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大可以不要忍。”
听见这句话,男人的眸光一下子暗沉下来。
他微微直起上身,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被他压在办公桌上的青年。
后者衣衫不整,长发披散在身后,胸口起伏着,脸上仍旧残留着未能消除的薄红,连带着方才因为接吻而愈发艳丽的嘴唇,看起来格外诱人。
“亲爱的,我想你应该并不清楚,同一位成年男性说出这番话意味着什么。”
l轻轻抚摸着宗澜的嘴唇,粗糙的指腹在上面按压,看着逐渐变得殷红的唇色,愈发显得眼里沉着的暗调惊人。
宗澜笑了“我很清楚。”
这一回,他主动亲了上去。
在过去日子里,宗澜对这种事情并不热衷,反倒显得兴致缺缺。所以他也很少有主动的时候,或者说,压根没有。
也正因如此,所以在他主动后,才会这么令人不敢相信。
l不免愣了一下,而后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吻持续的时间极为漫长,长到分开后,宗澜感觉自己的舌尖都酥麻麻地颤抖,好像整个人的力气都从舌尖被抽走,晕乎乎的。
分开后,他直视着那双暗红色的瞳孔,膝盖往上抬了抬,极富暗示性地靠了过去“你才应该想清楚。半年了,我怀疑,你是不是在荒芜空间里待久了,某些地方不行唔!”
l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的领口,闻言低笑“行不行,你很快就知道了。”
很快,宗澜就为他方才说的话付出了代价。
他足尖绷紧,整个人如同挂在弓弦上那样颤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汇聚到了同一个地方,胸口起伏不断。许久,才如同落下的钟摆那样,彻底瘫下。
即使已经这么狼狈了,青年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没有力气吗?”
男人抬起手,“亲爱的,在床上挑衅我,绝非一个明智的行为。”
他蹙着眉,汗水从高挺的眉宇滑落到鼻尖。
明明忍得极为难受,却仍旧有心情打量着桌上的人。
或许是因为发泄过一次的缘故,宗澜的眼角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
l只不过伸手一抹,贴在眼球上面的隐形眼镜就被取了下来,镜片上仍旧带着灼烧的痕迹,露出
因为这个动作,宗澜略微有些错愕。
他刚想问自己是哪里露出了破绽,被l发现眼睛的异常,结果话还没问出口,就被夺走了全部的思考余地。
“呃”
他颤抖着,刚想去抓l的长发,就被对方眼疾手快地攥住手,强硬地挤进指缝中,带着他的手一起摁在冰冷的办公桌桌面上,死死扣住,不容许半分逃离。
黏腻的汗水从一个人的掌心贴到另一个人的掌心,空气仿佛也在这片逐渐探索开拓的时间里凝固发烫,最后加入到喘气声里。
“你是不是又暗调了自己的身体数据。”
宗澜低声喘气,微微挑眉。
l比他高一个头,就是因为这个家伙在荒芜空间里太无聊了,所以才没事捏自己的形体,硬生生仗着自己异化程度高又是虚影,没有实体,干脆开始玩捏脸模式。
本来宗澜就有一米八,l给自己又垫了个身高,直接就一米九,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完全可以俯视宗澜。
例如现在,宗澜敢百分百保证,l不仅增加了身高,还增加了另一种长度。使之原来就很可观的那玩意,变得更加可观。
并且因为他们现在正在做的事,宗澜能够严丝合缝地体会到这点。
“你猜?”l低下头去,啜吻他的唇心“亲爱的,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享受,是专门针对于你的专属定制,难道你不爽吗?”
爽那是确实挺爽的。
宗澜没有说话,眼睛里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愈发潋滟。
他忽然屈起手臂,将男人的脖颈圈下来,沉默地交换了一个甜蜜的吻。
今天的宗澜简直主动到要命。
不管是宗澜自己,还是l都清楚,这么主动,背后一定有原因。
但是在这种时候没有人在意,两个人都在投入,都在享受。
推进了一会,宗澜忽然撩起自己额前散落的长发,凑到l耳边“太慢了再快点。这还要我教你吗?”
下一秒,他连话都说不连贯了,只能吐出破碎的声响。
或许是不常见阳光的缘故,青年原本皮肤透着病态的苍白,如今好似被画家用画笔蘸满颜料涂抹,抹上一层浅淡的粉,整个人如同煮熟的虾子,美味可口到要人食指大动,忍不住拿起刀叉,将他里里外外吃个干净。
宗澜瞳孔涣散,偶尔还要承受手被l抓着东摸摸西摸摸,到处都是水。
方才那句话太能够挑起男人的火气,l打定主意不再说话,一定要好好身体力行让宗澜感到后悔。
办公室的安静彻底被打破。
多亏了这个时间点,没有人来会长办公室敲门,否则就会有人听到里面极富规律的乱捣声。
放着重要文件,每一份价值都难以估量的纸张和文件夹随意被扫落在地。
铺满桌垫的红棕色长桌逐渐被打湿,那些装饰点缀着噩梦之主徽记的陈列品摆件一个个东倒西歪,就和躺在办公桌上的青年一样,长发彻底被汗浸透,手臂无力地垂下。
l坏心眼地将速度提升到极致,他以为会听见宗澜求饶的声音,或者让他慢点。然而都没有,黑发青年沉默地接受了这一切,足尖绷紧勾在他身上,整个人屈成一把逐渐拉满的弓弦,顺着动作摇摇晃晃。
从始至终,宗澜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甚至还有力气去迎合。当然,这种迎合只会为他换来更加粗鲁的对待。
他们好像在末日背景下,进行生死离别前的最后一场交欢,带着坻死缠绵的疯狂。
在一切结束后,l抱着人到浴室里,抬眸正好看到宗澜弯腰清洗自己的脚踝。盛满到再也盛不住的东西顺着皮肤缓缓流淌而下,蜿蜒着泅在一起。
似乎感受到l的目光,宗澜淡淡地回眸,蓦然勾唇一笑“再来一次?”
于是他们在浴池里又来了一次。
一直折腾到很晚,被抱到床上后,几乎精疲力尽后,宗澜忽然低声道“该隐,现在是几点钟?”
“尊敬的阁下,五分钟前刚刚过了零点。”
青年闭着眼睛,轻轻抓住男人的手。
在黑暗里,两个人的神情都看不清,但是却能感受彼此的温度。
“生日快乐。”他说。
说起来很悲哀,即使这是他们作为人造人被创造出来的日子,但也的确曾在两年前的今日诞生于世。宗澜想,如果没有l,他或许并不会因为成为人而感到高兴。
然而正是成为人,才能遇到另一个自己。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也没有人能够拥抱自己了。
一个漂浮着蜡烛的蛋糕骤然在空中出现。
凭借着烛光,宗澜的脸庞显得格外明灭。
可l知道,他心中有什么东西被悄然填满了。
这是一个除了自己,没有人知道并且纪念的生日。
是纵容,也是一场爱意无言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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