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一群废物,朕花了几千万两白银,花费了整整十年的时间建立的内机监,一夜之间,一夜之间呀,就全部没了!”
“难道朕就比不上那个贱民吗,为什么,为什么那么多高手宁可为他效力,也不肯为朕效力!”
“是不是朕真的不是明君,可朕真的很想做一个名垂千史的明君,朕真的很想!”
金銮殿上,宋桓撕心裂肺的怒吼着,一对眼眸因为暴怒通红无比,看上去如同疯子一样。
男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对眸子满是混浊,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身体躬成九十度,卑谦无比。
可谁知道在这张平静无比的表情下,一颗心脏已经犹如惊涛骇浪般浮沉了。
从他得知李安没死后,这颗心就再也没有停滞过翻滚。
没错!
他就是皇帝第一心腹,内机监指挥使曹轻言,大渊十万宦官之首。
同样,他还有一个身份,忠义军影卫一部的第一高手。
曹轻言低声轻叹了一声,慢慢抬起头,“陛下,摄政王的脾气秉性已经变了,十年前就变了。”
此言一出,宋桓彻底闭了嘴。
他之前都是在试探李安,他还以为摄政王与十年前一样,对他一次次的忍让,可没有想到这次试探直接断了他一臂。
整个内机监除了皇宫以及京城内的几个据点外,隐藏在大渊朝各地的内机监据点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到现在为止,回来的只有一人,还在昨天夜里因为伤重不治身亡。
宋桓也猜出,这个人是被故意放回来报信的,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是对他这个大渊朝皇帝的挑衅!
可他却束手无策。
“曹爱卿,那接下来怎么办?”
宋桓手足无措,只能求助曹轻言。
曹轻言慢慢睁开眼眸,就吐出一个字,“等!”
连宋桓自己都蒙了,这是什么意思?
“等什么?”
宋桓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曹轻言叹了口气,“等金鞑铁骑突破京戍外围防线,兵临大渊京城之时。”
“放肆,你这是要让大渊朝亡国不成,想让朕成为大渊朝第一位亡国之君!”
宋桓第一时间就否决了,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吓得,鼻子上竟然流出了鼻血。
这是他的老毛病了,不过已经十年没犯了,最近鼻血突然流的极其厉害,而且怎么止都止不住。
宫中数百名御医都束手无策,为此已经有十几个御医丧命了。
曹轻言不慌不忙的双膝跪地,脑袋磕在地面上,一字一句道:“国之重器,在于臣子忠贞,摄政王心怀天下百姓,岂能任由金鞑践踏大渊国土,必定出手,到时候陛下可借用金鞑之手,杀了摄政王,如此一来,驱虎吞狼之计可成。”
宋桓寻思许久,再次问道:“可若是金鞑像十年前那般被李安杀尽又该如何?”
曹轻言眸子露出一丝精光,“金鞑若灭,那这一次金鞑入侵就是摄政王李安勾结金鞑的结果,而且李安派兵袭击当今陛下,妄图颠覆大渊朝,黄袍加身,到时候勤王之军一拥而上,就算是摄政王命大,侥幸活命,也休想再得人心了。”
宋桓可不是傻子,一下子就看出了其中厉害。
李安若是反抗,那就是大渊朝的叛贼,人人得而诛之,李安若是束手就擒,那就是死路一条。
失去了人心的李安,那就是一条丧家之犬!
此计不可谓不毒辣也!
当真是阴谋之皇!
“好,就按此计行事。”
宋桓当真是心情大好,兴奋的脸上都满是红晕。
就在这时,门口一道身影一闪而过,速度之快,连曹轻言都没发现。
……
清平城。
当李安是真正摄政王的消息传到了乔家,乔家人全都吓傻了。
若不是铺天盖地的消息让他们不得不相信,即便是他们打死也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那可是万人之上,一人齐肩的存在,整个大渊朝的第一人。
数百年的大渊朝历史上,也只有这么一位摄政王,再加上摄政王曾经创下的神话,谁人不震惊。
那是真正的神!
传言摄政王的武学造诣也是大渊朝的第一人,是远超一品高手的战神级强者。
整个乔家出了一个八品宣节都尉,连将军都算不上的,他们都激动的大摆筵席。
可李安可是大渊朝的摄政王!
更是十年前以一己之力,挽救了即将灭国的大渊朝,拯救了数以百万计的百姓,直到现在在北地还有无数百姓在家里祭拜李安,赫然将李安当做神来看了。
比起那个八品宣节都尉,这两者的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可问题来了,乔家可是三番五次的将李安驱赶出家门,以乔郅文为首的绞尽脑汁的刁难李安两口子。
摄政王会不会报复他们?
就连老太太此时此刻也在担心李安会不会报复乔家。
毕竟乔家欺辱了整整十年呀!
而回到乔家的只有一人,那就是乔橘络,至于李安,却没了踪影。
乔家人面面相觑,也猜出李安恢复了身份,把乔橘络跟暖暖丢弃了,毕竟两个人的地位已经有了变化。
“唉,我乔家就差一步呀,就差一步就能成为皇亲国戚,大渊朝的一流世家,是我乔家无福呀,我这把老骨头无福呀!”
老太太伤心的悲恸无比,手中的龙头拐杖狠狠地敲在地上。
想起老头子临终前对她说的话,无论如何都要善待李安,我乔家的未来全系于此子身上,切记切记。
当初她只是一笑了之,根本没当回事,反而几次要将李安赶出乔家,让橘络休夫再嫁。
如今想想,自己真是太蠢了。
蠢得连老头子的话都当做耳旁风。
“完了,完了,我乔家彻底完了!”
乔郅文吓得脸色惨白,如丧考妣的坐在椅子上,彻底瘫软了。
也难怪他如此,乔家得罪李安最厉害的莫过于他了,几乎次次针对李安的事,都或多或少都有他的影子。
他真是把李安得罪死了!
乔光宗直接吓得魂飞魄散,当场昏了过去。
不久前,他还拿着剑要杀李安来着,转眼间人家就成了摄政王。
等回头李安清算时,那自己恐怕想好死都难了,这可如何是好?
而就在乔家纷纷思索如何办时,一个脸上裹着纱布,身体踉踉跄跄的女人走了进来。
“祖母大人,李安真的是摄政王吗?”
老太太无奈的点点头,眼神中满是落寞。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乔佳玥。
她不算是坏人,只是因为嫉妒才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而嫉妒的源头并非是她,而是在座的乔家人。
她曾经也是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女孩,因为周围的流言蜚语,让她的心里发生了变化,变得善妒,变得可怕。
现在她也是个可怜人。
“不,这不是真的,我才是要嫁给摄政王的人,我才是真正的王妃,我才是!”
她又哭又笑,始终不愿意接受现实,她可是已经把自己当成摄政王妃了。
从她得知自己要成为摄政王妃的那一刻,她心里是很幸福,很得意的,毕竟将来她要嫁入王府,成为万人羡慕的女人。
那怕是乔橘络又如何能比得上自己,从小她都比自己优秀,可又能如何?
还不是比不上自己!
乔佳玥抬手将脸上的纱布撕了下来,露出触目惊心的伤口,她狠狠地抚摸着伤口,仿佛不知痛楚般。
“呵呵,黄粱一梦!”
“既然如此,我这张脸也没什么用了,还留着做什么。”
乔老太太一言不发,心中悔恨交加。
自己孙女沦落至此,与她有极大的关系,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此时,乔光宗忽然站起来,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苦涩的摇了摇头,“祖母大人,二叔,对不起了,是孙儿做错了,你们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连累乔家的。”
说完这话,他对着乔老太太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他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决计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倘若他是摄政王,对于羞辱自己的人,也不会让他活着的。
乔老太太这次也没有阻拦,她心里也很清楚,乔家沦落到这种地步,与她的所作所为是分不开关系的。
“光宗,不可犯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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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年轻,后面的路还长着呢,要是摄政王怪罪下来,我这把老骨头给他赔罪好了。”
乔老太太站起身来,心里打定了主意。
乔光宗当即泪如雨下,浑身颤抖个不停。
而乔郅文也忍不住了,猛地跪在地上,“娘,都是儿子的错,儿子愿以死谢罪,只求摄政王宽恕乔家。”
见状,其他乔家人纷纷跪地,一时间哭声震天。
“老祖宗,我等愿以死谢罪,求摄政王宽恕乔家!”
“是啊,求您保证身体,都是我等小辈闯下的祸事,本就需要我们去谢罪。”
“求祖母大人保证身体!”
“求祖母大人保证身体!”
……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一声粗犷的声音,“摄政王到!”
闻言,乔家人脸上都露出绝望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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