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群人闯进破院子,带头的、花罡非常熟悉。
他,正是自己的义子:谢鸣。
“是他?”花罡微蹙眉头。
“谁?”时晋知道谢鸣,但他、没见过老谢本人。
“谢鸣。”花罡看着外面的黑衣人。
此时,中雨依然那么猛烈,就如瓢泼一样。
快入秋啦。
这场雨,来的真及时。
“里面的,跟我听着。我奉信陵君之令,前来巡查。”谢鸣看着对面的破屋子,扯着嗓子高喊。
“畜牲!”花罡气得浑身打颤。
“怕他干啥?我们冲出去,与其拼命!”时枫看着外面,由于中雨光临,点不着火把。
此刻,屋外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教主,我们冲进去罢?”一个青年反问。
“不行。他,毕竟是我的义父。小时候,我父母双亡,是他、把我拉扯大的。做人,岂能忘恩负义。我这么做,就是为了挽救他。”谢鸣摆手,他这话、发自肺腑,至于情份有多深,那就不知道啦。
“那,他们要是呆在屋子里不出来,我们就立在风雨中……”青年话音未落,被谢鸣打断。
“猴子。你小子,给我听着,谁也不能伤我义父。”谢鸣那冰冷的声音,让猴子、情不自禁的打个冷颤。
“是是。我们谨遵命令。”猴子(原名:侯帮现)赶忙应允。
“义父,我知道,您老就在屋子里。鸣儿此来,并不是您想象的那样。清阴教,全体成员,愿听义父调遣。先前,我瞎了狗眼,误信魏无忌。可他,杀我教主,围堵教众,弄得我们惶恐不安。密探来报,查到义父的安身之处,孩儿特来协助,共抗外敌。”谢鸣这句话,让侯帮现惊掉下巴。
但他,是个明白人,谢鸣心狠手辣,表面上、教主是官府弄死的,聪明人都知道,这是老谢的借刀杀人。
他表面上投靠信陵君,其实、就连魏无忌都他大爷不信。
…
…
据说,某天某时某刻,谢鸣与魏无忌达成联盟,只要信陵君让老谢坐上清阴教教主,他就会带领所有的教众,投靠官府。
信陵君听后,心中大喜,但他、也不是三岁的娃娃,魏无忌知道谢鸣的人品。
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义父都敢背叛,世界上、没有他不敢做的。
再说了,这个所谓的义父,是从小把他拉扯大的恩人。
如果不答应谢鸣,清阴教就会胡作非为,欺压百姓。
沉思片刻,魏无忌当场立下字据,至于写得什么,无非是从今日起,清阴教有谢兄弟掌管,前任教主…不思祖宗德业…废黜…等等一大堆。
这句话、要是让张仪知道,他肯定抱住那个不思祖宗德业的教主,彼此痛哭一场。
一句话,就想夺下他的教主之位,姓陈的也不是东亚病夫。
于是,清阴教发生内乱,在信陵君的支持下,展开大决战。
陈教主再那个啥?
也抵不过护城军,几次冲锋之后,陈家军大败而逃。
谢鸣带着心腹爱将,跟着护城军紧追不舍。
…
…
经过七八天的生死对决,陈教主被狼毒箭击中,在离靳、庄逸洪的掩护下,来到某座山林里。
离靳让兄弟姐妹守住要道,庄逸洪把背上的陈教主,放在石头上。
“教主,您没事儿罢?”庄逸洪看着陈教主询问。
“庄大哥,我没看错你们。清阴教,不能垮掉。从今天起,你就是第四代教主。我经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敝人生前,虽然杀过不少人,但我、绝没有滥杀无辜。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引狼入室,死不足惜。等我死后,你带领剩下的兄弟姐妹,离开魏国……”说到这里,陈教主与世长辞。
“教主,要不是您的搭救,哪有庄逸洪的今天?我们都是您救下的穷人,孤儿、还有手无寸铁的妇女!我们虽然杀人无数,您问问尔等做了什么?在您的领导下,我们劫富济贫,救助孤儿寡母,没想到、却引狼入室。你放心,姓庄的、在您灵前发誓,不除掉谢鸣,自刎您老墓前。”庄逸洪抱着离去的陈教主,割破右掌,立下毒誓。
其他人早就拜倒在地,他们、无论是男女老幼,都是陈教主救下的孤儿寡母。
“谢鸣,老子与你拼啦。”说完,离靳拭干眼角上的泪痕,起身向山外冲去。
“给我站住。”庄逸洪放下陈教主的尸体。
“庄大哥,教主死啦。我难受呀。我还记得那年,我揹着老母,漫步在楚国。那时候,我们已经叁天水米未进啦。老母饿得奄奄一息。正好碰到陈教主,他二话没说,掏出五个金币(相当金条),又把自己买来的包子,递给我母亲。从那时起,刀山火海,我也不眨眼。如今,母亲走啦。陈大哥也走啦。”说到这里,离靳慢慢地跪在地上。
“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这个仇,我们一定要报。在报仇之前,咱们得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挑选二十几个武功高强的兄弟,组成暗杀队。你这样,盲目的闯过去,能打过护城军吗?”庄逸洪让众人站起来,又把离靳扶起身。
“庄大哥,您说得对。小弟一时糊涂。教主临终前,让您继任第四代教主。我们这些人,从今天起,跟着您混。”离靳看着众人说。
接下来,所有的人,再次跪拜,口称教主。
时间紧急,外有强敌,再加上教主临终受命的遗语,庄逸洪继任教主之位。
从此,江湖上、多出个门派:清扬教。
第一任教主:庄逸洪,尊陈铁汗为祖,设灵祭悼,世代相传,祖定教规,一律不改,行侠仗义,劫富济贫,谁敢违背,就此处决。
折箭鸣誓,不杀谢鸣等人,全体成员,血洒陈祖墓前。
…
…
把陈铁汗安葬以后,新任教主庄逸洪,带着全体成员,恋恋不舍的离开。
等谢鸣他们赶到,只见、一座墓碑,矗立在他眼前。
那厮做贼心虚,有点神经过敏,他看着眼前的墓碑,眼前浮出陈铁汗那英俊威严的面孔,一时、他吓得跌倒在地。
“陈铁汗,你不是厉害吗?你不是经常骂我吗?今天,我就让你不得安生!”说完,谢鸣爬起来,跑步来到墓前,伸出大手,就要推倒墓碑。
“教主,陈大哥已经死啦。就让他入土为安罢。”没等他动手,被一个小伙子拉住。
“猴子,你敢吃里爬外?”谢鸣看着侯帮现反问。
“教主,属下是您提拔上来的。但我,毕竟是陈大哥捡来的。我跟你一样,做了不义之徒。大哥,看在兄弟姐妹的面子上,就让陈教主入土为安罢。”侯帮现跪倒在地,后面的、除了护城军,清阴教成员,全部跪倒在地。
“那,那好罢。看在你们的份上,我不动他的墓。这个牌子,必须砍掉。”谢鸣不敢触犯众怒,但他、又咽不下这口气,居然找个拆牌的理由。
侯帮现再次阻拦,可他、被失去理智的谢鸣推开,其他人面面相觑。
不等猴子反过神,空中飞来一把羽箭,正好钉在谢鸣脚下,那厮吓得直打哆嗦。
定睛一看,箭羽上、挂着一片竹简,谢鸣颤巍巍的拔掉羽箭。
“要想苟延残喘,赶紧带着你的人,离开此地。假如,这座坟缺少一把土,老子杀你全家,无论天涯海角。”谢鸣摘下竹片,清晰的小楷,映入眼帘。
那厮打个冷战,把竹片藏进怀里,随即、下令收队。
躲在暗处的黑衣倩影,露出迷离的微笑。
等他们走后,美女施展轻功,慢慢地落在墓碑前,她观看多时,扑通跪倒,接下来、就是撕心裂肺的哭泣。
…
…
回到当下,此时、雨停啦。
花罡时晋等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十几个小伙子,举着火把。
方圆十几米,亮如白昼,谢鸣那猥琐的笑,看得时晋心寒。
虽然,花罡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与谢鸣…不是同道的,比起心狠手辣,花罡不是谢鸣的对手。
“义父,您老终于出来啦。”谢鸣躬身,一脸微笑。
看在时晋时枫眼里,让尔等直打寒战。
“不敢,你现在翅膀硬啦。改明儿,我喊你义父。”花罡怒目而视。
“嘿嘿。义父,瞧您这话说得。我是您养大的……”
“混蛋,畜牲。你还知道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世人得而诛之!”时枫大骂。
“你他妈说谁呢?不想活啦!”谢鸣大怒。
“时令、替本少爷教训他一下。”时枫大怒不已。
他口中的“时令”,就是挡住荆焰那个。
“是,少爷。”说完,时令拔出长刀,一个筋斗,斜劈对面的谢鸣。
谢鸣大骇,仰身躲开,时令空中打个旋,反刀刺来。
谢鸣短剑架住,一使劲、把时令逼退数步。
不等众人反过神,谢鸣轻功劈来。
时令轻功躲开,那厮没落地,在空中旋转片刻,一个筋斗跺来。
谢鸣轻功离地,时令跺个空。
反身来到半空,谢鸣大惊,赶忙架住。
下一刻,他们在空中旋转起来。
…
…
数十招之后,谢鸣落在屋顶上,时令正想追击,突然、夜空之中,飘来一个倩影。
不等众人反过神,倩影直扑谢鸣。
侯帮现不解其意,双方成员,议论纷纷。
倩影双剑夹击,谢鸣手忙脚乱。
两个人,你来我往走了数十招,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刚下过雨,根本就没星星。
谢鸣倒翻扑来,美女掷出左剑(左手里的短剑),老谢赶忙闪开。
可是,那把短剑,在倩影的操作下,紧追谢鸣。
――夜空中,谢鸣看不出奥秘,只有躲闪的份儿。
就在谢鸣招架不住的时候,美女右剑扑来,两把短剑,左右夹击,打得老谢冷汗湿衫。
侯帮现正想协助谢鸣,被时令拦住。
“等等。”二十几招以后,谢鸣跳出攻击范围。
“怕啦?”倩影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怕?在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儿!”谢鸣看着对面的美女,说得很轻松。
“啊哈哈。”美女大笑。
“你笑什么?”谢鸣问蒙面美女。
“哼,没什么?谢鸣,不想死,现在就给我滚!”美女话音冰冷,谢鸣却是大惊失色。
“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谢鸣询问。
“我是谁,不用你管!你要是不走,我敢保证,你们谁也走不了!”美女接着说。
“鸟,你把老子当……”谢鸣话音未落,外面全是火把。
“这?这是!”侯帮现逼退时令,看着门外的火把大骇。
见情况有变,时令退到时晋身后。
“妈的,他们是谁?”谢鸣大骂。
倩影没有吭声,施展轻功离开,见美女突然离去,谢鸣追也不是,不追又不甘心。
不多时,那些火把,堵住大门。
带头的,就是离靳。
“是你?”谢鸣落在地上,询问来人。
“叛徒,你没想到罢?”离靳大怒。
“你想干什么?”谢鸣看着离靳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