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宰场后墙的地道口,二双看见前面的两名警察,还有他们举枪的动作,当场愣住,虽然他手里拿着枪,而且蒙着面,但是他终究是个混子,并非什么亡命之徒,而且从小接受的教育也在无时无刻的提醒着他,自己一旦对警察开枪,会引发什么后果。
“刷!”
二双这边心思百转,但是并不熟悉国内环境的阮志雄却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对着前方的警察甩手就是一枪。
“砰!砰!”
枪声炸响,其中一名刑警胳膊中弹,身体本能后仰,随即被第二发子弹打在了穿着防弹衣的胸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砰!”
旁边的陈笋看见阮志雄开火,也冒懵崩了一枪,而另外一名刑警看见同事中弹,拽着他的衣服就把人拖到了墙角后面。
“快走!”阮志雄看见警察撤了,一个箭步窜上了墙头。
“砰砰!”
没受伤的那名刑警安顿好了受伤的战友之后,在墙壁后侧探出身子,对这边崩了两枪,而二双看见墙上溅起的火星子,也手忙脚乱的向着墙头窜了上去。
“哗啦啦!”
二双翻出墙外之后,登时听见左面传来了一阵趟草的声音,瞬间提起枪口,对准了两道移动过来的身影,不过在月光映照之下,很快认出了其中一人,此人正是屠宰场假钞制造团伙的头目,也就是给他们提供藏身处的人。
“自己人!”团伙头目认出二双的衣服,也压下了同伙举枪的胳膊,指着前方的一处机井房对阮志雄几人道:“机井房后面有条地道,能通往附近一个工厂的地下排污管道,往前爬一公里,就跟附近一个工业园区的地下排水网接通了,顺着这些地下管道,咱们可以从任何一个排污井离开!”
“坐车离开风险太大,走地道!”阮志雄闻言,毫不犹豫的加快了脚步。
……
院内。
“指挥台!厂子后门有人逃跑!手里持有枪械!我这里有人中枪!请求支援!”跟二双他们遭遇的刑警看见三人翻墙跑了,并没有以一己之力贸然往前追,而是快速呼叫支援。
“突击六组、七组支援后墙!八组继续警戒!”耳麦内再度传来了指挥官的声音。
“踏踏!”
声音落下不到五秒钟,在院子里负责警戒的六名特警队员便冲到了后墙位置,两人借着助跑的力量登上墙头,用左臂作为支撑,探头对墙外进行警戒,剩下的四人则全部向墙外翻了出去。
因为这家屠宰场地处郊区,所以房子后面就是一座荒山,满是荒草和灌木,在左边是一大片树林,右边则是一个机井房。
“分两组,搜索十点钟树林和两点钟的院子!”一名特警组长下达指令以后,握着九五短突快速向机井房移动。
“轰隆!”
六名特警刚刚准备行动,机井房的位置登时传来了一阵巨大的爆炸声,红砖搭建的房子在一瞬间倒塌,化为了满地废墟。
“一号!工厂后墙的一处房屋发生爆炸!造成了坍塌!”特警组长打出手势让其余人警戒,对着耳麦开口。
“收到!工厂内部已经基本肃清!根据抓捕的嫌疑人交代,厂区后面的机井房藏有一条地道,且假钞制造团伙的头目不见踪迹,我命令,你率领两只突击小组,立刻在附近展开侦查,寻找地道出口!”
“明白!”
……
五分钟后,屠宰场行动结束,两名负责突击的特警组长也赶到指挥车边,对着一名副支队长汇报战果:“突击行动结束,共抓捕嫌疑人七名,击毙三人,自杀两人,我方三人负轻伤,没有生命危险!”
“主要目标的枪手找到了吗?”副支队长点头问道。
“人应该是跑了,根据现场抓获的嫌疑人交代,今天屠宰场这边的确来了几个陌生人,但是这些人都是跟这个假钞团伙的头目交涉的,其余人并不知情,而且厂房后侧的机井房地道口也被进行了防御性爆破,目前正在组织人员挖掘,从而进一步确定嫌疑人的逃跑轨迹!”组长摇头否决。
“踏踏!”
与此同时,又有一名特警队员跑步上前,对三人敬了个礼,开口道:“报告,我们在屠宰场内找到了一处密道,通过密道进入了一处人工挖掘的地下掩体内,找到了大批黄金、现金,还有卢布和美金的假钞,同时还有两把步枪和四枚手雷!另外还在一处房间内找到了两具尸体,其中一具尸体被人进行过简易包扎,我们进门的时候人还活着,但是很快就不行了,另外一具尸体像是被处决的,我们在他身上找到了证件,是人民医院的一名医生!”
“步枪和手雷?”副支队长听见这话,也微微有些后怕:“没想到国内的团伙,还有这些东西,幸亏咱们是偷袭,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根据之前的调查结果,这些假钞贩子不仅做人民币,而且还制造国外假钞,通过古国作为缓冲地带跟e罗斯黑帮进行交易,内这边又跟古国接壤,边境线很长,估计这些武器是境外运来的!”一名组长点头应声。
“向上面汇报战果吧,击毙人数正常报,逃跑人数报不详!”副支队长开口吩咐了一声。
一场枪战,让刚刚到国内不久的阮志雄,扔下了还没有彻底断气的弟弟在地下室等死,自己则跟战友陈笋侥幸逃出生天,而那个帮他们提供藏身地址的假钞制造团伙,则落得了一个基本上全军覆没的结局。
……
日月轮转,翌日上午六点半,太阳的光芒已经挥洒大地。
刑警队内,一夜没睡的杨东脸颊浮肿,精神恍惚,而且神经性头痛又不合时宜的发作,审讯他的警察并没有给他提供药物,反而作为了逼供的筹码之一。
“咚!咚!”
无法忍受剧烈头痛的杨东,不断地用头撞击着墙壁,企图想用这种自残的方式,让自己能够好过一点,但是这种物理疼痛,似乎跟神经疼痛并不冲突,反而让他更加难受,杨东每次撞击墙壁,锁在暖气管子上的手铐都会哗啦啦的响个不停,折腾了一夜,手铐已经把他的手腕磨掉了一层皮,露出了里面的骨骼。
“杨东,关于你的身份,我们已经调查的很清楚了,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咱们彼此都别为难对方,只要你答应实话实说,我现在马上给你换个不这么遭罪,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而且有吃有喝的环境,怎么样?”负责审讯杨东的警察手里端着一杯热茶,目光凌厉的看向了杨东:“想必你也知道,如今的执法环境相当严苛,如果不是你犯下的案子实在太大,而且我们手里又有翔实证据的话,我是不会这么对你的,所以你任何的负隅顽抗,都是在跟自己过不去!”
“我说过了,昨天晚上的枪击事件,我只是一名受害者,至于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也无法给你做出任何解答!”杨东嘴角淌着哈喇子,嗓音沙哑的摇了摇头,对于警察的一番话,他压根就没信,因为他十分清楚,如果对方真的有确凿证据的话,那么根本就没必要通过刑讯的方式来对付自己。
“嘭!”
警察猛地一拍桌子:“你他妈是不是有点给脸不要脸了!你能在这死扛,但是你认为那些跟你一起被抓的人,也能像你一样禁得起折腾吗?我问你,你跟肖发伶和吴志远之间,究竟是什么关系?!”
杨东听见警察直接道出了这两个名字,心里咯噔一声,此时此刻,杨东心里也十分含糊,警方究竟是真的在其他人嘴里审出了这两个人的消息,还是通过技术手段查出来的。
“我、我不认识这两个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杨东犹豫良久,毫不犹豫的摇头否认。
“我可能真是给你脸了!”警察听见这话,再度抄起了桌上的电棍,脸色阴沉的向杨东走了过去。
……
另外一边,沈y,省委办公大楼。
龚家明坐在彭文隆的办公室里,笑呵呵的看着他:“彭市长,你现在可以啊,人还没去上任,这身价就开始水涨船高了,就连我现在想要见你,都需要提前预约了呗,哈哈!”
“高吗?我觉得还行啊!”彭文隆也笑了。
“三十周岁走马上任地级市的副市长,你还不知足啊!我可是都听说了,自从你的调令生效以后,立马就从冷板凳上下来了!”龚家明跟彭文隆之间的关系,更多的是体现在私人交情上,所以他在聊天的时候,并没有多么拘谨。
“人生旅程不就是这样吗,都有最艰难的时候,等熬过去了,人生也将变得美好而辽阔,何况在政治上,也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朋友。”彭文隆对此倒是看得很开。
“这次走马安壤,你就准备自己下去,不带班子?”龚家明挑眉问道。
“不急,安壤那个地方资源丰富,地理位置得天独厚,而且经济体系更是比较复杂,我初来乍到,如果太激进,未必是好事,你不是也说了么,我还年轻,既然年轻,多学、多看,总是好的。”彭文隆语气平和的回应了一句,随后话锋一转:“你来找我,不是因为这件事吧?”
“还真不是。”龚家明微微摇头,继续道:“我刚接到消息,杨东在呼市被警方抓了,而且高勇已经去了那边,准备接手这件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