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一章 真情流露

黑磨盘见黄迷雾轻轻一掌,就将三哥鬼箭震飞,情知自己决非其对手,忙向一名员外打扮的中年人打了个招呼,二人一起跃出,左右包抄,向黄迷雾挟击!那个中年员外一脸和气,脸上总是笑咪咪的,发福的身材略显臃肿,手里提着一个鸟笼似的东西,只是笼子四周罩着一层黑布,越发透着一层诡秘气氛!只见他快要接近黄迷雾时,突然双手一抛,“鸟笼”飞上天空,呜呜作响声中,竟围绕着黄迷雾盘旋不定,一个不慎,“鸟笼”忽然俯冲而下,底座大张,隐现里面旋转的尖刀,宛如毒蛇血盆大口一样,径直往黄迷雾头颅咬去!

“啊,血滴子!”黄迷雾身为江湖八大奇门之一金门掌门人,纵横江湖数十年,当然见多识广,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江湖中人谈虎色变的血滴子。据传,在雍正年间,为了排除异己,巩固皇位,雍正成立了特务组织粘杆处,并研究出了一件杀人暗器,样似鸟笼,以革为囊,内藏快刀数把,用一长绳控以机关。用时甩动长绳,使“鸟笼”飘荡空中,趁人不备,囊罩其头,拨动机关,首级立取!适合远距离攻击敌人。因为飞旋时取人首级如探囊取物,鲜血淋漓,滴落遍地,故取名叫血滴子!这种暗器太过凶残,到乾隆年间,一直被朝廷列为禁用兵刄!不料这个史氏七雄个个擅长奇门兵器,血滴子竟为史家老二独门拥有!

黄迷雾毕竟艺高人胆大,功深心不惊,一个背摔倒地,双脚一个兔子蹬鹰招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呯地一声将血滴子踢飞出去!不料唉呀一声惨叫,血滴子却将一名八旗兵把总的脑袋给咬了下来!登时鲜血四溅,无头尸身堕落马下那名把总用的是一杆镔铁长枪,连枪杆都是镔铁铸造,约有一百多斤重,想必这名将士武功不弱,是白闪电从八旗兵中精挑细选的精英,所以才做了把总。不料却被血滴子试血!黄迷雾一见这把镔铁长枪,不觉心头大喜:“这下破解血滴子有门路了!”一个纵身掠到那名无头尸身旁,将长枪抢到手中。

史家老二名叫血狠,虽然外表老实忠厚,一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模样,但其心狠手辣,绝对称得上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狠人,不知曾有多少英雄好汉死于他的血滴子之下!见没有伤着黄迷雾,只是被一个无名小卒当了替死鬼,心有不甘,忙一扯绳索将血滴子拉回手中,倒了血淋淋的人头出来,重又抛上半空,用内力贯透长绳,一摇一甩,血滴子呜呜尖啸着,重又飞向黄迷雾的头顶!不料他这次并不胆怯,长枪不避反进,一抖枪杆连挽两个枪花,突然向血滴子底座刺去!只听一阵金乌交鸣之声大作,血滴子囊内飞刀竟被长枪枪头全部震坏撞碎!他再次运用九成内功功力拼命一搅动枪头,只听咔嚓一声炸响,整个血滴子瞬间土崩瓦解,在半空中碎成一片片废铁!

黄迷雾枪头一摆,又刺向血狠!不料呯地一声大震,却被黑磨盘甩出三节棍,用棍头硬生生将镔铁长枪震飞!随后三节棍拉开距离,舞动如风,竟如一股黑旋风疯魔般抽打起来!黄迷雾闪展腾挪,轻松躲避开去!挨边的几名八旗兵可倒了大霉了,一个个被抽得鼻清脸肿,哭爹叫娘,抱头鼠窜!黑磨盘的三节棍,当真耍得如同一个在空中碾压的大磨盘一样!难怪他的绰号叫黑磨盘!

黄迷雾勃然大怒,施展金门迷幻大法,用长枪连挑路边黄土,登时黄雾漫漫,席卷长空,一时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趁此做掩护,他隐在黄雾之中,伺机向敌人进攻!见黑磨盘被迷得睁不开眼睛,手头上自然而然迟缓下来,他抖动手中镔铁银枪,嗖地一声,径向他的眼中扎去!只听唉呀一声惨叫,黑磨盘的左眼眼珠当场被剜了出来!一时血流如注,惨状不忍卒睹!黄迷雾幸灾乐祸地笑道:“你不是喜欢唤人家做独眼龙吗?现在怎么样?你不也变成独眼龙了吗?啊哈哈!”

血狠忙飞身过来,将黑磨盘背在身上,正要离去,忽觉脑后生风,忙低头闪过,却是黄迷雾的长枪又袭击而来他不觉大怒,随后从腰间掏出另一件暗器,叫迴音壁。看似一把老式织布机上的梭,其实不然,这个飞梭上面按有机关,尖尖的两头快逾尖刀。一旦抛到空中,会接连不断袭击敌人,并来回盘旋不停,对目标紧追不放,不命中敌人决不停手!而一旦命中,往往是从人的胸囗上或脑袋上一穿而过,留下的大窟窿,往往不治而亡!想一想就令人不寒而栗,打个比方说,就是小腿肚子上被这样一个飞梭破穿而过,那么大的血窟窿缝也缝不上,不流血流到干才怪呢!真正是杀人手法独特,手段毒辣透顶!

血狠一是恼恨黄迷雾伤了自己兄弟的眼睛,二是恼恨他将自己的成名暗器血滴子毁于一旦,两种恼恨交织在一起,在他心头燃起熊熊烈火!是可忍,孰不可忍!他随手将回音壁抛在了空中!说也奇怪,那支回音壁对着尘雾中的黄迷雾就追了过去!开始黄迷雾还用枪尖挑,枪杆撞,但那个尖尖的飞梭竟如同有灵性一般,任他手法如何巧妙,枪法如何精准,如同泥鳅一样滑溜异常,竟连它的边也挨不上!令人恐怖的是,一旦不攻击它,它就会像没头的苍蝇一样,向他又碰又撞,紧追不舍,没完没了!这样下去,还不将自己活活累死!

望着脸色骇然、披头散发、拼命奔逃的黄迷雾,守护在白闪电身边的红月亮,也是大吃一惊,心道:“这是什么鬼暗器?竟如此诡异!”搜肠刮肚也想不出对策,正自愁闷不已,突见风雷伞打开宝伞,一阵寒光转动,伞骨尖刀顿时削断了三名官兵的喉管,在尸体齐齐坠落马下的同时,他一个筋斗,又翻到了自己跟前,伞又收合起来,用伞尖一指自己的喉管,厉声喝道:“臭婆娘,把杀人凶手交给我,可饶你一条贱命!”红月亮虽然没有武功,但为了防身,早己将那瓶化尸粉悄悄拿在手中!

这时,一名脏兮兮的杀猪匠打扮的壮汉走了过来,手里竟提着一根钩猪鼻用的工具——阎王钩,平常人家都是一头是钩,一头用根木棒作杆,而他的却是别出心裁,从头到尾全是玄铁铸造,中间空心,内有机关设置,一根长长的铁链连接着铁钩和把柄。在把柄处一按开关,顿时铁钩子暴长两米,准确无误地将猪鼻子钓住,死死拖住猛猪的笨重身体,将它制住!再一按机关开关,铁链子重新缩回铁杆空心中,阎王钩恢复原状。他来到风雷伞跟前,见有两名八旗兵挺枪跃马直冲上来,不避反进,手腕一拧,阎王钩闪电般乱搂一气,直向二人跨下马腿钩去!由于他长得虎背熊腰,臂粗手大,很有蛮力,八只马腿竟被他接连钩断六根!战马吃痛,咴律律一阵嘶叫,登时将两名兵勇掀下马来,自己也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两名兵勇一个就地十八滚,在一丈开外抢背站起,转身就挺枪刺了过来!不料哗啦啦一阵铁链抖动的声音,杀猪匠的阎王钩竟脱杆飞起,寒光一闪,一名兵勇只觉鼻子一阵巨痛,随即身子离地飞起,竟被杀猪匠钩住鼻腔硬生生提了过去,将到近前,被他突然打出一拳,当场了帐!另一名兵勇吓得魂飞天外,扭头撒腿就跑,不料杀猪匠的阎王钩又托地飞起,附影随形,竟一下子钩住了他的右耳,猛地被拉了回去!害怕再步同伴后尘,那名兵勇挺起长枪就是一顿乱刺。杀猪匠倒不慌不忙,拔出腰巾上别着的一把杀猪刀,刷地一声削断了长矛枪头,随手就掷了出去,不偏不倚正中那名兵勇的咽喉!一声都没有叫出来,当场气绝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