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间房村民九组。
“踏踏踏!”
夜色之下,大筝带着身边的十几个人,很快便赶到了雀哥他们停车的那个院子附近,人群齐刷刷的排在了院墙之外。
“我进去开门!”旁边一个青年顺着门缝往院里瞄了一眼,发现院子的房子亮着灯,轻轻助跑了几步,直接翻进了墙内,然后蹑手蹑脚的敞开了院门。
“吱嘎!”
随着铁门落锁,折页泛起一声酸牙的轻响,大筝一行人齐刷刷的涌进园内,加快脚步奔着里面的一间瓦房跑去,此刻院里的瓦房亮着灯,窗前也挂着两张帘子,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咣当!”
一个青年伸手推了一下,见房门落锁,奔着窗口就冲了过去,而大筝见状,也对着房门猛踹了一脚。
“嘭!”
“哗啦!”
房门弹开,窗子炸裂,十多个人宛若疯狗一般,齐刷刷的开始往屋里冲。
“踏踏!”
大筝冲进屋里,一把掀开门帘子,将枪口探进了屋内“艹你妈的!别动!”
“筝哥!没人!”紧跟在大筝身后的一个青年看见空荡荡的房间,张嘴喊了一句。
“去隔壁!”大筝见状,收回枪就奔着走廊对面的房间赶去,但刚一迈步,发现进入对面房间的那伙人,此刻也跑了出来。
“筝哥,啥情况?”对面一个青年见状,脚步一顿。
“你那屋里,也是空的?”大筝皱眉反问。
“啊!”青年点头“不是说人在吗?”
“完了!出事了!走!快走!!”大筝看着青年茫然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撒腿就向着门外跑去,他身边的几个青年本身心理压力就挺大,此刻再一听说出事了,情绪更加惶恐,争先恐后的向着门外跑去。
“踏踏!”
一个青年几步窜到门口,伸手拽开了破旧的木门。
“刷!”
在房门敞开的一瞬间,停在院子里面的私家车忽然挑开了大灯,将房屋前方彻底照亮。
“噗嗤!”
“噗嗤!”
在车灯亮起的同时,堵在门外的二河和靖嘉同时抬手,两刀把率先出门的青年放倒。
“我艹!外面有人!”
屋内的人群见变故突起,再度产生了骚乱。
“别慌!都他妈别慌!让开!”大筝看见彻底乱套的场面,使劲推开身边的两个青年,然后攥着私改猎就要往外冲,根据他得到的消息,此刻这个院子里只有四个对伙,而且李天柱还在周围盯了一下午,并没有见到其他人过来,而他们这边,有三把枪、十来把刀,完全没有必要犯怂。
“咣当!”
就在大筝冲到门前的同时,院子的大铁门被人一把推开,随后足有二三十人,纷纷从门外涌进了院子里,人手一把的钢刀反射着车灯的光泽,将院里的瓦房围了个水泄不通。
“砰!”
人群前方,雀哥羽绒服外面套着一件防弹衣,对天上崩了一枪,迈步站在了人群的最前方“艹你妈!凭你们这些臭鱼烂虾,还想压我们一把!你们是那样的吗?!”
“筝哥!咱们上当了!咋整啊!”大筝身边的小仓看着外面黑压压的人群,呼吸急促的问道。
“都让开!”大筝推开旁边的几个人,端着枪走到门口,在灯光之下,发现对面有好几把枪都指向了自己的方向。
“全他妈把手里的东西给我扔掉!不然炸死你们这群b养的!”二河见雀哥到场,也在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类似二踢脚,但引信很长的管状物体。
“别逼我!你们把路让开!咱们各走各的!”大筝一眼认出早上在辉n跟自己遭遇过一次的雀哥,心里的预感越发不好。
“艹你大爷的!我说话你听不见啊!”雀哥扫了一眼戴着匪帽的大筝,拎着手里的枪,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而他身边几个端着枪的小青年见状,全都跟在他身边,呈扇形压了上去。
“我他妈说了!你们别逼我!”大筝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枪,声嘶力竭的吼道。
“小b崽子!你知道卧龙岗有多少乱葬岗吗!我他妈随便扒开一个坟给你扔进去!十年都挖不出来你!”另外一个青年对于大筝的威胁丝毫没有理会,继续大步上前“枪扔了!给我跪好!”
“别他妈往前走了!”大筝抱着手里的枪,胳膊已经开始颤抖。
来卧龙岗之前,邵荣清清楚楚的告诉大筝,这里只有四个人,只要他愿意冒险把事办了,自己就好起来了。
为了利益,他能铤而走险,可是现在对方不管是人手还是枪口,都远远超过了自己这边,他一旦开枪,这件事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此时此刻,大筝心里想的已经不是富贵荣华,而是自己究竟应不应该让这枪声响起,给邵荣做一把死士。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在邵荣的脑中泛起,而雀哥却没有给他一个冷静思考的时间,几步走到大筝心口,单手攥住他的枪管子,直接顶在了自己胸口的防弹衣上,同时用枪顶住了他的喉结“开一枪,试试谁死啊?”
“呼呼!”
大筝看着雀哥的眼神,仿佛受到了一种亡命徒对小混混的血脉压制,手掌抖动的更加厉害,而他身后那些人,看见这一幕,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我查三个数!你要么松手,要么开枪!”雀哥顿了一下,然后语速很快的喊道“一!二!”
“刷!”
大筝在雀哥数到二的时候,心态就已经彻底崩了,唯恐雀哥会不讲信义的提前开枪,所以果断松开了手掌,让雀哥拎着枪管子把私改猎拽走了。
“嘭!”
雀哥身边的一个青年见大筝怂了,对着他的脖子猛砸了一枪把子,将其放倒之后,枪口指向了挤在走廊里的一群人“带头的都跪下了!你们还想整一把刀光剑影呗?”
“咔哒!”
正对青年枪口的小仓见大筝都服软了,自己也没扛着,直接把枪关掉保险递了过去。
“当啷!”
其余那些被花钱雇来的青年们更是毫不犹豫的把刀往脚下一扔。
“有一个算一个!给我排队出来!贴墙角蹲一排!”二河对着人群吼了一嗓子,然后拽着大筝的衣领子把他按在墙上,一把扯掉了他的匪帽。
“呵呵,咱们挺有缘啊,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雀哥看清楚大筝的脸颊,顿时咧嘴一笑“你是谁的人啊?”
“谁的人也不是,自己单飞的!”大筝虽然没有开枪拼命的勇气,但是能被邵荣如此看重,说明他在邵荣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而且他跟邵荣也确实有感情,今天把事办砸了,是他的能力问题,但他既然敢来办这件事,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并不准备出卖邵荣。
“哈哈!别跟我装死士了!你要是真有这两下子,现在就不是这么跟我对话了!”雀哥手臂一扫,指着蹲在墙角的一排人“你自己看看,今天你带来的这些人,有几个是像样的啊?你说我真要是把他们分开,一个一个的审,他们会跟我说实话吗?还是说,你觉得我们真查不出来你是谁啊?”
“那你就问他们呗!”大筝听见雀哥的话,此刻心里也略显沉重,因为雀哥说的没错,在这种压力之下,自己都慌了,而这些花钱雇来的小混混们,在面对威胁的时候,肯定更加白扯。
“咱们说好了!现在你自己跟我坦白,我可以让你不遭罪!但这件事如果是从其他人嘴里挖出来,那你这个带头的,肯定就躲不开了,懂吗?”雀哥目光阴鸷的继续道。
“我他妈不敢开枪!说明我混的篮子!但我要是什么都往外说,就证明我真是的篮子了!”大筝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继续犟了一句。
“踏踏!”
大筝话音落,雀哥还没等作出部署,一个小青年就快步跑进了院子里“雀哥!外面那个傻逼招了!”
“叫什么?”雀哥侧目。
“不知道,是一个在外面断后的,说是叫什么柱子吧!一开始语气还挺硬的,腿上挨了一刀之后,该说的、不该说的,就全给吐出来了!”青年咧嘴一笑。
“走!去看看!”雀哥闻言,伸手拍了拍大筝的脸蛋子,转身向着院外走去。
……
与此同时,在市内的一家酒店里,邵荣已经陪冬皓和东山集团的一个主任喝了不少酒,席间看了一下腕表,找借口去了一趟卫生间,然后拨通了大筝的电话,但连续打了两遍,对方都没有回应,他又把电话给李天柱拨了过去,同样无人接听。
“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啊!咋还全都失联了呢?”邵荣听着电话里的忙音,心情变得有些复杂,大筝在动手之前,给他发过一条短信,而此刻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时间可谓相当的充裕,而且大筝他们是有备而去,按理说,不应该出什么意外才对。
“铃铃铃!”
就在邵荣叼着烟蹙眉思考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到了他的手机上,看见这个本地号码,邵荣按下了接听“哪位?”
“荣哥!我是柱子哥废品站的司机小赵!柱子哥他出事了!”青年语速很快的开口。
“你别急,他怎么了?”邵荣心里咯噔一下。
“今天下午,柱子哥带我们来卧龙岗这边办事,刚才公司的大筝也来了,我们这边正要走的时候,忽然出现了一大群人,把柱子哥他们都抓了!我如果不是因为去了树林子里拉屎!可能也得被按住,荣哥,在安壤居然还有人跟咱们叫板,这事你得收拾他们啊……”小赵继续絮叨着。
此刻,邵荣已经没心思去听对方的废话,在得知卧龙岗事情有变的情况下,半边脸颊不自觉的抽动了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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