柠让他们盯着那些研制歪门邪道的药的医师,自然也是有打算的。
那穆二已然不能人道,他若是真去了春风楼,可真就是太监逛青楼了。
若是正常汤药治不好,他定是会找人弄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来助他重振雄风!
但无论如何这个穆二都绝对不能成为威胁穆家的刀子,无论是死是活。
话说,这穆二从茗香苑逃走后第一时间想找的是沈乘渊,现在他知道只有沈乘渊才能安顿得了自己!
可是,穆二根本找不到沈乘渊的人,因为他此时正端坐在颜卿卿的对面。
沈乘渊坐在院内凉台的蒲团上,身着一身月白色银色暗纹玉绸长袍,头上别着一根玉簪,手指修长,捏着一只翠绿色的茶盏递到唇边,吹了吹,神清淡然,颇有几分闲云野鹤的仙人意味。
颜卿卿端坐在他对面一身蝴蝶月牙色羽纱云纹裙衬得她小脸娇,气质清淡出尘。
两人对坐,颜卿卿已经屏退了下人,只有翠竹一人在外守着。
他们两人坐在一起,也算的上是郎才女貌,金童玉女。
可惜,这两人底子里都是各怀鬼胎。
沈乘渊的心计显然要比颜卿卿深得多。
“沈公子。”终究是颜卿卿先沉不住气开口,她扶着桌案的手玉指纤纤,只是因为过于用力,而使得指尖褪去了血色:
“那穆二是你安排的?”
自从穆二那件事过后,沈乘渊这是第一次露面,颜卿卿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解,想要寻问他个清楚。
沈乘渊放下茶盏,抿了抿唇,先是道了一声好茶。
“颜姑娘便是离了将军府,这过的不也挺滋润的?”
沈乘渊没有想要上来就解答颜卿卿心中困惑的意思,而是用眼神将颜卿卿如今的住所打量了一般。
他心中忍不住发笑,这个三嫂嫂啊,他真的是要称赞一声女中豪杰,心胸能如此宽广之人,便是男人堆儿里也是少见的。
将颜卿卿打发出府后还为她安置了这么一处好住所,这选址这布置一看便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这般大度能容人的气量,的确令人刮目相看。
沈乘渊更好奇了,更好奇这位三嫂嫂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他唇角忽然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的颜卿卿后背一阵发寒。
瞧见颜卿卿的眼神,沈乘渊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眼前还坐了一个人。
他恍然笑道,摇了摇折扇,无所谓地开口:
“穆二此事的确是我安排的。”
“为什么?”颜卿卿不解,穆二此事直接导致她被赶出将军府,这算哪门子的帮衬?
“何必纠结此等小事?
让靖山怜惜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
穆二可是被靖山直接一脚踢成废人了呢。
这不都是为着你吗?颜姑娘?”
沈乘渊眼眸轻转对上颜卿卿那双略带质疑的双眸,略带一丝玩味的笑意:
“所谓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过如此!
再说,当然靖山为了你,成亲当日当众抛妻离去,那翁氏一夜间成了全京师的笑柄。
靖山回来后,未曾到翁家解释,更未曾对外有任何说辞。
孰轻孰重,靖山的心,到底为了谁,偏向谁,颜姑娘还没有决断么?”
为着她?
颜卿卿抿了抿唇,她不知道这沈乘渊的话该不该信。
然而沈乘渊知道,她信了,很明显的颜卿卿的脸色已经没有向先前那般冷冰冰的带着浓浓的审判的意味。
“那是少将军来的及时,若是少将军再晚来一步……我……”
颜卿卿咬了咬牙,想起那日穆二将自己压在身下的场景。
她便想作呕,沐浴时更是恨不得将自己身上被穆二碰过的地方搓下一层皮来!
颜卿卿后面难以启齿的话,沈乘渊自然是明白。
他半躺着身子,笑容逐渐带上了一丝恶劣的意味:
“啊,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颜姑娘竟然在意那个……”
那个?是哪个?
颜卿卿脸色爆红,手指蜷缩,尖尖的指甲深深的扣进了肉里。
沈乘渊现在说话已经毫不避讳,他说的那般无所顾忌,颜卿卿也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无非就是贞洁!
沈乘渊这是在讥讽,颜卿卿一个青楼出身的女子,竟还在乎那个?
颜卿卿感到被羞辱,却又无从反驳,她在蓟州的过往是她注定烙在身上抹不掉的耻辱,即便是狠下心来剜肉剔骨也照样会留下疤痕。
而她颜卿卿要一直带着这个疤痕,永远的低人一等!
“沈公子……”
颜卿卿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最终还是苍白着脸色,软了语气。
沈乘渊见她这幅模样,也不在言语上为难她,只是伸手指了指在不远处恭恭敬敬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的翠竹:
“这个丫鬟,你要好好带着,她身上有些功夫,护你周全还是可以的。”
颜卿卿转头看向翠竹,眼神流露出一丝幽怨。
在翠竹的身上她是花了心思的,只是自己的心思一开始就用错了地方。
谁能想到那个唯唯诺诺的翠竹身后早就有主人了呢?
不过也是,现在想想其实早就有迹可循。
在自己赠簪的那时,翠竹引自己去凉亭透气。
她借口去取鱼食沈乘渊便出现了,沈乘渊走了,她的鱼食也取回来了。
怎么会就那么凑巧呢?
怕是一切早就有所安排。
只是那时自己身边太缺人手,并未注意到这种细枝末节。
“沈公子是打算让你的人继续监视我吗?”
颜卿卿不满,被压制多时,总是要喘口纾解一下的。
“她既在你身边便是你的人,你大可放心将所有事情都交给她做,而且有她在,你我二人之间传讯岂不更方便?”
“沈乘渊……”
颜卿卿看着他,心中有些无力,但正是这股不想再同他较量的心力,使得她将心中的畏惧也放下了几分,索性敞开了问道:
“你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你想要接着我达到什么目的?
你真的只是嫉恨翁氏对你的那一掌之仇吗?”
若真是如此,沈乘渊完全没有必要将自己弄出府来,将自己放在将军府,放在翁氏的眼皮子地下岂不是更让翁氏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