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卢旺才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往迎春楼的方向走去,走到一个黑暗的拐角处时,被人用木棍敲晕后装进麻袋里抬走了。等他醒来时,迷迷糊糊地看见一张面目狰狞的脸,顿时就被彻底惊醒了。他认识这人,但他此刻更希望自己不认识他,这样他或许会少一点恐惧。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叫王阎,在结识陈文东以前,他的名字其实是王燕,陈文东觉得这个名字不够霸气,就帮他改了。王阎的跟前摆着几件“艺术品”,这是他专门为卢旺才准备的,这些东西会让接下来的对话更加友好。
王阎似笑非笑地看着卢旺才道:“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不能有所隐瞒,更不能偷奸耍滑,听明白了吗?”卢旺才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道:“小人明白了,阎爷尽管问,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王阎幽幽地问:“卢崖重派人截杀三少爷,你为何知情不报?”王阎的话一出口,卢旺才就知道自己大祸临头了,过了许久,他苦笑道:“小人收了卢崖重的钱,迫不得已”。王阎接着问:“还有人知道你收卢崖重的钱吗?”卢旺才眼睛一亮,急忙说“当时是小人私下收的钱,并不敢声张,应该没有别人知道”。
看着卢旺才市侩的嘴脸,王阎的眼神越来越冷,淡漠地说:“把你的心腹名单交给我”。看着卢旺才提供的名单,王阎微笑地摆弄起他带来的“艺术品”,缓缓道:“看来你并没有听明白我的话,还是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他轻轻地向外面招了招手,便有人陆续抬过来好几个麻袋,并将麻袋逐个打了开来,卢旺才看到自己的妻儿老小都被绑来后,顿时慌了心神,痛哭流涕地求饶道:“阎爷开恩,都是小人的错,是小人不识好歹,是小人鬼迷心窍,求求您高抬贵手,再给我一个机会,我重新写份名单给您,他们都是无辜的,求求您放他们一条生路吧,求求您了,阎爷”重新核对完名单,王阎笑着点头道:“这样子就对了嘛,刚刚何苦来着?”说完便转身走出了牢房,待他将名单上的叛徒全部清理干净后,又返回到了地牢中。只见王阎不慌不忙地拿出几张信纸,亲切地对卢旺才说:“这里有一封你写给卢崖重的信,你把它重新誊抄一遍,写完之后,再按照你们之前的联络方式给他送过去”。
卢崖重今天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面没有署名,但是他知道这是卢旺才写的。卢旺才在信中说他怕先前的事情败露自己性命难保,想早日过来投靠。他刚刚接到密报,陈文东正带领着铁甲军赶来无忧府报仇,他准备在途中设伏,希望城主能够与他联手,到时他们里应外合,定能让陈文东和铁甲军们有来无回。看完卢旺才的信,卢崖重欣喜不已,他立即召集属下到大殿议事。在大殿上,他先把卢旺才的信交给众人传阅,随后问道:“卢旺才的计策是否可行,大家都说说自己的看法?”看着表面平静实则心喜不已的卢崖重,众人恭维道:“主上雄才大略,量那卢旺才也不敢欺瞒您,我等恭祝主上马到成功”。
卢崖重刚回到自己的住处,就见儿子卢少达着急忙慌地来找他,忧心忡忡地对他说:“父亲,孩儿思虑良久,觉得此事还有诸多疑点,何不先将卢旺才叫来,当面询问清楚后再作打算?”听完儿子的话后,卢崖重无奈道:“之前的行动让我们损失了三千多个好手,底下的人心已经浮动了,现在急需一场胜利来稳定人心,机不可失啊,少达,要想成就大事,绝不能畏首畏尾”。临行前,卢崖重将心腹卢龙叫到跟前,交给他一个锦囊,叮嘱道:“你待会儿留下,以后就跟在少达身边保护他,万一事情有变,就将锦囊交给少达”。
第二天早上,卢少达刚刚吃完早餐,就有探子来报:“城主带领的大队人马在荡寇山遇到了埋伏,随后又遭到陈府暗卫和铁甲军的两面夹击,全军覆没了。”听到探子的汇报,卢少达面无人色,一旁的卢龙颤抖地将锦囊交给他。锦囊里面有一封信,卢崖重在信里写道:“少达,看到这封信时,为父可能已经不在了,你一定要坚守城池,切不可出城寻仇。为父把祖宗基业交给你了,你比为父聪明,是为父的骄傲,为父相信你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一代雄主。”
凯旋而归的王阎兴奋地来到地牢,在卢旺才耳边低声道:“三少爷吩咐了,祸不及家人,我觉得三少爷说得对,但是我决定阳奉阴违一次”,卢旺才刚想开口,就被王阎割断了喉管,死不瞑目。