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傅珩摇头。
按照时间推算,上一世葛齐哈造反,那该是这一世的十年之后。
徐西宁失笑自己心急,可又根本无法放松这份急。
毕竟从现在看来,上一世傅筠火烧西北军,极有可能和这些琉倭畜生有关。
没答,只问:“现在辽东总兵是谁?”
傅珩想了一下,“辽东总兵黄浩,寒门出身,算得上侠肝义胆一腔忠勇,原先太子殿下几次三番想要拉拢他都被拒绝了,在朝中,基本谁的边也不沾。”
说着话。
傅珩皱了下眉。
但就这样一个人,也没发现琉倭大军来犯?
徐西宁知道他是意识到不对,追问,“这次大乱之后,二皇子殿下执政,京都一系列人事任免都有落实,但沿海一带官员可是查了?”
傅珩叹了口气,“哪来得及,没且去查,蒋国公就来了,紧跟着闹出这些,再说,就算要查,拍谁去查,都是问题。”
顿了一下,傅珩看向徐西宁,“你刚刚说的那个葛什么哈,他是谁?”
徐西宁抿了一下嘴唇,“我若说,我梦见他造反了,还自封为王,占据辽东辽西两地,你信吗?”
傅珩一言难尽看着徐西宁。
默了一瞬之后,很轻的啧了一声。
略挑一点眉梢,起身。
“真神奇,真的,你怎么总能梦见这种奇怪的事?功夫是梦里学的,赵巍是梦里认识的,现在这梦更高级了,连谁造反都梦出来了,还划分了具体地盘?”
傅珩高出徐西宁一头多。
徐西宁靠着桌子站,他猛地起身,两人原本又离得近,傅珩站起来一步转过去的时候,两人几乎身体贴住。
气息纠缠,傅珩轻笑,“想让我信吗?”
桃花眼外勾内敛,微微低垂。
徐西宁让他猝不及防这样抵在桌边,都是重活一世的人了,若说是感受不到这点暧昧的气息,那是傻子。
只是,男女之间,暧昧未必关乎感情。
何况这病秧子向来心眼多。
抬手勾住一点傅珩的衣领,徐西宁靠着桌沿儿朝后仰一点,笑,“那你信吗?”
傅珩手撑着桌子。
几乎将徐西宁圈在怀里。
低头看了一眼被徐西宁手指勾住的衣领,再看徐西宁,“你说让我信,我就信,你是我夫人。”
“爷!”
四目相对尚未再说多的半句。
外面。
发财一头冲了进来。
一进门——
“艾玛~”
发财差点闪了腿,猝不及防迈进来的脚赶紧一收,转头要退出去的时候,几乎左脚绊右脚,给自己原地送走。
砰!
直接就脑袋撞了门框上。
徐西宁一把推开了傅珩。
傅珩满脸杀人的气息,看着抱头龇牙的发财,“多大的人了,出来进去的就不知道敲个门回禀一声?得亏你是个男的,但凡是个丫鬟,就这样闯进来,我都要怀疑你要爬我的床!”
徐西宁差点笑出声。
偏偏春喜探了个小脑袋在门口,“男人就不行?”
发财跳脚,捂着脑袋就朝春喜吼,“当然不行,我喜欢姑娘,我又不喜欢他!”
傅珩:……
一脸离谱看着发财,“我难道还是你挑剩下的?”
徐西宁这下没忍住,直接一声笑喷出来。
这什么脑子啊。
傅珩转头对向笑出声的徐西宁,十分认真的说:“我不会让人爬床的。”
徐西宁笑的不行,“好好好,你的床,你说了算。”
转头问发财,“怎么又折返回来了?”
发财忙道:“宫里来人,传话太后娘娘要见夫人。”
宫中。
御书房。
太后气的脸都是黑黢黢的,抓起桌上一把狼毫笔,朝着二皇子就砸过去。
“混账东西,谁让你把蒋国公府世子问斩的!”
二皇子抱头躲避,慌张解释,“孙儿下令的时候,皇祖母就在御书房内室啊,这才一两个时辰之前的事,皇祖母忘了?”
太后要气死了!
她当然记得。
但她以为,就算是二皇子下令,这下令和问斩之间,至少也要有几天时间。
就算没有几天,也得有几个时辰吧?
谁能想到。
前脚下令,后脚问斩,中间连一刻钟都没间隔。
她收到消息的时候,蒋国公府世子的脑袋,已经从脖子上离开了。
人已经死了!
死了!
死的透透的了。
怒气难消,“哀家以为,你比你父皇要清醒,比你父皇要知情重,所以才在众多皇子中选了你,让你来当大任,你真是让哀家失望。”
面对太后的怒火。
二皇子先是一愣,继而眉梢一挑,一股喜悦之情难以压抑但必须克制的神情涌荡在脸上,“皇祖母打算换人了?”
太后真怕自己被活活气死。
“蒋国公府世子死了,哀家倒要看看,你如何与蒋国公交待!”
二皇子更震惊了,“是他做错了事,对不起皇祖母在前,不应该是他向咱们交待吗?皇权还得朝着罪臣低头?皇祖母,你是不是……”
忍了忍,二皇子没忍住。
弱弱问出:“傻?”
气的太后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让气的头晕目眩眼冒金星,脑袋顶天灵盖嗡嗡的疼。
“孽障!”
二皇子一脸委屈,“孙儿又没说错,皇祖母未免对蒋国公也太卑微了,您这样,很容易让人非议的。”
真的要气死了。
太后大喘两口气,指着二皇子,“你给我闭嘴,一会儿蒋国公来了,你亲自赔罪道歉,你若是敢不听,哀家这就将你圈禁起来!”
二皇子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太后气喘吁吁,缓了缓,怒不可遏道:“哀家已经传令让徐西宁进宫,一会儿她来了,你下令,让她去济南府。”
二皇子一脸狐疑,看向太后,“她去济南府做什么?”
太后道:“济南府先前受灾,中途琉倭人攻来,这灾情便一直没有得到朝廷的正面处理,你去了一趟又回来……”
二皇子只觉得离谱,“可这灾情明明只是普通的水灾,灾民暴动也是先前有人……”
“殿下,太后娘娘,镇宁侯夫人徐氏到。”
正说话,外面一声小内侍的通禀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