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起波澜

见到陈蔚后,陈婉馨故意“惊慌失措”地喊道:“皇爷爷救命,有人要杀我”,陈蔚闻言后连忙关心地问道:“馨儿有没有受伤?快到皇爷爷跟前来,让皇爷爷好好看看”。耐心细致地检查了一番后,发现陈婉馨并未受伤,陈蔚顿时感觉宽心了不少,紧接着问道:“馨儿有没有看清楚刺客的容貌?”见皇爷爷误会了,陈婉馨赶紧解释道:“是敬阳府令马重要杀我,此人不但目无法纪,而且还颠倒黑白,在我向他表明身份后,他竟敢无视皇爷爷您赐给我的金牌,还恶狠狠地命令众多衙役们围杀我,要不是我跑得快,就再也见不到皇爷爷您了”。

听完陈婉馨的话后,陈蔚顿时气得龙颜大怒,当即下旨将敬阳府令马重革职查办。没过多久,马重就被打入了天牢,面对刑部官员的询问时,马重故意避重就轻,丝毫不提郡主二字,更否认自己见过金牌。当马重的供词被暗卫送给陈蔚御览后,陈蔚先是怒不可遏,不久后又变得面无表情,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宁静。这天夜里,马重和萧菅妊都被凌迟处死了,马府也被抄了家,府中所有男丁被流放三千里,所有女眷被送入了教坊司。第二天,有人发现饰品店的房门紧闭,一整天都没有开门营业。饰品店老板的妻子苟菊见丈夫彻夜未归,急忙跑到饰品店查看,多次敲门无果后,苟菊叫人强行打开了店门。

这才发现饰品店老板苟二死在了店里,手里还紧紧地抓着几条金项链,而店里的其它饰品却全都不见了踪影。只见苟菊快步跑到苟二的尸首前蹲下,一边用力掰开苟二抓着金项链的那只手,一边呼喊道:“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家的东西全部抢走了?还害了我丈夫的性命,剩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叫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啊?”惊奇的是,苟菊的脸上并没有露出丝毫悲伤的表情,更是看不到一滴眼泪。一个时辰之后,有两个衙役慢慢吞吞地来到了饰品店,在店里随意看了几眼后,其中一个衙役信誓旦旦地对苟菊说:“这是一起典型的抢劫杀人案,死者生前可有留下什么有用的线索或者物品?”苟菊下意识地摸了摸怀里的金项链后,眼神闪躲地回话道:“没有,一点东西都没留下”。

衙役们见苟菊说话吞吞吐吐的,就冷笑着威胁道:“若是你胆敢隐瞒不报,或者私藏证物,你就成了本案的共犯,说不好就得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了”。听到衙役的话后,苟菊立马就地趟下,在地上打滚撒泼道:“苍天啊,您快睁眼看看吧,民妇刚刚才死了丈夫,现在就有人想把我也给逼死,真是造孽啊”。围观的人群中此时也传出了一些指责衙役的声音,衙役们见状只好作罢,叫了几个人抬起死者就离开了。府衙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再加上苟菊根本就没有去府衙报过案,也没有死者的其他亲属去府衙询问此事,此事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这天早上,陈婉馨来到梨园看戏,台上演的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陈婉馨看得热血沸腾的,恨不得把自己变成“陈木兰”,也到战场上冲锋陷阵去,丝毫没有体会到花木兰当时的无奈。正当陈婉馨看得津津有味时,一个公子哥打扮的年轻男子醉醺醺地冲上了戏台,强行搂抱那个正在台上饰演花木兰的姑娘,张嘴就亲。见状,陈婉馨怒不可遏地冲上了戏台,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那男子的胸口上。那男子当即被踢倒在地,在地上挣扎哀嚎了一会儿后,渐渐地躺在地上不动了,再也没有起来。

在那男子倒地之后,陈婉馨便去安抚那个受辱的姑娘了,过了一会儿,见那男子迟迟没有起身,陈婉馨狐疑地上前查看,这才发现那男子已经死了。陈婉馨下手极有分寸,刚刚那一脚也没有用多大的力量,按理来说,那男子不应该会死,甚至连重伤都不会,顶多是受点轻伤。可是,现在那男子确实是死得不能再死了,连神仙都救不回来了,这让陈婉馨百思不得其解。陈婉馨没有声张,趁在场的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默默地转身离开了梨园。

离开梨园后,陈婉馨马不停蹄地去了东宫,她并不是去避祸的,而是去请母亲帮她解惑的。那男子的死实在是太蹊跷了,也太快了,陈婉馨目前唯一能够确定的一点是——那男子绝对不是被她踢死的。事实上,在当时的情况下,就算是陈婉馨一时失手杀了人,以她的身份,也绝对没有人敢为难她。陈婉馨之所以迅速地离开梨园,是出于以下两点考虑:一、防止有心人利用此事来大做文章,二、如果此事是有人故意给她设下的圈套,她越早抽身离去,越有利于破坏敌人的部署,因为敌人很可能是想先制造混乱,再伺机刺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